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笑眯眯的,“李閣老您說”
“您答應過的,要給運河大工撥付開山炸藥,還有相關的操作兵丁,還有工部測繪的官員”
李至剛口中連珠炮一半,“還有沙船平船,牲畜”
“等等!”朱高熾忙道,“今兒呀,國宴咱們先不談國事!”
他是真怕了李至剛了,這簡直就是個要賬鬼呀!
凡事都有個時間的,不是他李至剛開了口第二天就能送到地方的。可他李至剛一直碎碎念,好像朱高熾答應了,就得馬上給兌現讓他看著東西似的。
李至剛環視一周,“國宴不談國事,談什麼?”
說著,又皺眉大聲道,“老夫可是答應了皇上,運河大工兩年通行”
“嘶”
邊上有人控製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老夫之所以敢誇這個海口,就因為老夫做事從不慢慢來,雷厲風行才能快!”李至剛又道,“您就說您答應的東西,何時能送到!”
“儘快!”
朱高熾頭都大了,“這幾天就忙活閱兵的事兒了!但你放心,行文我已經發下去了”
“但物資還沒有啟程!”李至剛冷臉道。
朱高熾語塞,“這”
他想了想,轉頭看向另一桌,“一點都沒撥付嗎?”
邊上那桌是工部尚書練字寧等,聞言沉吟道,“應該是”
不等他說話,李至剛直接開口道,“撥了就是撥了,開運就是開運了,什麼叫應該是呀?你這工部尚書怎麼當的?”
瞬間,練字寧老臉通紅。
他也是當朝的老臣了,而且人品極好,是人人稱頌的正人君子。
在朝中也沒有政敵,甚至一輩子沒豎敵過,既不摻和黨爭也不鑽營利益,就是一門心思管好自己份內的事兒,絕對算得上德高望重。
而且也是絕對的天子近臣!
不然的話,大明朝的造幣場,關乎國家命脈的經濟所在,也不會在他手裡一管就是二十多年。
但現在,李至剛卻半點麵子都沒給他。
“你你”
練子寧氣得胸口起伏,怒目圓睜,“李以行,你欺人太甚”
“老夫不過是問你,老夫要的屋子撥了沒有,你份內管的事你給老夫來一句應該是!哦,還不許老夫說呀!”
李至剛回嘴道,“老夫問點正事,就是欺負你啦!”
說著,撇嘴冷哼道,“哼!你那工部尚書哼哼!運河大工鬨出這麼大的事兒來,以至於要老夫親自坐鎮山東,你這工部尚書沒責任?”
“從當初的勘探到立項,再到開始動工哪樣工部做好了?”
李至剛毫不客氣的數落著,“做不好就罷了!甚至當初繪測的運河水勢圖都錯了!若不是老夫精細,到了山東之後組織當地精通水利的官員,實地勘察”
“翻閱曆年天氣表測算水量,把運河大工弄得井井有條。隻怕現在都開不了工,朝廷白白往裡搭銀子”
“你”練子寧氣得幾乎凝噎。
“少說幾句!!”朱高熾皺眉道,“這什麼場合不知道嗎?”
說著,他心中忽然暗道,“李至剛今兒是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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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行,過分了啊!”
解縉從旁過來,給練子寧倒了一盞茶,拍著他的後背,皺眉對李至剛道,“你怎能如此無禮?有事說事,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講道理?”
“嗬!”
李至剛冷笑,“哦,老夫不講道理?老夫咄咄逼人?”
說著,環視一圈,目光所過之處,人人低頭不敢直視,生怕被他噴上。
“老夫就事論事,就是無理取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