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未,曹昂秘密趕到盱台。
此時的盱台城中,已經集中了數萬的人馬。曹昂為了調動這些部隊,用了各種方法,甚至假扮役夫,才李代桃僵,瞞過了袁術。
曹昂都不知道自己麵對袁術,為何如此謹慎。他常說旁人為袁家的聲望所影響,其實他本人亦是如此。
曹昂到達盱台的次日,曹昂的小師叔陳瑀亦趕到。
陳瑀兵敗之後,一路南逃,到了長江邊上,本來想渡江南下,可是他轉念一想,曹昂圖謀袁術,二人必有一戰,到時候自己尚能有作為,何必前往江東這片不熟之地,於是又轉道進入徐州,輾轉到了盱台。
曹昂與陳瑀乃是初見,二人雖然有各種關係,亦都在洛陽、徐州等地待過多時,可是卻神奇般地避開了。
麵對這個師叔,曹昂這個做了虧心事的人,沒有絲毫地愧疚。
兵者,詭道也,戰爭本就是各憑本事,不折手段的事情,軍中統帥更是見慣了爾虞我詐與死亡,若是一個將領講“良心”二字,怕是早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曹昂連親爹、親嶽父都坑,更何況是一個師叔。
於是見到陳瑀,曹昂絕口不提自己為什麼不救援壽春的事情,反而一個勁地詢問對方淮南的情況。
陳瑀心中那個氣啊,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可惜人在屋簷下,陳瑀還要倚靠曹昂生存,因此再是不忿,也隻得強顏歡笑。
世家大族子弟,本就擅長虛與委蛇,口蜜腹劍之事,於是二人聊了一個下午,倒是賓客儘歡。
陳瑀對於曹昂的問詢,毫不思索,各種內情,信手拈來,滔滔不絕,倒是讓曹昂嘖嘖稱奇。
自己這個師叔有點本事。
陳珪太聰明了,讓陳瑀、陳珪二人相互製衡,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沒過兩日,陳紀、陳群父子從淮南逃到了徐州。
陳紀便是陳元方,就是那個七歲便能說出“日中不至,則是無信;對子罵父,則是無禮”的少年。
之前陳紀在朝中擔任尚書令,後來避亂逃歸袁術們下。
此時父子二人眼看袁術不肖,意識到淮南將亂,於是又投奔曹昂。
曹昂一時大喜。
這些名士並無太多的能力影響戰局,可是卻有極高的號召力,而陳紀父子更是名士中的佼佼者。
用他們的名望對付袁術,如同一柄利劍傷人一般,可將輿論做到最有利於曹昂。
從陳紀父子這裡,曹昂了解到淮南的人心惶惶,更是有心招降納叛,瓦解袁術軍抵抗意誌。
陳紀父子來投,為了將來獲得一個好待遇,對此頗為積極。
這時陳瑀也主動請纓。
陳瑀也認了命,既然鬥不過曹昂,倒不如主動一些,多立功勳,揚州刺史、九江太守他是不敢奢望,可是他還是有政治訴求的。
陳群被曹昂任命為記室,至於陳紀、陳瑀二人,曹昂上書天子,表奏二人為光祿大夫。
光祿大夫,秩比二乾石,員額無定,掌論議應對,乃是清貴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