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進所部速度很快,一天一夜走了上百裡,在天亮之前逼近了被陽城。
被陽城本就是個小城,在被廢縣之後,越發破敗。徐他屯兵臨濟,並未重視此地,隻把被陽當作一個倉庫來用,城中守軍不過三千餘人。
對於被陽守軍來說,前一天晚上還高高興興的,第二天一大早,官軍已經兵臨城下,心中的震驚,是難以述說的。
守將費直,根本不敢出城交戰,直接便點燃了城頭烽火,向濟水北岸的徐他傳信。
徐他這些日子,過得並不舒心。主要便是曹昂兵發樂安郡,連破數地,徐他向兄長徐和求援,卻隻得到兄長讓他堅守的回複。
徐他當然想堅守,可又無堅守之決心。
徐他手中雖然有三四萬人,可能戰之兵,不會超過一半。而來攻的曹昂,名聲顯赫,手中兵強馬壯,他自然畏懼。
昨日聽聞曹昂向博昌進兵,徐他煩的掀了桌子。到了夜裡,憂愁無法排遣,他遂召集一幫子親信,宴飲通宵。
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興奮起來,又來了一場無遮大會,直鬨到深夜,興儘而歸。
大早上的,徐他睡得正酣,護衛便匆匆來叫門。
徐他被擾了好夢,整個人戾氣大發,站起來提起佩劍,不穿一絲一縷,便衝了出去。
門外是他的護衛隊長,徐他出來也不搭話,照著對方就砍。這護衛隊長見徐他出來,心中一驚,這種場麵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早有習慣,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被陽急報”。
徐他揮劍亂砍了一陣,砍得花草樹木院子七零八落,卻沒追上人,還累的氣喘籲籲,這才止歇,隨意地坐到了地上。
“到底什麼事?”
那護衛隊長見狀,知道徐他發完瘋了,這才敢近前說道:“南門守軍來報,被陽城頭點燃了烽火,據南門守軍觀察,被陽城遭遇徐州軍突襲。”
徐他聽到這消息,立刻便愣住了。
對於徐他來說,現在最怕聽到的便是徐州軍。他雖然暴虐,可也不是傻子,徐州軍都打到家門口了,其意味便不言自明了。
徐他趕緊喊道:“聚將,聚將!”而他本人,則裸著身子往議事堂而去。
很快城中幾個黃巾將領都到了,徐他光著屁股坐在堂上,可眾人跟沒看見一般,皆無異色,蓋因他們見多了此事,早見怪不怪了。
眾人俱至,徐他便急不可耐地說道:“徐州軍已經打到被陽了,你們說該怎麼辦?”
其他人也已經得了消息,皆是議論紛紛,心中忐忑。
這時謀士張留攆著山羊胡說道:“既然徐州軍打到被陽,那說明博昌已經丟了,局勢到了危急時刻。隻是博昌有兵數千人,一日之間便丟了,不可謂不奇怪啊。”
張留還在那念叨著,徐他便惱了。
“彆說那些沒用的,到底怎麼辦?”
此時的徐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中忐忑,難以自安。
張留見狀,這文士形象也維持不住,隻得訕訕地說道:“渠帥,我軍必須要救援被陽,否則一旦被陽有失,咱們就被徐州軍隔在濟水以北,與臨菑斷了聯係。”
雖然徐他平日對於張留很是無禮,可是對於張留的話,倒是比較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