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貨!”這時周姓堂主轎子後,始終跟著他的一個老人壓低聲音開口了:“堂主這是在提點你們,這都聽不出來?都仔細想一想,姓劉,木匠出身的堂主,是哪位?!”
一群紮紙匠一愣。
有年齡大一點的,臉上立即變了顏色:“木匠,難道說……”
“是那位魯班門的劉堂主?”
“我想起來了,據說他精通厭勝術,曾遠隔數百裡,咒殺了一名九州宗師。”
“厭勝術,那太可怕了,隻要有一絲一毫的私人物品被人拿到手中,就有可能在千裡之外死於非命……”
“嘶。竟是這位,難怪堂主剛才都往後靠了靠,此次還特意坐轎子過來,這是不想留下一絲一毫痕跡啊!”
“都趕緊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私人物品,如頭發,衣角等落在了地上,一定要小心收好!”
如謝雨潔這樣的實力卑微者不敢有任何舉動。
但一些強大的紮紙匠,全都陸續開口,提醒眾人,一群人立馬緊張的檢查起來,不敢有絲毫鬆懈。
他們並不認為和劉堂主同屬暗盟,就可以掉以輕心了,實際上暗盟內部的獵殺,不在少數。
經常有實力強大者,設計殺死同伴,去九州或是一些大國領懸賞。
暗盟並非一個齊心協力的組織,隻是眾多邪道勢力聯合起來的一個,既鬆散,又牢固不可破的聯盟。
說鬆散,是因為這裡沒有凝聚力可言,成員之間,常常刀兵相向。
說牢不可破,是因為這世界上除了暗盟,已經沒有這些邪道勢力的容身之地了,他們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嗬嗬,周堂主麾下,似乎對老夫有不小意見啊。”拖著一板車頭顱的木匠,緊盯著老人看了幾眼,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周堂主冷哼一聲,剛想說話。
突然似乎注意到什麼,猛然扭頭,興奮的看向了村子另一個方向,看了幾眼後,他臉上逐漸浮現出了先前那種病態的潮紅。
木匠也轉頭看了過去。
其餘人則過了好幾秒,才聽到那邊傳來的動靜,村民的一聲聲慘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為歇斯底裡。
一群紮紙匠不禁有些惶恐。
相比起來。
他們之前手段造成的效果就太一般了。
老人這時再度開口:“不用多想,論折磨,沒人比得過這一族的能力。”
聽到這話。
眾人更疑惑了。
死死盯著村西,幾十秒後,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密密麻麻的,無比瘮人。
“那是……”
“蟲子!?”
“好多蟲子,有蟑螂,有蜈蚣、蠍子、毛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眼前赫然是一片蟲潮,似乎方圓幾十裡的昆蟲全都被聚集過來了,一些蟲子滿身鮮紅,腥味刺鼻。
大家也終於想明白,為什麼那些村民叫得這麼慘了。
他們恐怕是被這些蟲子活生生啃食了的!
“烏老婆子,來晚了也就算了,還想讓這些東西把我們也吃了嗎?你就不怕遭報應?”木匠此時冷冷喊了一句。
身懷厭勝術。
他口中的一句遭報應,可不隻是簡簡單單的罵人,而是一種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的鄭重威脅!
很快,蟲潮散去。
一個滿臉褶皺,穿一身少數民族服飾的老太太走了出來,她拄著拐杖,走過的地方,任何蟲子都退避三舍。
因為在老人頭頂,趴著一隻臉盤大的蜘蛛。
蜘蛛背上,是一張人臉的形狀。
巨型人臉蛛!
這是任何毒蟲都要恐懼的蟲蠱王者之一。
“嗬嗬,老劉頭,你是急著去投胎嗎?我族聖女還沒到,就憑我們幾個,去給陰差送業績?”
烏婆婆怪聲怪氣的說了一句。
木匠麵露不忿,卻也不敢在背後說那位南疆蠱族聖女的壞話,話鋒一轉,看向了陰柔年輕人:“周堂主,此次計劃,你下麵這些人都清楚了?”
“不清楚,可以現在說。”陰柔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潮紅才漸漸淡去,而後冷冷道:“此次,我們是來進攻江北的。”
這話一出。
所有紮紙匠臉色都難看得和便秘幾天了一樣。
什麼?
進攻江北?
你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們自殺,這樣執行起來,速度還能更快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