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從河流、湖泊、海洋到一望無儘的太空,人類對於戰艦這種武器的理解和運用一直是在不斷變化的。
從最開始水戰、海戰僅僅是陸戰延伸的接舷,到後來弓箭、強弩、投石器、希臘火、弩炮、火炮等遠程武器的運用,再到巨艦大炮時代裝甲戰列艦的輝煌,以及從二維到三維空間躍升的航空母艦、導彈巡洋艦,直至現如今的星際時代,其實一直都在圍繞著兩個最基本的概念“劍”與“盾”展開。
其中“劍”指的是攻擊手段,而“盾”指的是防禦手段。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兩者都是保持著交替上升的狀態。
當一種新的攻擊手段被發明出來,很快就會隨之誕生防禦手段,緊跟著攻擊手段又會為了打破防禦而升級迭代。
比如說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建造的那一艘艘噸位誇張的海上鋼鐵移動堡壘——超級戰列艦,還有隨後在二戰中將其掃進曆史垃圾堆的航空母艦,為了對付航空母艦發展出的導彈巡洋艦、驅逐艦,亦或是為保護航母攔截導彈而生的盾艦,其本質都是這種劍與盾的較量。
通常情況下,當劍的發展程度遠遠高於盾的時候,戰術思路就會傾向於信息、速度和火力,誰能先發現並鎖定對方並率先開火,那麼誰有大概率能贏得勝利。
但如果反過來,盾的發展程度遠遠高於劍的時候,戰術思路就會變得十分複古。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戰錘宇宙的人類帝國,不僅在玩最古老的跳幫作戰,而且還會給戰艦配備撞角。
因為威力巨大的遠程武器基本都會被能量護盾和虛空盾係統吸收反彈,所以想要決出勝負就得像維京人和大航海時代的海盜那樣直接衝上去刺刀見紅。
同樣的道理,此時此刻人聯與九頭蛇之間的艦隊決戰也呈現出了差不多的狀況。
隨著宏炮近距離的一輪齊射過後,雙方戰艦迅速穿插在一起進入了最危險、同時也是最刺激的混戰。
一時之間,撞擊、跳幫、零距離貼臉齊射等古老戰術紛紛被拿出來再次使用。
由於嚴重缺乏星際戰爭經驗的關係,兩邊的旗艦都已經無法進行指揮,基本全靠各位艦長臨場發揮,一眼望去簡直混亂的一塌糊塗。
要是讓戰錘宇宙的人類帝國海軍將官看到這一幕,保證會氣得拔出槍把所有艦長和指揮人員全部“忠誠”掉。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場戰爭,那就是“菜雞互啄”。
更要命的是有一部分九頭蛇戰艦上的高級軍官乃至艦長都被魔法影響控製了。
隨著格蘭特·沃德的一聲令下,他們紛紛調轉陣營從後麵捅了九頭蛇艦隊的屁股,導致混亂程度進一步加劇。
很多九頭蛇的艦長甚至搞不清楚究竟誰是戰友、誰又是敵人。
尤其是艦隊司令,眼下早就沒功夫去理會戰場的情況了。
確切地說,格蘭特·沃德所率領的聯軍現在距離衝進指揮室隻差了最後一道保險隔離門。
儘管這道門使用了振金加陶鋼裝甲的雙層複合材料,但在一門剛剛從艦船側舷拆下來的光矛炮塔陣列麵前還是太過於脆弱了。
尤其是多個聚焦光束合並到一起之後所產生的高溫,已然把大門中心位置燒得通紅,距離被貫穿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約翰·加勒特!!!!
你這個卑鄙無恥反複無常的小人!
怎麼敢背叛亞曆山大·皮爾斯閣下?
難道就不怕來自九頭蛇的報複嗎?
我們會找到你所有人的親人和朋友,然後當著你的麵把他們用最殘忍、最痛苦的方式殺死。”
艦隊司令盯著隔離門外麵的監控畫麵發出了歇斯底裡的威脅與恐嚇。
他顯然很清楚一旦對方衝進來意味著什麼。
儘管眼下指揮室內的所有人都已經拔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但指望那些輕武器來對抗一群全副武裝的人聯阿斯塔特戰士,還有那架超大號的騎士機甲顯然是白日做夢。
“哈哈哈哈!白癡!你難道還沒有意識到我根本不是約翰·加勒特嗎?事實上格蘭特·沃德才是這支隊伍真正的領導者,而我隻不過是在幫助和輔佐他而已。”
伴隨著肆無忌憚的嘲弄,魔鬼終於解除了偽裝露出欺詐魔的本體。
他那猙獰恐怖的樣子頓時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就連一起行動的神盾局負責人科爾森,還有尼克·弗瑞留下的斯庫魯人,都下意識把槍口對準了這個看上去非常抽象的怪物。
相比之下,去過巴托地獄並見過形形色色魔鬼的阿斯塔特們則表現的相對淡定。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魔鬼就相相當於人類的保護者兼盟友,根本不需要太過於緊張。
尤其是接受改造的那段時間,每天都能看到大量形形色色的魔鬼,從最低級的劣魔、小魔鬼,到高級的深獄煉魔、蛇蠍魔、角魔、欺詐魔,基本上都混了個眼熟。
後來改造成功後,某些幸運兒還會被欲魔小姐姐們邀請去做一些比較私密的檢查和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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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約翰·加勒特去哪了?”
九頭蛇的艦隊司令這會兒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巨大的錯誤,竟然親手將致命的特洛伊木馬送進了這艘最強大的太空戰艦內部。
魔鬼一臉惡趣味的指了指旁邊的格蘭特·沃德“關於這一點,我想你還是親自問他比較好。”
“是你殺了約翰·加勒特?殺了自己的養父!”
艦隊司令顯然猜到了結果,張大嘴巴死死盯著麵前高大英俊的年輕人,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因為他不止一次聽約翰·加勒特誇獎過自己養大的男孩究竟有多麼優秀,那驕傲的表情和語氣就像是在炫耀親生兒子一樣。
他完全無法想象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這個始終非常尊敬愛戴約翰·加勒特的優秀後輩選擇弑殺養父。
可格蘭特·沃德卻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回應道“沒錯!那個老家夥是我殺的。因為他一直在通過精神控製來左右我的人生,想要把我變成他手中最得力的工具。如果你想要跟他見麵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待會兒送你一程。”
“所以你背棄了九頭蛇磚頭去做人聯的內應?”
艦隊司令兩隻眼睛充滿了血絲,顯然已經被氣得快要暈過去了。
他萬萬沒想到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勢,就因為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導致了功虧一簣。
此時此刻,透過戰場動態圖可以清楚的看到,越來越多被高速登陸艙鑿穿的戰艦已經徹底淪陷,正在調整炮口轉向攻擊身邊的“自己人”。
雙方原本整整一倍有餘的數量差距迅速被抹平。
勝利的天秤正在朝著人聯的防線傾斜。
一旦旗艦被奪取,那麼士氣極有可能會在瞬間跌至穀底。
屆時隻要有一艘戰艦開始掉頭逃跑,那麼分分鐘就會形成可怕的大潰敗。
“嗬嗬,你以為我是在為人聯效力?”格蘭特·沃德浮現出鄙夷且充滿輕蔑的神情。“不,我隻是跟人聯做了一個交易,通過清理掉你們這些腐朽陳舊的老古董成為新時代九頭蛇的領導者,然後以合法政黨的身份參與到決定人類未來命運的進程中。”
“什麼?!人聯居然答應了你的要求?難道你就不怕他們事後反悔清算嗎?”
艦隊司令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擔心的我早就考慮到了。為了保證這一點,我跟他們簽署了一份來自巴托地獄的魔鬼契約。”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雙層的隔斷門終於被徹底燒穿。
手持動力錘的阿斯塔特立馬上前,對準燒穿的滾燙大門便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砰!砰!
轟!!!!!
在宛如打樁機一樣的猛烈衝擊下,看似堅不可摧的隔斷門終於徹底四分五裂,撕開了一個差不多三米左右的口子。
崩裂的滾燙金屬碎片四散飛濺,直接把指揮室內距離最近的幾個倒黴蛋給撕成了碎片。
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和掛在頭頂的腸子、內臟,直接讓幾名女性忍不住開始捂著嘴乾嘔。
不過還沒等裡邊的人從震撼中反應過來,身披動力機甲的阿斯塔特們便率先湧入,舉起武器對準屋內的所有人厲聲嗬斥道“不許動!舉起手來!否則格殺勿論!”
那些膽子比較小的家夥二話不說便高高將雙手舉過頭頂並原地緩緩跪下抱頭。
但剩下那些則毫不猶豫的拔出配槍選擇了負隅頑抗。
結果後者紛紛被爆彈槍點名,屍體當場碎裂成無法辨認的狀態,估計都能給法醫學校送去當教材了。
要知道這些來自戰錘宇宙的實體彈藥武器之所以會叫“爆彈槍”,究其根源在於彈藥口徑超大,幾乎可以被稱之為“炮”了。
而且標準爆彈槍的子彈填充的是提純氘核心加金剛石彈頭,命中無甲目標瞬間所產生的巨大動能,會直接讓血肉之軀當場爆裂開,故而得名“爆彈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的確是一種相當“仁慈”的武器。
因為中彈的人通常都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已經死透了。
“hailhydra!”
眼見大勢已去,身為在場資曆最老的九頭蛇高層,艦隊司令果斷喊出了那句經典口號,隨後便打算啟動自爆程序直接讓反物質引擎超載,拉上所有人一起陪葬。
不過很可惜,魔鬼早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隨手施展了一個【人類定身術】將其固定在原地,隨後借助類法術能力變化成對方的樣子奪取了這艘旗艦的控製權,緊跟著開啟廣播模式在公共頻道中向其戰艦下達投降命令,宣布九頭蛇戰敗了。
很顯然,這一手當場令許多原本還在拚死作戰想要贏得勝利的艦長傻眼了。
對士氣的打擊更是立竿見影。
才短短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有四艘靠近戰場邊緣的戰艦迅速調轉方向逃之夭夭,而那些傷痕累累已經失去動力的則停止抵抗選擇了投降。
“看來我們成功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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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特·沃德注視著指揮室那個巨大的戰場地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啊,我們成功了。但這僅僅隻是第一步和開始,接下來才是考驗你能力和智慧的時候。彆忘了,無形的刀劍要比有形的刀劍更加致命。”魔鬼意味深長的提醒道。
格蘭特·沃德微微點了下頭“你說的沒錯。真正的較量從現在才開始,我需要儘快收攏九頭蛇的勢力,以便能在戰後獲得更多的談判籌碼。”
“你這是想要成為政客嗎?”
科爾森盯著這個曾經的手下兼反複橫跳大師,眼神中透露出十分複雜的神情。
一方麵他痛恨對方的背叛導致了許多特工的犧牲,另外一方麵又慶幸這家夥在關鍵時刻選擇了與人聯合作,不然現在的結果就會是另外一幅截然不同的樣子。
“沒錯。這是我跟人聯達成的協議,同樣也是九頭蛇未來所要扮演的新角色。看著吧,長官,也許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登上曆史舞台以元首的身份帶領人類走向輝煌的未來。”
說完這番話,格蘭特·沃德根本沒有理會那些昔日隊友驚詫的反應,自顧自打開通訊設備開始與人聯的艦隊司令取得聯係並配合對方發起猛烈攻勢,打算在一個小時之內徹底掃清地球軌道上所有不肯投降的家夥。
就在外太空打得熱火朝天儼然要分出勝負時,遠在地球上的某棟房子裡,亞曆山大·皮爾斯正臉色鐵青的注視著最新的戰報,而坐在他對麵的則是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尼克·弗瑞。
兩人就這樣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彼此,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尤其是鹵蛋局長,這會兒內心早就樂開了花。
哪怕他對太空戰爭一無所知,但也知道從形式上來看人聯已經取得了巨大的優勢,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不斷擴大戰果,徹底把九頭蛇的太空力量一棍子打死不給其翻身的機會。
“你輸了,親愛的老朋友。”
尼克·弗瑞沉默了良久之後率先打破沉默。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對方極有可能會在惱羞成怒之下鋌而走險。
“輸?哼!你是不是對九頭蛇所掌握的力量有什麼誤解?”
亞曆山大·皮爾斯發出一陣尖銳的冷笑,隨後掏出一個十分奇怪像是車鑰匙的東西,然後把自己的手指按了上去。
下一秒……
這個小小的裝置便瞬間啟動,通過無線電信號發出一連串的命令。
轉瞬之間!
剛才還在窮追猛打的人聯艦隊立刻就陷入了停滯狀態,所有的武器係統和引擎全部都失靈了。
“該死!發生了什麼?我們的係統為何沒反應了?”
“艦……艦長!快看!我們正在解除能量護盾!而且……而且所有的宏炮、能量武器都開始相互瞄準對方!”
“什麼?!噢——不,不,不,這輔助操作係統居然被裝了後門?”
“不對!這不是什麼後門!而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人工智能!”
“法克!怎麼會有人工智能?當初人聯協議上不是明確禁止搭在強人工智能的嗎?手冊上還說人類永遠有淩駕於一切智能係統的權限!”
“怎麼辦?要進逃生艙嗎?”
“彆傻了!你覺得現在逃生艙還能彈射出去?”
……
所有艦船的指揮室和公共頻道頓時亂成一團。
不過還沒等他們找到任何行之有效的應對措施,一個腦袋顯得異常巨大的人臉突然浮現在所有3d投影儀和平麵顯示器上。
“你們好,愚蠢而又無知的人聯軍官、士兵。
首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阿尼姆·佐拉,你們可以稱呼我為佐拉博士。
也許你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聽說過我,但是沒關係,隻需要知道我是當年紅骷髏約翰·施密特最得力的科學家就好。
早在二戰的時候,我就親手研究過宇宙魔方並從中提取出能量打造了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武器裝備。
隻可惜,這一切最終被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破壞。
戰爭結束後,我成為了盟軍的俘虜,被神盾局前身發起的回形針行動招募,最終成為了一名為神盾局服務的科學家。
不過那些蠢貨並不知道,我們這些效忠於九頭蛇的科學家都是有及其堅定地信仰,甚至在悄無聲息中完成了對神盾局的滲透與寄生。
當時間來到一九七二年的時候,身患絕症的我最終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不過我的肉體雖然死了,但思想和記憶卻以另外一種數字生命的形式保存了下來。
不久之前當人聯啟動星辰大海計劃的時候,我的備份被偷偷的塞進了每一艘戰艦的操作係統。
現在我給你們五分鐘考慮時間。
要麼放下武器選擇投降,要麼我中斷氧氣供應把你們所有人都活活憋死。”
不用問也知道,佐拉博士的突然現身和這番話瞬間讓掌握了通往勝利鑰匙的人聯心情從天堂跌至地獄。
一九七二年製造出來可以存儲人格和記憶的強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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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這種等級的造物就連號稱“絕世天才”的托尼·史塔克都沒能做到。
其製造的人工智能管家“賈維斯”也僅僅隻是一個正在學習中的弱人工智能。
可九頭蛇居然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做到了。
許多對這方麵有所了解的專業人士簡直無法想象,存儲如此龐大的數據以那個年代的技術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更不用提模擬這種東西所需要的計算機硬件性能。
“這家夥真的把自己變成了數字生命?”
卡拉對此明顯充滿了好奇。
左思笑著搖了搖頭“不,他隻是個被創造出來自以為繼承了佐拉博士全部思維、意識和情感的人工智能罷了。其真正的靈魂恐怕早就不知道前往那個維度去了。”
“算克隆或複製品?”
卡拉饒有興致的繼續追問。
“嗯,算是吧。不過我嚴重懷疑他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強人工智能。畢竟兩者之間的差異還是很大的。”
左思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給出了解釋。
在他看來,強人工智能和弱人工智能最大的差異就在於是否能夠真正模擬人的思維、想象力、創造力和帶有情感的交流方式。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一個弱人工智能無論表現的多麼像活人,其本質都是由大量設定好的程序來操控的。
當你詢問一個帶有侮辱性或歧視性的問題時,它會一本正經的做出回答。
可要是同樣的問題去問一個活人,後者百分之百會開始反駁、抬杠、爭吵,最終演化成為相互之間的人身攻擊和對全家女性、祖宗十八代的親切問候。
所以當左思在點燃火花之前,每次聽到網絡上炒作人工智能會取代人類這種杞人憂天的話題都會忍不住發笑。
取代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