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籌票首次分紅,丁滿堂、胡老秀才最是得意。
他們得意的,不是得了多少錢,而是沒看走眼!
那些當初鬨著退票的村婦,最後轉讓掉的村婦,聽到消息氣得沒有辦法,直接就想找根繩子上吊。
誰讓自己耳根子軟,當初怎麼就聽了丁柳氏、丁嫂的鼓動退了票呢!
好端端的一筆橫財,就這麼沒了。
丁柳氏聽到這個消息,立時灰頭土臉,隻能窩在家裡。
老爺子丁滿堂、自家男人丁成遠、小兒子貴升,沒有一個給她好臉。
那幫村婦越想越不甘心,又攛掇著丁嫂去了高希家。
“阿姐,上回退票的事,是我們不對,不該鬨到學堂裡去。但你看看鄉裡鄉親的,子龍和高希還是好兄弟,這眾籌這麼好的事,總不能不管我們了吧?”丁嫂對高劉氏開始道德綁架。
丁嫂為人的原則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臉皮之厚,比小官鎮城牆拐彎處有過之而無不及。隻要能搞到錢,要臉皮乾什麼!
“高希不在家,眾籌票的事,我們也不知道。你想買,自己去鎮上錦繡布行買去。這票,又不是我家印的。”高罕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
“高家阿嫂,罕哥兒,你們高家時來運轉,現在是富了。希哥兒手上,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眾籌票呢!你們會不知道?”
“你愛信不信!再說了,當初子龍買了眾籌票,是你自己又哭又鬨地要退。給你們退了,現在看到眾籌票能分錢,你們又要來買。甘蔗沒有兩頭甜,好處總不能都讓你們占了吧!”
高罕此話一出,一眾村婦都紅了臉。
“罕哥兒,不能這樣說話,都是鄉裡鄉親。丁嫂,諸位姐妹不要在意。”
高劉氏對這班村婦也無奈,但也不想得罪她們,隻能儘量對著兒子高罕佯作怒容,刻意用語言安慰她們。
一個村婦嚷道:“說這有什麼用,我們現在也沒票了,也買不到票了。希哥兒是你兒子,我們不找你幫忙找誰?”
丁嫂趁勢又耍起賴:“高家阿嫂,如果你今天不給句明白話,我們啊,不走了。”
“對,對,不走了!”
幾個村婦,都學著丁嫂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看看是誰說不走了?”
丁滿堂板著臉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丁成遠、貴升,還有子龍。
村婦們一見,心中歎氣:唉,怎麼又是這老煞星!
丁滿堂一來,眾村婦立即老實了許多,有幾個趕快站了起來,努力擠出偽善的笑容,想緩和氣氛:“滿叔,你來了!”
這幫村婦中有人先是去了丁家找丁柳氏,本想找丁柳氏出頭來鬨。
可丁柳氏這回學乖了,也不接他們的茬,也不說要去高家,一心隻想做一隻合格的縮頭烏龜。
那些婦人一走,貴升就知道她們要來高家鬨,便爺爺說這件事,子龍也匆匆趕來了。
丁滿堂隻聽小孫子貴升講了一半,再想想上回她們鬨退票的事,就知道這回眾籌票分了紅,她們不甘心,還要鬨。
他趕緊領著貴升和子龍出門。
丁成遠剛好進家門,一看老爺子一臉怒容,知道不好,也不敢多問,也跟著過來了。
“滿叔、族長,你倆來了,快坐!靜香,快沏了茶來。”高劉氏熱情地招呼著。
兩人坐穩了身子,丁滿堂不說話,端起了隨身帶著的水煙,高劉氏趕緊過來點火。
火點著了,他也不說話,隻是吧嗒、吧嗒地自顧自抽了起來,鬨事的村婦們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說說吧,你們這是做啥來了?”丁成遠發話了。goΠboγg
“嗯,這個這個也沒啥事嗬嗬”丁嫂吱吱唔唔。
“沒啥事,還坐地上?還說什麼不走了?不走了,是啥意思啊?”
“呃,呃,沒意思,沒意思。”一乾村婦,隻能立即起身。
“頭發長、見識短!”抽著水煙的丁滿堂終於說話了:“你們啊,隻認錢,有錢沒錢都鬨。鬨就有錢了?去問問你家小子,希哥兒是怎麼對他們的,你們又是怎麼對希哥兒一家的?”
“嗯?”村婦們聽得莫名奇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而都看著子龍和貴升。
丁成遠輕輕咳了一聲:“彆看他倆,過來的路上,他們都對我說了。上回子龍他們買眾籌票的時候,希哥兒就給每個學堂裡的同窗登記了十張眾籌票,就是怕你們家裡人反對,要退票。他這麼做,就算你們退了票,每家還能有十張票,還能分到錢呢!”
“希哥兒想著你們各家,你們呢?自己做錯了事,還來這裡胡鬨!”丁滿堂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