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也確實如此,瓦剌軍被逼回了小山包死守。
朱高熾立即指揮明軍將小山包圍得死死的,卻不攻打,來一個圍而不攻,就等你馬哈木自己彈儘糧絕。
這就是一個尋常的小山包,啥也沒有。
在《孫子兵法》中說,這樣的地方就是“死地”,無法生存。
入了死地,啥也不用想了,隻有兩件事能做:要麼等死,二是拚死出戰。
馬哈木自然懂這個道理,隻休整了一天,瓦剌軍就可開始嘗試依靠“居高臨下”的優勢,不斷地從不同方向衝下山,嘗試突圍。
這一回他們就沒那麼幸運了,朱高熾將高希的神機新三營放在了前麵。
隻要瓦剌軍開始向山下衝,二話不說直接開火。
瓦剌軍就慘了。他們就像活靶子,被神機營的軍士們拿來練準頭。
而且神機營遠在四五百米外就開始射擊,瓦剌輕騎的“快”,瓦剌重騎的“猛”,瓦剌士卒的“勇”,統統沒有卵用。
可憐的瓦剌兵們,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英勇地向山下衝去,一次又一次地看著身邊的同袍倒下,幸存者被迫又退回山上。
馬哈木要慶幸,朱高熾為了行軍更快和更靈活,沒有帶上火炮,否則對準這麼個小山包一通亂轟,他們這一兩萬人就一同去長生天了!
神機營主要部署在朱高熾所在中軍的前方,正對著山頭。
一來可以防範瓦剌軍萬一突破防線、直取中軍的風險,二來視野開闊,可以看到對麵瓦剌軍的一舉一動。
不過神機營畢竟隻有三千人,僅僅靠他們,還是無法完全守住小山包的四個方向。
在神機營無法顧及的另外三個方向,雙方的戰鬥依舊是慘烈的。
瓦剌軍不斷向山下衝,都遭遇到了明軍堅決的圍堵。
戰場形勢成了拉鋸戰,一時誰也彆想達成自己的戰術目標。
一天下來,雙方各有死傷。
但瓦剌軍這邊,是從勝轉敗,現在被堵在一座小山包上,長達一天的“突圍”也不見有任何效果,反而陣亡大量的士卒,瓦剌軍的士氣軍心都陷入了低穀。
而在明軍的中軍大帳中,朱高熾威武地坐在主帥座位上。
漢王朱高煦仍舊坐在副將的位置上,不過與前幾天相比,他神情略有落寞,但仍舊挺直了腰板坐在那裡。
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敗軍之將,還能說什麼?
何況當初也是你漢王堅持己見,絕對不讓神機營在前,怕不能彰顯你的漢王英姿,怕神機營搶了你的戰功。
若不是太子殿下運籌帷幄,這次北征很可能就失敗了。
當初支持漢王的武將也都閉了嘴,現在開始表現出對太子由衷的尊重。
不過,在如何對付盤踞在山上的瓦剌軍,將領們的意見一時也難以統一。
“太子殿下,末將以為還是以現在‘圍而不攻’的方略為好。那小山上啥也沒有,瓦剌軍現在還有近兩萬人,用不了多久,糧草、食水都會不足,他們自己就堅持不下去了。”說話的是中軍將領武安侯鄭亨。
“末將以為不妥。我們遠道而來,也久耗不起。借助神機營的火力,找一個瓦剌的薄弱方向,殺上山去,將這兩萬騎的瓦剌生力軍滅掉,我大明才無後患之憂。”成山侯王通甕聲甕氣地說道。
“父王,馬哈木兵敗,現在又被圍困。兒臣的想法是,不如我引一軍去山前叫陣,誘使馬哈木親自帶兵衝下山來。我們隻要擒住了馬哈木,這仗就勝了。”朱瞻基獻策。
朱高熾搖了搖頭:“不行!”
朱高熾果斷地否定了兒子的建議,他覺得這太險了,而且也未必成功。
“怎麼?太子殿下是怕自己的兒子冒險嗎?”朱高煦用嘲諷的語氣開口了。
“”朱高熾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中軍帳中一片沉默。
武將們可都看著呢!就看你太子殿下如何回答。
你太子殿下用計成功,打退了馬哈木,我們這些武將服你。
但誰不是爹媽生的,如果太子你是因為怕自己的兒子冒險而否決皇太孫的提議,那麼我們這些武將的命不是命嗎?
“太子殿下,末將以為皇太孫的建議很好!”高希冷不丁說道。
不僅朱高熾吃驚地看著高希,眾將領也大感意外。
朱高熾認為,高希是最懂他的人,怎麼反而支持朱瞻基這麼冒險的想法呢!
眾將領也奇怪,這高希絕對是太子的鐵杆人馬,今天怎麼反而和太子唱起了對台戲?
“剛才成山侯所說不無道理,我軍遠來,久耗不起。力求快速消滅瓦剌軍,是對的。剛才皇太孫的提議,若真能誘使對方主帥馬哈木引兵下山,那麼隻要搞定了馬哈木,其軍自敗,也能減少我軍的傷亡。不過”
天下就怕“不過”,就怕“但是”。
這“不過”和“但是”的後麵,才是說話者真正的意圖所在,聽仔細了!
“不過,末將以為皇太孫的份量還不夠,引不動馬哈木下山。若漢王願意出馬,前去叫陣,我想效果就不一樣了。不知漢王”
我勒個去!朱高煦聽了此話真想現在就衝過去,一把掐死高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