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秦艽回到二樓臥室,發現淩遊已經躺下了,她躡手躡腳的衝了個澡,卸了妝容上床之後,探頭看了看淩遊:“睡了?”
淩遊沒有回話,可是眼皮卻動了一下。
秦艽見狀便憋了下笑,她知道他沒睡,她也知道,剛剛秦鬆柏和淩遊之間的談話,一定聊的是大事,所以也沒拆穿淩遊。
不過,在整理枕頭準備躺下的同時,秦艽卻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我啊,十八歲就被送到國外去了,二爺爺說,一個小丫頭,不用進體製,學著她外公做生意吧,我當時什麼都不懂,家裡怎麼安排就怎麼做咯,但心裡也是憋悶的,覺得二爺爺太小瞧小丫頭了,我就想啊,我要是從政,沒準到時候,也能當過女市長什麼的。”
說著說著,秦艽躺下了,望著天花板繼續說道:“可現在啊,我覺得很滿足,既有我熱愛的事業,又有老公孩子熱床頭的。”
此言一出,淩遊沒憋住笑了出來。
秦艽見狀便將手放在了淩遊的腋窩處撓了撓:“你不是睡了嘛?”一邊說,秦艽一邊撓著。
淩遊翻了幾次身,隨即一把抓住了秦艽的手,二人對視了一陣,淩遊看著秦艽的眼睛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秦艽聽後有些生氣的說道:“誰說你沒用了?我老公天下第一棒。”
淩遊微微一笑,隨後平躺著看向天花板,然後歎了口氣。
秦艽見狀便安慰道:“你夠累了,歇歇吧,你的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淩遊搖搖頭:“努力沒用的,要出結果才有用。”
“結果又豈是一朝一夕能見分曉的?”秦艽接話道:“種一棵樹,還有個生根發芽的過程呢,你彆太急。”
淩遊聽後側頭看了看秦艽:“知道了。”淩遊笑了笑,可眼底卻全是對自己的失望。
秦艽隨即,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將手搭在淩遊的身上,一下一下的拍著:“睡吧,好好睡一覺。”
沒一會兒,淩遊的眼皮就沉了起來,隨即就聽到了他傳來的細微鼾聲。
次日中午,吃過午飯之後,淩遊正準備去看看當初在河東紀委時的老同事老朋友,可臨行前,卻接到了季堯打來的電話。
“小季。”淩遊拿出手機接起後還在笑。
可接著,卻聽到了季堯在電話那邊傳來急促的聲音說道:“書記,省裡突擊檢查,還帶著許多拆遷戶對咱們新區的舉報信。”
“舉報信?”淩遊不可思議的問道:“舉報新區嗎?”
季堯回道:“舉報新區拆遷辦,指控咱們新區拆遷辦,與當地惡勢力勾結,進行暴力、軟暴力拆遷。”
淩遊聽後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個川字:“胡說八道。”說罷,淩遊稍加思索,便對季堯說道:“我今天就趕回去,前來檢查的領導是誰?”
季堯聞言便回道:“是省紀委監委的領導。”
“我知道了。”淩遊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聽到剛剛淩遊的話,秦艽便急忙走了過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淩遊一邊穿鞋一邊說道:“你和爸媽說一下,我先回雲海了,新區出了點事。”
“嚴重嗎?”秦艽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