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趙不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們不會有事吧？”
漢王府裡，朱高燧憂心忡忡地問朱高煦。
“哼，能有什麼事？瞧你那熊樣，有你二哥在，天塌不下來。”
朱高燧聽了朱高煦的話，稍稍心安，又憤憤地說道：“這個沒用的趙不用，劫個車都辦不好。還有那個紀綱，找的什麼人嘛！他找那個李天越，也不見影了。”
“這些都是細許小事、小角色，他們翻不起什麼浪。隻是沒辦法扳倒高希那個家夥，太子的實力便會與日俱增。”
“二哥，不如來個痛快的。”朱高遂說著，將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脖子比劃著拉了一下。
“嗯倒是可以”朱高煦端起茶碗沒有喝，思索著朱高燧的提議。
“聖旨到！”外麵傳來傳旨聲。
“聖旨？”
“走，去看看！”
兩人到了外間，卻見永樂皇帝的心腹太監劉公公和高希二人一臉嚴肅，站在客廳裡等著了。
“高希”來漢王府宣旨的人，其中一個居然是高希，這讓二王有些意外。
“聖旨！”劉公公將聖旨舉了起來，漢趙二王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朱高煦，朕之二子。昔朕冊封汝‘漢’之名號，期汝擁大川之浩兮，配名位乎漢兮，厚土載形。然，驕縱日甚，朕寵溺過矣。失孝弟，則失君子之本，況汝封漢，當切思之。滇地偏遠，汝百般遷延，今改青州，即日就藩，不得有誤。欽此。”
永樂皇帝這份聖旨說的是，我當初冊封你“漢王”這個名號，是希望你也能如漢水般浩浩蕩蕩、胸襟廣闊。可是你卻日益變得驕縱起來，這也是我做父親的太過溺愛你了。
如果不孝敬父母、不尊重兄長，那就就是失去立身之本，何況你還是漢王！
你原本的藩地在雲南，可是你不肯去。好吧，現在你就去山東青州就藩吧，不可以有所耽誤！
永樂皇帝這份聖旨的基調是斥責朱高煦，但卻給他留足了麵子。
說他“驕縱日甚”、“失孝弟”，但沒有具體列出對應的不光彩的事。
比如屢屢對太子不敬，構陷大臣謝縉，近來數次派人去錦繡超市鬨事，北征途中不尊主帥號令，暗中與錦衣衛勾結，乃至不遵就藩的聖旨等等。
朱高煦聽完聖旨，卻跪在那裡一聲不吭。goΠъ
“漢王殿下，還不接旨謝恩？”劉公公提醒道。
“謝恩？謝什麼恩！我犯了什麼罪，要將我發配到青州那樣的窮鄉僻壤去？”朱高煦大聲抗議道。
“殿下慎言，這是聖旨，不可違逆！”劉公公連忙阻止他再說下去，哪裡管用！
“慎言？我隨當今聖上出生入死、征戰沙場的時候，怎麼沒人勸我慎言？我哪裡比不上大哥，我就是想留在京師，多照看父皇他老人家，這也不行嗎？要你們這些閒人來管閒事！”
朱高煦指著劉公公和高希大聲責問，毫不顧忌麵前的聖旨。
“不行，漢王殿下！”高希威嚴地答道，這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這個世界上，除了當今聖上，或許隻有高希這麼頂過漢王，上回是在忽蘭忽失溫城外北征的中軍大帳中。
“哼，你算什麼東西？太子的一條狗，也配在這裡說話！”
“漢王殿下，我是不是狗不要緊，你必須即刻就藩青州，否則就是違抗聖旨。”高希強硬地回應。
“高希，你給我滾出去！”朱高燧跳起來，指著高希的鼻子罵道。
高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嘩，將手中的教令展開：“太子教令，趙王朱高燧聽令。”
“啊？太子教令！”朱高燧有些意外，還傻站著。
“趙王殿下，快跪下接令吧！”在劉公公的輕聲提醒下，朱高燧不情不願地跪了下來。
“太子教令：本宮有聞，趙王朱高燧稽留京師，遊手好閒、無事生非，日久恐生事端，為禍自身。本宮愛弟愈重，責汝愈切，望汝細思。趙王藩地北平，聖上龍興於斯，守土之責萬勿輕怠。教令到日，迅即就藩，不得違誤！”
“你高希，你這個狗腿子！這定是你給太子殿下出的餿主意。”朱高燧隻管開罵，也學他二哥，也不接令。
“趙王慎言！我高希人微言輕，何德何能敢說動太子殿下？實話告訴你，這是聖下為顧及你的麵子，才讓太子殿下發教令申斥於你。你不能體諒聖上與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反而胡言亂語，叫聖上和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情何以堪？”
漢王“呼”地站了起來，趙王也跟著站了起來。
朱高煦嚷道：“我要見父皇，我也要見父皇。”
朱高燧也跟著叫嚷：“我也要見父皇，我也要見父皇”
高希看了直搖頭，完全是兩個“成人巨嬰”嘛！
“漢王殿下、趙王殿下，你們今日果然不接聖旨和太子教令嗎？”劉公公也不再輕言細語，而是帶著最後通牒的口氣問道。
“”兩人根本不理會劉公公。
劉公公向高希使了一個眼色，高希高聲叫道：“來人，將漢趙二王給我綁了，送到詹事府去，聽候太子殿下發落。”
“綁我們？”漢趙二王聽到高希說的話，都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