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滅霸拿到了第二顆寶石！這下可糟糕了！”
卡魔拉第一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
作為滅霸的女兒，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一旦獲得這兩顆寶石之後，自己的養父會變得有多麼恐怖且無懈可擊。
同樣反應十分劇烈的還有人聯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格蘭特·沃德。
他再也無法保持之前那種坐山觀虎鬥的淡定模樣，而是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近乎咆哮的聲音怒吼道“攻擊！立馬給我向滅霸的艦隊齊射！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麼離開！”
畢竟現如今的人聯可不是對宇宙一無所知，明白無限寶石的力量在滅霸這種人手中可以發揮出怎樣的力量。
伴隨著命令被下達，這支完全由精銳阿斯塔特戰士組成的遠征軍立馬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包括威力巨大的主炮，以及側舷的宏炮，都在不到五秒鐘之後完成了第一輪火力投送。
看著那足以毀滅一切的光束，以及以接近光速發射出去、體積接近一棟大樓的實體炮彈，無數人聯的士兵都信心十足的認為這一輪攻擊至少能擊沉上百艘敵人的戰艦。
可令他們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就在這些攻擊即將對滅霸艦隊造成毀滅性打擊的瞬間，先是出現一大片紫色的光幕將這些攻擊全部擋在外麵，緊跟著又開啟了一道巨大的衝動將所有戰艦吸了進去。
震驚！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震驚！
包括格蘭特·沃德在內所有遠征軍的高層都傻了眼。
托尼·史塔克更是不斷調取剛才記錄下來的畫麵逐幀分析，最後才得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結論。
滅霸僅憑兩顆寶石的力量就能做到讓一支主力艦隊的攻擊無效化，同時在一瞬間把自己的艦隊傳送走。
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和力量！
如果用來對付地球及其殖民星球，恐怕除了等死之外根本無法抵擋。
“我想我們這下遇到大麻煩了！”
鋼鐵俠眼睛裡閃爍著強烈的恐懼。
因為作為地球上最聰明的天才之一，他比起周圍其他人更清楚這種力量意味著什麼。
隻要滅霸願意，隨時都可以毀滅宇宙中任何一個文明，哪怕是目前最強大的克裡帝國和希阿帝國也不例外。
“該死！為什麼？為什麼阿斯加德會交出宇宙魔方？死亡女神海拉瘋了嗎？”
格蘭特·沃德開始無能狂怒。
他簡直不敢相信一直對外表現出強硬姿態的海拉就這麼輕易的妥協了。
“我想這跟正在阿斯加德發生的事情有關。看吧，神域已經徹底亂起來了。”
超級人工智能奧創把自己釋放小型無人機拍攝到的影像直接展示出來。
隻見在阿斯加德的街道上，雷神托爾正揮舞著自己的新錘子大殺四方，把成片成片湧上來的亡靈士兵打翻在地。
不光是他，還有已經變身成為綠巨人浩克的班納博士，以及跟隨其一起回來的女武神。
在這些高端戰力的帶領下，差點被打斷脊梁的阿斯加德人終於又站了起來，與那些外來的角鬥士一起衝向王宮。
可就在他們即將成功的刹那，一抹綠色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一腳將高歌猛進的托爾踹翻在地。
不用問也知道，死亡女神海拉終於趕回來了。
看著周圍一片混亂的景象，她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這位弟弟，咬牙切齒的喝問“你怎麼敢回來的？難道我上次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殺了你？”
“我要推翻你的暴政統治！解放所有受到壓迫的阿斯加德人！同時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你不配成為神域的王！”
托爾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用差不多同樣怒吼的方式將內心之中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畢竟從小就順風順水長大的他，自從奧丁死後他就一直在承受以前從未承受過的苦難。
無論是眼睜睜看著陪伴自己上千年的錘子被捏碎，然後又變成了小安妮的所有物，還是被從彩虹橋踢出去流落到薩卡星被剃了頭發變成一名奴隸角鬥士，並且聽到女武神講述當年追殺海拉時差點全軍覆沒的經曆，都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那個不管發生什麼都能最後出來收拾殘局的父王。
現在，他到了必須要靠自己的時候。
如果不能擊敗這位年長的姐姐，那些曾經愛戴自己、為自己歡呼的阿斯加德的民眾就會徹底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更何況他剛剛得知有好幾位朋友因為反抗海拉的統治都死在了對方的手中。
“很好！所以你這是正式向我發出挑戰，對嗎？”
死亡女神的聲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如果說以前她隻是把托爾當成一個愚蠢、幼稚、根本沒有任何威脅的弟弟，那麼現在就是真正將其視作了一個威脅。
因為這次突然襲擊差一點就動搖了她對於神域的控製權。
這也是為什麼海拉會突然轉變態度同意交出宇宙魔方以換取滅霸不再找自己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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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是她的根，更是她力量的源頭。
“沒錯。今天我就要當著全體阿斯加德民眾的麵前擊敗你，”
托爾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激怒了這位長姐，高舉錘子便釋放了雷霆與風暴之力，一躍而起衝了過去。
綠巨人浩克和女武神則隨後跟上，分彆從一左一右進行夾擊。
尤其是女武神，所有的戰友、同伴和姐妹都死在了海拉手中，因此對於這位奧丁長女擁有刻骨銘心的仇恨，一上來就開始拚命。
但遺憾的是力量層麵的差距並不是靠數量就能彌補的。
僅僅一刹那！
海拉就最先射出數道利劍將女武神逼退，然後又一腳踹飛魯莽衝上來的綠巨人，最終一把抓住托爾的手腕，讓那柄閃爍著刺眼電光的錘子沒能落下來，而是停留在了距離自己腦袋僅有幾公分的地方。
“啊啊啊啊！！！！！！”
雷神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拚命想要砸下去，但無論他如何嘶吼、如何榨乾自己最後一點力氣，都隻能勉強維持現狀。
“嗬嗬，擊敗我？奪回屬於你的東西？你以為自己是奧丁嗎？”
海拉嘴角瘋狂上揚露出了充滿諷刺與嘲弄的笑容。
“不許提父王！你玷汙了他的名譽與榮耀！”
也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情緒激動，總之托爾那張滿是胡渣的臉瞬間漲紅。
“名譽？榮耀？哈哈哈哈！不妨問問旁邊那個女武神，真正的奧丁是什麼樣子，我想她應該最清楚了。”
海拉狂笑著掄起拳頭砰的一聲將這個愚蠢固執的親生弟弟打翻在地。
毫無疑問，即便是覺醒了雷霆與風暴之力，托爾仍舊不是海拉的對手。
因為他們之間的神力相差了至少有一個等級。
而就是這一個等級的差距往往是壓倒性且令人絕望的。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無論托爾怎樣釋放他的力量都沒辦法對海拉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傷害。
不過“認輸”和“放棄”顯然不是托爾的性格。
他很快便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無所畏懼的發起了衝鋒。
一時之間，這對親生姐弟在阿斯加德王宮的大殿前上演了一出骨肉相殘的戲碼。
無論是刺眼的雷霆與風暴，還是樸實無華的死亡利刃，都在快速摧毀著周圍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們倆爭奪的王座。
就連奧丁使用的永恒之槍都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無人問津。
但是與其他人正在拚命不同，洛基卻如同一名與自己無關的旁觀者，孤零零坐在整個阿斯加德最高的尖塔上，用略帶譏諷的目光注視著下方那些打生打死的人，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一個是為了權力、野心和欲望，一個是為了人民、榮耀和來自父王的傳承。但他們跟歸根結底追求的都是一樣的東西，即阿斯加德的王位。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不是嗎？”
“沒錯！
不管是托爾還是海拉，本質上都是當年奧丁犯下的那個錯誤的延續。
他既做不到為了野心和夢想而去犧牲一切，也做不到真正的善良與仁慈。
這也是大多數普通人終其一生都生活在痛苦、悔恨與糾結中的原因。”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誰？！”
洛基猛然間轉過身，結果瞳孔瞬間放大到極致，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頓時被嚇得一片煞白。
因為此刻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彆人，正是曾經在其內心之中留下巨大陰影的左思本人。
作為最直接的受害者，他可不會忘記這位小安妮的父親、從多瑪姆手中搶走了半個黑暗維度的可怕魔神對自己做過些什麼。
緊張！
畏懼！
害怕！
在短短幾秒鐘時間內，洛基的腦海中就閃過了無數個想要逃跑的念頭，但最終都被理智所掐滅。
通過小安妮的描述，他已經知道旅法師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以及對方擁有的恐怖力量。
在這種天塹般的差距麵前，他就像那些如同螻蟻般的凡人麵對自己時一樣，不管怎樣掙紮、反抗都是徒勞的。
所以在短暫的慌亂之後，洛基很快鎮定下來，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非常榮幸能夠再次見到您，偉大的索斯閣下。請允許我代表阿斯加德歡迎您的造訪。”
“嗬嗬，不錯。
看來在奧丁所有的孩子中，你這個養子才是最有潛力的。
因為你已經領悟到了自己力量的真諦，同時也看透了自己想要什麼和需要什麼。
最重要的是你已經獲得了來自這個宇宙之外的魔法知識，在某種程度上具有了類似像我們旅法師一樣的超越者思維。
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這個宇宙真正的奧秘，甚至是完全超越奧丁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左思饒有興致打量著這位謊言與詭計之神給出自己的評價。
不得不說，洛基和托爾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就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親兄弟。
他們在對自身力量的領悟上都展現出了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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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就是在奧丁死後非常短的時間內開始覺醒雷霆與風暴神力，洛基也同樣是在意識到自己與魔法力量之間的關係後掙脫束縛開始擁抱那個真正的自我。
難怪兩人之間不管怎麼鬨，在大是大非問題上總能達成一致立場。
“這都是多虧了您女兒的指點。
如果不是她，我可能一輩子都被限製在奧丁為我編織的囚籠中。
不過關於奧丁，我幾個疑惑想要向您尋求答案。
為什麼您說他沒有為了追求野心和夢想而去犧牲一切的覺悟？
難道說他當年突然轉變態度將海拉放逐封印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不得不說，洛基的確是一個相當聰明且敏銳的人，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短短幾句話中所蘊含的巨量信息。
左思笑著反問道“你知道無限寶石中最神秘、最不為人所知的靈魂寶石，想要獲取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
“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洛基抬起頭露出十分好奇的眼神。
因為他也非常想要知道，這個代價達到了怎樣的程度，居然讓一度打造出無限手套並且收集到五顆無限寶石隻差最後一步的奧丁選擇了放棄，而且在態度和治國理念上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這種轉向是如此的突然、迅速，以至於連立下赫赫戰功身為王儲的海拉都沒辦法適應。
“想要讓靈魂寶石現世，需要獻祭自己摯愛之人的靈魂。”
左思微笑著緩緩說出了這個無比炸裂的答案。
瞬間！
洛基浮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時整個人因為得知了這個秘密而興奮的顫抖。
他終於明白奧丁選擇放棄的理由。
畢竟能被這位阿斯加德神王視作摯愛的人一共就那麼幾個。
算上當時托爾還沒有出生，自己也同樣沒有被收養，那奧丁能選擇犧牲的摯愛就隻有一個，那便是他唯一的女兒死亡女神海拉。
換而言之，奧丁封印海拉並不是因為出於厭惡、排斥、憎恨，而是出於另外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理由——愛。
他一直都是深愛著這位長女，不忍心犧牲海拉來滿足自己的野心，所以才將其囚禁起來。
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奧丁明明那麼獨斷專橫完全就是個暴君，但卻在晚年不斷展示自己仁慈寬容的一麵，並且把這些理念灌輸給了作為下一任王儲的托爾。
因為在他的內心之中充滿了對於長女海拉的愧疚！
或者說他的後半生都沉浸在這種感情中無法自拔。
原來那個令人敬畏的阿斯加德眾神之王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樣強大、偉岸！
恰好相反！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一個膽怯、懦弱、不敢直麵自己內心真正自我的可悲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果然，這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完全就像是個令人發笑的惡作劇。”
洛基突然像瘋了一樣捂著臉止不住的狂笑，並且還手舞足蹈的撞開雙臂想要擁抱什麼。
足足笑了一分鐘，他才好不容易強迫自己止住笑聲，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繼續追問“所以您從一開始就知道奧丁是什麼樣的人，然後與他簽訂了一份契約？”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的，我們的確簽訂了一份契約。不過內容可能跟你想象中的略有不同。”
“哦？能像我透露一些內容嗎？”
洛基捋了捋自己耳邊垂下來的黑色長發，眼睛裡閃爍著興奮中略低癲狂的光芒。
“首先，我必須確保阿斯加德作為一個文明的存在和延續。
其次，我會保證他的後代繼續坐在那張王座上統治著人民。
最後，我要保證不管是托爾還是海拉，都不會在他死後的王位爭奪戰中殺死彼此。
作為報酬，我可以拿走阿斯加德的一切寶物、技術和資源，甚至是讓整個神域都臣服在我的腳下。
怎麼樣，聽起來奧丁是不是像一個正試圖挽回自己犯下錯誤的好父親？”
左思沒有任何隱瞞，大大方方把契約內容最重要的部分抖落出來。
因為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隱藏的必要。
他馬上就要開始收割屬於自己的果實。
“所以……海拉和托爾實際上都是在爭奪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王位？你才是那個真正的阿斯加德之王？”
洛基目瞪口呆顯然無法相信向來高傲自負的奧丁居然在生命末期簽下了這樣的契約。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養父的用心良苦。
畢竟無論阿斯加德是落在海拉手上還是托爾手上，都很難在處心積慮想要收集六顆無限寶石的滅霸手中討到什麼便宜。
最後大概率是在內憂外患的夾擊下走向衰落乃至崩潰、滅亡。
而且他最心愛的兒子和女兒還會上演骨肉相殘的戲碼。
現在雖然通過這份契約放棄了很多曾經讓阿斯加德人為之驕傲的東西，可整個文明和種族卻能成功延續下來度過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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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托爾和海拉這對親生姐弟也能避免親手殺死自己的血親。
這是何等的睿智與果斷！
甚至已經完全預見了自己死後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更讓洛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向來最在意麵子和權威的奧丁居然完全將其舍棄掉。
“阿斯加德之王？
我對這種無聊的頭銜跟稱號可沒有半點興趣。
因為它不光意味著權力，同樣還意味著相應的責任跟義務。
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去管這群滿腦子都是肌肉缺乏理性思維的家夥。”
左思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自己對於阿斯加德人所謂“尚武精神”的鄙夷。
與這些家夥相比，他寧願選擇去統治弱小、貪婪、充斥著各種各樣欲望的地球人。
起碼地球人知道在麵對強大威脅的時候要儘可能的選擇低頭忍耐來保全自身，等待時機成熟之後再將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敵人乾掉。
可有毒的阿斯加德人呢？
他們麵對比自己強大不知道多少倍且擁有合法繼承權的死亡女神海拉時直接選擇剛正麵，結果被殺得血流成河。
而且事後完全沒有吸收教訓，在托爾和海拉這對姐弟分出勝負之前又急不可耐的跳出來發動起義。
在原本時間線中變成星際難民逃離遭到滅霸截殺時，也因為倔強的不肯交出宇宙魔方而慘遭屠戮近乎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