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義要說什麼,他倆彼此心知肚明。大概就是那些軍侯家的殺才們,看著人家好東西多了,覺著用東西換太慢,於是就想著走他們老子當年的老路。
搶!
“這可不是小事呀!”何廣義琢磨著,開口道,“畢竟輕開戰端,你得有個合適的說法呀?”
李景隆一笑,這就是何廣義跟他的差距,他知道的太少,而且永遠知不道朝廷的核心機密,而且想的就是眼皮子底下的事,更不是軍國大事。
皇上要移藩,要把宗室這些皇子皇孫們都移到番邦去,不打仗往哪安置?
那邊海港如今都在大明水師手裡占著,大明的船再過去裝的就不是貨,而是兵!
打的就是出其不意速戰速決,直接攻破王都,隨便立一個新王為傀儡。短期時間內以這新藩王的名義,讓大明這邊放開了搶。再過十幾二十年,乾脆讓那藩王上表,內附大明,設置郡縣....
再往深想想,立的傀儡年紀越小越好,同時扶持起幾家心向大明的豪強彼此製衡。要是皇上願意,讓那藩王跟宗室女聯姻。同時,再封一批朱家龍子龍孫過去。
等有了朱家血脈的男丁落地,再殺了那傀儡藩王,讓朱家的外孫子外甥上位....
“想遠了想遠了!”李景隆心中暗道,“打下來容易,控製住得個二三十年!”想著,忽然又皺眉,心中道,“我管著理藩院啊,這些事我該寫個條陳送上去,請萬歲爺禦覽!”
何廣義看看李景隆的側臉,“第二件事情呢?”
“哦!”李景隆回神,笑了笑,朝藩王們無聲喝酒的那邊努努嘴,“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就今兒?”何廣義有些吃驚。
“那還留著過年?”李景隆笑笑,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張手諭,“萬歲爺的!”
因是國喪期間,皇帝的朱筆禦批改成了藍筆,但看字跡是皇上的手書無疑。
“行,我還省事了!”何廣義歎口氣,“哎,這些天我真是提心吊膽的!”
說著,問道,“這幾位爺,什麼時候上路?”
“總要讓人家把酒喝完吧!”李景隆笑笑,不再說話。
就這時,何廣義忽然看見,手下的千戶韓五,在他身後緩緩招手。
“少陪!”何廣義起身。
“你忙!”李景隆目不斜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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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廣義快步走到廊下,四處無人的地方,“什麼事?”
“老六死了!”韓五低聲道。
“哪個老六?”何廣義一愣。
“就是六爺!”
“六爺不是在那喝酒....”說著,何廣義忽然聽明白了,瞪著韓五,“怎麼死的?”
韓五口中的六爺,就是他們錦衣衛之中那位用刑高手,因為沒有他撬不開的嘴,沒有他下不了藥,所以被錦衣衛中的人尊稱為六爺。
“晌午的時候,他的屍首從南河沿撈了出來!”韓五低聲道,“人都泡變形了,還讓魚啃下去一大塊,是靠著胳膊上的刺青還有腰牌分辨出是他!”說著,他頓了頓,“卑職聽聞之後,讓人沿著南河繼續撈,一盞茶的時候,六爺的學徒,就是他那個傻外甥的屍首,也撈了上來。”
“鎮撫司的仵作說,起碼死了十天!”韓五咬牙道,“而且他們爺倆,是生前就讓人打碎了腦袋,然後套了麻袋扔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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