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閒聊了片刻,服務員便將菜都上齊了,一共四道菜,擺盤都很精致。
徐耀祖說道:“酒就不能陪你喝了,下午我還有工作。”
淩遊也擺了擺手:“工作要緊,喝茶就好。”
隨後待服務員離開了包房,徐耀祖拿起公筷給淩遊夾了一塊雞肉說道:“這道菜叫花菇雞,味道很不錯。”
淩遊道了句謝,嘗了一口後稱讚道:“嗯,肉質緊致且稚嫩爽口,花菇的菌香味也完全滲入雞肉之中,可見廚師的手藝絕對了得。”
徐耀祖便笑道:“這做官就如做菜,火候是關鍵,一旦火候大了,除了糊鍋之外,沒有第二個可能。”
說罷他頓了一下,看著淩遊說道:“淩老弟,你可以對我說說了,是誰火候大了。”
淩遊看著徐耀祖的眼睛,先是一怔,隨後嘴角揚了揚。
徐耀祖架起一塊菜放到自己碗裡,然後說道:“淩老弟的為人我也通過彆人的口了解一些,我想如果你不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了,你不會輕易打電話找我的。”
淩遊聞言也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後,便將平穀縣和柳山鎮煤礦的事情對徐耀祖講了一番。
徐耀祖聞言眉頭微皺,半晌後他說道:“我實不相瞞,這件事情要比你想的還要大,這灘水,也要比你想象的還要深,我不便明說,但你放心,我們已經在查了。”
淩遊聽到這話,也不再繼續說下去了,既然他把情況都告訴了徐耀祖,徐耀祖又這樣說,那想必這件事已經不是自己這個小鎮長能輕易妄言的了,於是他便轉移了話題。
有些事點到即止就好,他身為柳山鎮的鎮長,他能做的也就隻有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至於其他事,說多了,聽多了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好處,淩遊也絕非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在分寸感這件事上,他還是有把握的。
接下來兩人並沒有再提及到絲毫與此事有關的話題,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兩人便離開了餐廳,淩遊就向徐耀祖提出了告辭,徐耀祖也熱情的邀請淩遊不忙時常來找他,有機會去京城,也要去徐家做客。然後兩人便分手告彆了。
淩遊趁著天色還早就趕緊又踏上了回鎮裡的路,畢竟交通不便,還要耽誤很長一段時間。
而徐耀祖回到單位後,就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將淩遊所說的情況也並入到了他們正在調查的案件中。
隨著會議就要結束,徐耀祖沉聲說道:“也該殺幾隻雞,儆一儆猴了。”
待到天色將晚,淩遊才回了鎮裡,沒有到單位和家裡,而是直接去了桃園村,與嚴秋實和李想又對果園的事情進行了一番探討。
但具體試驗田要種哪幾種水果還需要等嚴秋實公司的團隊到了後再做專業的技術評估再最終確定。
在桃園村村委會住了一夜,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淩遊就起了床。
而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了一番,剛出門,淩遊就見李想已經在村委會院裡了。
見淩遊走出來,李想問道:“鎮長,您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淩遊活動了一下筋骨道:“睡不踏實啊。”
然後又看向了不遠處一團薄霧籠罩的那座小山說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陪我去爬爬山,運動一下。”
李想笑道:“好啊,當然可以。”
於是兩人便一道朝那座小山去了。
在路上時淩遊問道:“我還沒問過你,你是哪裡人?”
李想說道:“我家在平邑市,離玉川不遠。”
淩遊嗯了一聲,然後說道:“確實不遠,但平邑的發展可要比玉川強了不止一截啊。”
李想點了點頭:“平邑的礦產較多,還有兩座名山,所以旅遊業發展的也很好,說起來我還真想吃我們平邑香油豆腐了,我媽做香油豆腐特彆好吃。”
淩遊便笑問道:“多久沒有回家了?”
李想沉吟片刻,想了想後說道:“一年多了,去年過年的時候都沒回上。”
淩遊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什麼?”
李想歎了口氣:“村裡好多人都是外地打工回來過年的,平時不見麵,過年的時候就難免張家長李家短的鬨上幾通,我去年大過年的去協調了一天的糾紛,年夜飯都沒吃消停,原本都是一個村住著,挺要好的鄰裡鄰居,可這兩年一個一個都生分了,我現在是既希望他們回來,又怕他們回來。”
淩遊無奈的歎了口氣:“歸根結底都是窮鬨的。”
李想這時轉頭看向了淩遊淡淡的說道:“我總有一種直覺。”
淩遊扭頭看了他一眼:“哦?什麼?”
李想堅定的說道:“我現在越看您,我就越覺得桃園村有希望了,柳山鎮有希望了。”
淩遊打趣道:“你這個小同誌可不能盲目迷信啊。”
李想聞言也笑了笑:“我很幸運,工作這兩年,前後遇到了兩位好鎮長。”
這時,淩遊與李想此時也走到了山腳下,淩遊抬頭望著這座並不是很高的小山感慨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然後又對著李想說道:“這座山,早晚都得跨過去。”
李想盯著淩遊的眼睛說道:“我期待咱們登頂那天。”
淩遊拍了一下李想的胳膊隨後笑道:“好,那今天先把這個頂登了。”
隨後兩人便一同邁步朝這座小山登了上去,而薄霧漸漸褪去,露出一抹朝陽,灑在二人身上,顯得背影格外的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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