說著，左思手裡憑空變出一個足有半米寬、一米長的羊皮紙卷軸，上邊所散發出來的地獄氣息瞬間讓旁邊已經轉化成魔鬼的格蕾絲感到了莫名的親切與熟悉。
“出賣靈魂”
逃兵微微愣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在戰場上遇到的那些惡魔化的阿斯塔特戰士。
在荷魯斯叛亂期間，好幾位皇帝創造的原體和用他們基因為藍本創造的星際戰士軍團，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投入到了亞空間邪神的懷抱。
雖然其中一些已經被徹底消滅，但仍舊有不少還在現實宇宙中不斷對帝國控製的疆域發起攻擊。
羅伯特基裡曼從沉睡中醒來之前，混沌戰帥阿巴頓就發起過“第十三次黑暗遠征”，把整個人類帝國攪得天翻地覆。
所以一提到出賣靈魂，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亞空間邪神。
“沒錯。我並不會直接殺死你們，而是會等待你們壽命耗儘自然死亡的時候，再將你們的靈魂送去屬於我的國度。”
說著，左思抬起雙手釋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幻術魔法。
瞬間
巴托地獄第九層巨大賽博朋克城市那繁華、喧鬨、張揚的壯麗景色憑空投影在所有人的麵前。
與這個世界人類社會所提倡的禁欲和壓抑不同，大街小巷所處都能看到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服用藥物導致神經過於亢奮的家夥聚在一起狂歡。
令人血脈噴張的競技、角鬥、特殊服務場所更是目不暇接的從眼前閃過。
甚至某些興致上來的家夥就直接脫光衣服在大庭廣眾之下展開激烈的戰鬥。
而旁觀經過的路人非但不會感到吃驚，反而饒有興致的駐足觀看，還有的會送上掌聲、歡呼和口哨作為鼓勵。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習慣了生活在極度壓抑中的人們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因為從這些畫麵中，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沒有任何限製、無拘無束的自由。
“這就是我們死亡後要去的世界”
逃兵的瞳孔驟然放大，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向往。
因為在他短暫的生命中，從未有哪怕一刻能夠像畫麵中那些人類和其他類人生物一樣儘情的放縱。
左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你們死後要去的世界。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在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直接自殺。到時候所有人都能通過這個投影看到你。”
咕咚
逃兵下意識吞了口唾沫，心跳頻率瞬間比平時快了一倍都不止。
他雖然向往這樣的生活，但內心之中卻對死亡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正當逃兵猶豫不決的時候，排在後麵一名被病痛折磨到精神崩潰的老人突然衝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近前按下手印，隨後毫不猶豫從人類士兵手中搶過一把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扣下扳機。
噗
伴隨著一道激光從太陽穴穿過，他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溫熱的屍體。
這一幕不僅讓在場所有的囚犯感到震驚不已，艦長和他身邊負責押送的士兵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過僅僅幾分鐘的功夫，他們就在畫麵中捕捉到了剛才自殺老人的聲音。
隻不過他的外表已經從老年恢複到了中年，正滿臉茫然的跟隨人流湧向城市入口。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排隊和認領身份證明後，他終於進入到城市內部，開始像瘋了一樣先衝進免費食物的地方大吃了一頓，緊跟著去看了一場緊張刺激的道具賽車，最後又在路邊散發著粉紅色燈光的店裡跟一名擁有尾巴、翅膀和犄角的提夫林度過了半個小時的激情。
等心滿意足從店裡走出來，老人才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間抬起頭衝著正在欣賞現場直播的所有人興奮不已的大喊“哈哈哈哈你們一定都在看，對不對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真的彆猶豫了快按下手印吧在這個死後的世界擁有近乎無限的自由你可以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我想我已經愛上這裡了”
“為了自由”
“自由萬歲”
“去他媽的帝國去他媽的皇帝都給老子吃屎去吧”
伴隨著發自靈魂最深處的呐喊，那些已經對生命沒有任何留戀的犯人紛紛像受到刺激了一樣，爭先恐後的衝上前在羊皮紙卷軸的下方按下手印，然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對準腦袋扣下扳機。
由於是激光武器而非實體彈藥的關係，所以哪怕在發射上百次之後仍舊可以繼續使用。
一直到激光槍的能量耗儘，屍體在地麵上堆積成了一座小山，這種狂熱的自殺才終於告一段落。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的屍體在臨死前的表情都在笑，而且是嘴角瘋狂上揚的大笑，就仿佛在對這個絕望的世界進行諷刺一樣。
很快，這些自殺的人也都出現在投影的畫麵之中，開始成群結隊在巨大賽博朋克城市的街道上酗酒、嗑藥、狂歡、宣泄內心之中積壓已久的欲望。
對於他們來說，這久違的自由就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站在帝國審判庭的角度，這些家夥毫無疑問是徹頭徹尾的異端，居然膽敢辱罵作為人類之主的皇帝。
可問題是無論犯下了多麼不可饒恕的罪行，這些人都已經死了。
所有為活人準備的酷刑對他們來說都不再具備哪怕一丁點的威懾力。
正當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時，沉默了良久的左思這次開口問道“還有誰想要自殺提前交出自己的靈魂嗎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排隊在契約上按下手印，然後前往城市去度過餘生吧。
彆擔心，其實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太大的區彆。
你們完全可以等自己衰老到病痛纏身的時候再前往我的國度。”
聽到這句話，親眼目睹了好幾千人爭先恐後自殺場麵的逃兵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掙脫士兵的控製徑直走到近前，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
“感謝您的慷慨與仁慈您就是我灰暗生命中唯一的光、唯一的希望，是我們這些遭到遺棄之人的救世主。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們您的名號嗎”
“索斯，你們可以這樣稱呼我。”
左思的聲音中明顯蘊含著強大的心靈魔法之力，瞬間對這些凡人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確切地說不管是被作為靈魂貨幣送來的囚犯，還是運輸艦的艦長和船員，都隻覺得像是有一柄重錘狠狠敲打了自己的心靈，仿佛眼前那個閃耀著金屬光澤的身影突然之間變得無比高大，讓人忍不住想要跪下來頂禮膜拜。
尤其是靈能者，簡直就像是在亞空間內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星炬，甚至比泰拉上的那個還要明亮。
“讚美您偉大的索斯從此刻起您就是我們的信仰我們的神”
收到心靈魔法影響的逃兵跪在地上一臉狂熱的高呼。
不光是他，後邊那些意識到自己不僅不會死，而且連死後都能去一個更加自由美好的世界的犯人，也都立刻呈現出了一種非理性的宗教狂熱。
由於國教的誕生和迅猛發展，導致帝國整整一萬年的時間，大多數平民早就對宗教這玩意習以為常。
尤其是在親眼見到了左思所展現的超自然力量和死後的世界，他們把原本對人類皇帝的信仰直接原地轉移過來。
畢竟皇帝坐上黃金王座之後就基本沒有人見過他，他所有的一切記載都隻存在於教典那些虛無縹緲的神話故事中。
可眼前左思所展示的一切卻是親眼目睹的。
就這樣，數百萬的囚犯直接被原地轉化成了狂熱的信徒。
他們在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的安排下，很快進入早已建造完畢的城市內開始了全新且自由的生活。
由於整個星球都是以爍油為基礎的智能自動化，所以壓根不需要人類這種既脆弱又容易損壞的有機體作為勞動力。
食物、醫療和日常用品也統統都是免費供應，這讓早已習慣了被不停壓榨剝削的犯人們感受到了強烈的不適應。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在活著的時候就過上這種夢寐以求的美好生活。
在這裡不需要工作，沒有階級、金錢的概念，所有人都是絕對平等的。
甚至還可以通過腦接口進入到虛擬世界去玩遊戲，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每天抽出點時間去附近自發組織起來的教會進行祈禱，感謝偉大的索斯神賜予了如此美好的生活。
很顯然，在費倫大陸玩過了絕對獨裁的君主製政體，在艾澤拉斯玩過神權政體，現在左思打算在戰錘宇宙玩一個烏托邦政體。
他要用爍油來取代人工智能，為人類打造一個隻存在於理想中的完美國度。
當然，代價是所有人類在享受了一生死後靈魂會墮入地獄成為他力量的源泉。
正當左思源源不斷接收帝國海軍運輸船送來的犯人時，大修女格蕾絲已經與第一艘運輸船一起返回了神聖的泰拉母星。
此時此刻，她就站在帝國攝政的麵前小心翼翼的進行彙報。
大概十幾分鐘左右，羅伯特基裡曼才消化完這些信息，眉頭緊鎖的詢問道“所以這個自稱索斯的神秘存在可能是一個神他通過交易所要靈魂的目的是為了增加自己的信徒”
格蕾絲趕忙回應道“抱歉，攝政閣下，我們對此掌握的信息還太少，根本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他暫時應該對帝國乃至人類沒有太大的惡意。恰恰相反，他對於那些送去的犯人有些好的過分了。”
“嗬嗬，這是件好事，說明我們在跟一個仁慈且有同情心的生命打交道。哦，對了，我聽說你這次回來還帶回了一件超級武器”
羅伯特基裡曼緩緩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那巨大的身高瞬間讓周圍其他人產生了強烈的壓迫感。
要知道阿斯塔特戰士的身高一般在兩米五以內，禁軍的高度則在三米左右，而原體哪怕是最矮的也有三米五以上。
這也就意味著一般人類平視原體通常隻能感到對方粗壯的大腿。
而這還僅僅隻是身高與體型的差距。
至於戰鬥力
如果說阿斯塔特戰士殺一般步兵如同人類捏死一隻小雞仔，後者完全沒有一丁點反抗之力，那麼原體殺阿斯塔特戰士也一樣是絕對的碾壓。
畢竟神之子和半神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儘管羅伯特基裡曼在所有原體中，單挑能力屬於比較弱的那一檔，基本每次跟自己那些投靠亞空間邪神的兄弟打架都沒贏過。
可原體畢竟是原體，哪怕是最弱的一個也絕非凡人所能媲美。
更何況攝政王的天賦是成熟理性的政治頭腦，以及善於洞察人心、選賢任能的運營能力。
雖然才從沉睡中醒來不久，可他已經成功讓原本散發著腐爛氣息的泰拉政壇恢複了一絲生機。
“是的，攝政。
我帶回了一件能夠瞬間摧毀一顆行星乃至恒星的大炮。
根據對方的說法，隻要我們將那片位於邊境的星域交給他統治，他就可以每個月一門這樣的殲星炮。
除此之外，我還帶回了四十台類似泰坦機甲一樣的戰爭兵器，以及整整五十萬套動力機甲和大量的配套武器、彈藥。”
格蕾絲趕忙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清單通過網絡發送過去。
她非常清楚這些都是左思專門丟給原體的糖衣炮彈，目的是讓帝國在軍事和科技領域越來越依賴自己。
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享受過了真正的好東西，肯定受不了再去使用那些擁有各種各樣缺陷的產品。
“殲星炮”
羅伯特基裡曼看了一眼電子屏幕上的參數介紹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作為從皇帝那裡繼承了無數禁忌知識的原體，他當然一眼就看穿了這玩意的工作原理就是從亞空間抽取能量，然後通過加速一股腦釋放出去。
不過與混亂隨機的亞空間風暴不同，這玩意是集中到一點貫穿星核。
“又是亞空間技術”
站在帝國攝政旁邊的機械神教大賢者貝利撒留考爾聲音中透露出強烈的疑惑。
因為這已經不是左思拿出的第一個成熟利用異空間能量的造物，而是幾乎每一個造物都或多或少會使用到亞空間能量。
最讓他難以理解的是，這些對於亞空間混亂能量的運用並不像人類科技那樣充滿了不穩定的特性，而是最大限度剔除了危險，哪怕是普通人用起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至少從目前各條戰線傳回來的報告中，幾乎看不到有任何使用亞空間能量的武器裝備因為遭到敵人摧毀而引發可怕的殉爆或是災難。
某些大型機甲甚至可以在受損超過百分之七十以上依然繼續頑強的工作，讓阿斯塔特戰團和編外之子們讚不絕口，紛紛表示帝國科技研發和後勤部門總算是做了一回人。
羅伯特基裡曼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低下頭注視著這個把自己從長達一萬年沉睡中喚醒的老朋友，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覺得這是亞空間邪神們所使用的禁忌知識嗎”
貝利撒留考爾立馬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當然不是。
混沌邪神的科技是不穩定且混亂的，而這些技術都是傾向於成熟且穩定的。
兩者走的是截然不同的技術路線。
我隻是感覺有些奇怪，對方究竟是如何馴服了亞空間混亂的能量。
尤其是那些神秘的符號和紋路，顯然也是一種未知的科技，就如同那些太空死靈所掌握的先進技術一樣。”
“也許等下次有機會的時候，我們可以去跟對方麵對麵的談談。
畢竟從之前的報告來看，這個自稱索斯的未知存在斬殺了恐虐化身，應該跟混沌邪神不是一路。
但是現在，還是讓我們專注於這次遠征吧。
要知道帝國現在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挑戰，無數的子民正在混沌勢力和異形的攻擊下傷亡慘重。
我們必須給予所有敵人迎頭痛擊，讓他們知道挑戰帝國對銀河係統治的權威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說罷，原體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眼神中迸射出堅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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