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外,朱允熥強忍著腹內的翻江倒海。
“哇!”趙思禮剛回頭看著這一幕,直接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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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是力氣活!”
“你們在刺殺行動之前,必然要吃飯。可是呢,卻不能吃太多,因為吃多了你們的動作就會收到影響!”
何廣義在眾人見鬼一樣的目光中,捧了一把刺客腸胃之中的醃臢之物,放在鼻尖嗅嗅,看向陳泰。
“而你們因為一直藏頭露尾,不敢出去吃飯,就隻能自己做飯。”說著,何廣義一笑,抓起那些醃臢物中,好似肉塊一樣的東西,又仔細的聞了起來,“羊肉呀!”
緊接著,他又用手指扒拉著另外一堆,“嗯,這是沒消化的米粉!”
“嘔!”刑房外,趙思禮苦膽都吐出來了。
“嗚嗚!”陳泰的口中發出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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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彆說話,且聽我猜的對不對!”
何廣義繼續說道,“你們在刺殺皇上之前的最後一頓飯,準確的說你們人生中的最後一頓飯,吃的是米粉和羊肉。”
“嗯,既然是最後一頓,不.....既然你們不敢在外邊吃,而是自己煮。那麼你們所煮的飯,一定是你們從小到大最熟悉的口味!”
“一個人的口音可以騙人,一個人的舉止可以騙人,但一個人的胃,他的飲食習慣,一定騙不了人!”
“你們吃的,一定是你們從小到大最熟悉的味道!”
“我大明之大不知幾千裡,有些地方十裡不同音,百裡不同俗。分辨到底是哪兒的人,他們的口味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說著,何廣義站起身,把沾滿汙垢的手,隨意的在韓五身上擦了擦。
噗!
韓五忍住了嘴,沒忍住鼻子,一股酸湯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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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說,你們喜歡吃要羊肉配米粉!我剛才還聞了聞,有股很酸的味道,你們喜歡吃酸酸的羊肉米粉。”
何廣義看著陳泰,就像看著一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很是和氣。
“米粉,我也很喜歡吃的呢!但是我不喜歡加酸豆角....我們漢人的最後一頓飯,也不會吃米粉,而是米飯或者麵食。”何廣義忽然扭頭,問道,“韓五,你知道哪的人把米粉當主食嗎?”
噗!
韓五噴了一口,“米粉,湖廣吃,廣東也吃,雲南也吃....嗯噗....嘔!”
“哎呀,範圍有些大!看來,還要再切一個,再仔細看看!”何廣義溫柔的一笑,然後走到另一邊,對準一名刺客的肚皮。
“嗚嗚,嗚嗚!”陳泰再次扭曲掙紮起來。
“你有話說?”何廣義笑道,“是不是想說了?你想說就說呀!我在聽呢!”
隨後,他一拍腦門,“看我!”
刀子,挑出陳泰口中塞的東西。
他的下巴被合上。
下一秒,何廣義再道,“你想咬舌頭嗎?你咬吧!我也不豁你的肚皮,我對死人的肚皮沒興趣,我喜歡活人!“
“你是魔鬼!你不是人!”陳泰發出低吼。
“哈哈!謝謝你誇我,哈哈哈哈!”何廣義發出瘋癲的笑聲。
然後,他猛的收斂笑容,“告訴我,你從哪來?”
“我們.....”陳泰猶豫糾結遲疑......
“你說了是死,但你不說,絕對必死還難受!”何廣義又是笑笑,回頭輕喚,“虎子!”
“汪!”
一隻細犬,搖著尾巴過來。
“吃吧!”何廣義拍拍狗頭。
叫虎子的細犬又汪了一聲,直接奔向何廣義掏出的人的下水過去,張開血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噗噗噗噗.....咳咳咳....”
刑房外,趙思禮吐得滿牆都是,跟他媽作畫似的。
“它是公的,它有個妹妹叫虎妞,死在了你們設的地道裡!”何廣義又看向陳泰,“它倆是畜生,可卻是我大明的畜生。你們.....”說著,他忽然再露出溫和的微笑,用刀子指著那些驚駭的刺客,“你們一共九個,受不住刑死了一個還有八個,我豁開了一個,還有七個!”
“你們再不說....我把狗都叫進來!然後,讓你們眼睜睜看著,它們一口一口的吃掉你們!嗬嗬嗬,哈哈哈!”
“你不是人!”陳泰說著,猛然一頓。
因為他發現,幾隻眼睛通紅的狗,對著他無聲張嘴。
“我說了能給個乾脆的死法嗎?”陳泰大聲道。
“你沒討價還加的餘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何廣義看看僅存的七個刺客,“誰先開口,誰可以體麵的死!”
說著,猛的擺手,“給他們合上下巴,讓他們說話!”
“我說!”陳泰大喊,“我們是苗人,我們恩施唐崖的苗人,是楚王殿下麾下的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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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娘賊!”
刑房外,藍春和常升齊口大罵。
事情還不明了嗎?
刺客既然是原楚王麾下的苗兵,那主使是誰還用說嗎?
除了楚王家族,誰又有能力策劃出刺殺皇帝的驚天大案。
“皇上!”常升咬牙道,“讓臣去,把楚罪人家的崽子都抓來.....”
“不!”朱允熥卻道,“他們沒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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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撒謊!”
刑房中,何廣義大聲怒斥。
“我沒撒謊,我們是苗人,不信你看我背後有刺青......”
“你根本不是苗人!”何廣義冷笑,“你想讓我們以為你是苗人!”說著,何廣義眼神一凝,“你們根本不是恩施的苗人,而是.....貴州的獞人!”
“你們來自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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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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