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宗憤怒至極....
這張升將會是整個西北軍需大案之中,最為重要的人證。
他更是莊親王的內弟....
就這麼當場被韓勤那武夫直接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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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殺人?老子吃的就是殺人的飯。反正都要掉腦袋,殺了又怎樣?要不,現在你張巡閱砍回來?老子給他抵命?”
韓勤又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老子就在大堂裡住,張巡閱想什麼時審老子就來吧,隨時恭候....”
“你......”
張振宗七竅生煙,但拿對方毫無辦法。
他是有查案的權利,可他絕對沒有處置一方主將的權利。而且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就不能處置。
若真是把韓勤給拿下當成犯人,隻怕在新指揮使來之前,蘭州衛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武人跋扈至此....”
張振宗看著韓勤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無法無天.....”
李琪在旁低聲道,“大人,這已經很不錯了!”說著,歎半聲道,“他現在肯乖乖的合作,已是讓步妥協!這些邊塞的將領,自幼耳目渲染的就是殺人放火,不把彆人的命當回事,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他直接格殺張監司,為的就是不讓張監司說話....”
張振宗恨聲道,“如此一來,這西北的事,更難查下去了!”
李琪麵上猶豫片刻,有些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查案子,查明白就好。
查案子,不等斷案子。
“父親的信中說,皇上之所以給並沒給張振宗那麼大的權,就是怕引得邊塞這些武將們惶恐不安....”
李琪心中暗道,“有些事,必須要查!但有些罪,不能真的深究.....不然,就是引火自焚!”
“張振宗這人,跟著李至剛這麼些年,做事絕對是把好手。但軍中的事跟地方上不能同日而語.....丘八要是像文官那麼聽話,就不是丘八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並不能打亂張振宗等人的計劃。
張監司雖然死了,但還有副手。
所有賬冊倉庫的鑰匙全部封存,且把手也換成了張振宗帶來的人。
就在張振總帶著一眾文吏,陷入賬簿之中時,李琪以帶兵巡查之名,悄悄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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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靜無聲。
偶爾有幾聲咳嗽,從窗子之中傳出。
遠處的軍營燈火通明,那是帶兵的軍官在巡視。
指揮使大堂之中,也是燈光閃亮。
“大哥....嗚!”
“主將...”
數十名最心腹之親兵,跪在韓勤的麵前。
韓勤披著一件羊皮襖子,咧嘴一笑,“都哭個球....老子又不是馬上就死!”
“大哥,弟兄們帶著您跑吧?”
猛的,有人抬頭道,“兵都是咱們的兵,沒人會攔著咱們!咱們上了馬...”
“跑哪去?”韓勤冷笑,“落草為寇?老子丟不起那個人!投韃子?老子對不起祖宗!”
說著,歎口氣,“再說,咱們能跑,家眷呢?族人呢?天下都是大明的天下,往哪走!”
“主將...”
猛的,又有親兵大聲道,“要不,小的帶人一把火燒了大庫,給他來個死無對證!”
“去球...”韓勤罵道,“燒了,前邊的兄弟們挨餓挨凍咋弄?”
說著,又大聲罵道,“都他媽彆嚎了,抬起頭來!”
唰,眾人抬頭。
“你們都是老子的兵,跟老子一場,不能讓你們沒個下場!”
韓勤說著,忽重重的拍手。
一個女人,從後麵走了出來。
“嫂子....”
“夫人....”
“分了!”韓琴擺手。
“諸位兄弟,多少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女子把一卷卷的銀票,挨個塞到那些跪著的親兵們手中,“倉促之間,沒那麼多現錢!金子銀子的也太紮眼......這銀票是見票即兌的.....”
眾人手捧著銀票,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大哥,我們死也跟著您!”
“主將,打俺爺爺那輩就在韓家當兵了,您這是攆俺走哇....”
“大帥,我們護著您跟夫人少爺走!”
砰!
韓勤一巴掌,一張花雕桌子當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