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能留他一命,這人..也得流到緬地去!”
“嗨,能留命就行,管他去哪呢?”李景隆大笑,拱手道,“欠你個人情啊!”
何廣義撇嘴,這人情到底誰欠的,他心裡有數著呢!
這就是權力,兩人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就把一個本來注定要千刀萬剮的人,把命給留住了。
貪汙五十兩就是扒皮蟲草當稻草人的罪,七八萬塊銀元已是天文數字,足夠死一萬次的。
卻在二人口中是小事!
小權力服從於大權力,大權力服從人。所以人才拚了命往上爬,下麵的給上麵送錢,上麵的給更上麵的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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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收到錢了,還是一筆巨款。
準確的說是廉政院對京倉案涉及的人犯,進行抄家.......追贓所得。
“京倉涉案三百多人,光現銀就一百七十多萬......”朱允熥看著手中的賬本,“還不算京中的房產商鋪,城外的農莊,也沒算家裡的貴重物品......”
說著,他放下賬本,疲憊的揉著太陽穴,“涉案官員官職最高的才六品,小官巨貪呀!怪不得京師之中有個怪現象,秀才舉人不想著繼續讀書科舉,也不想著去吏部參與選官,而是一門心思要去當小吏!”
“這隻是暫時的數字!”朱允熥對麵,暴昭跟紅眼兔子似的坐著,開口道,“還有許多銀錢下落不明,追繳需要點時間!”
“除了一百七十萬,還有?”朱允熥又是歎氣,“對緬用兵到現在,實打實的也才花了不到六十萬......光是現在暫時的數字,就夠朕再打三次緬地的了!”
說到此處,他微微後仰,“這大明朝,到底還有多少蛀蟲呀?怎麼就殺不絕呢!”
就這時,辛彥德帶著幾個通政司的小官,捧著好幾摞厚厚的奏折進來。
“皇上,這邊這摞是江南官場彈劾李至剛的,臣選出來都放在了一塊!”
辛彥德開口道,“這邊是京中官員上書,反對新政的,臣也給選出來放在一塊!”
“最後這摞,是您今日要看的!”
“知道了!”朱允熥淡淡的說了一聲,其他兩摞奏折他看都沒看,直接拿起最後一摞最上邊的一本。
然後,開口說道,“李至剛到哪了?”
“已從揚州出發,快到杭州了!”辛彥德道。
“嗬!”朱允熥忽然笑出聲,“等著吧,等他到了杭州,彈劾他的奏折,定然比這個要多出一倍!”
李至剛這人聰明到了極點,揚州的案自捅破了天,他卻直接一甩手都給了錦衣衛,然後繼續南下。
他看似什麼都沒做,但是他比做了什麼更有用。錦衣衛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得一清二楚。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隻要公事公辦,就會在無形之中幫著他李至剛打擊了zz上的競爭對手。
突然,朱允熥麵色一凝。
“洪熙要回來了?這麼快?”
折子是朱高熾的折子,上麵說緬國新朝大典已完,已經帶著新的緬王正在來大明的路上。
朱允熥看下折子的日期,心中微微算計了一下,估計現在朱高熾都已到了大明境內了。
“回來就回來吧!”
其實朱允熥的內心深處,是希望朱高熾晚點回來的。
“傳旨沿途州府,對緬王以親王之禮相迎,不得怠慢!”朱允熥開口道。
“再傳旨給禮部,理藩院,迎接緬王如今朝拜之事,要儘快提上日程。讓欽天監,選黃道吉日!”
聞言,暴昭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這個多事之秋,大明朝終於有了點讓人高興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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