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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國主與爾等軍民之心,朕早已知曉!”朱允熥溫和的笑道,“對於你我兩國來說,歸不歸附大明其實就是那麼一道詔書的事!”
說著,又笑道,“不急於一時!”
琉球使臣還要再說,猛的被李景隆不動聲色的拉倒一邊。
“今兒是緬王冊封大典!”李景隆貼著使臣的耳朵,用隻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不能搶了人家緬王的風頭呀,等今兒過了,萬歲爺會單獨召見你!”
“曹國公提點之心,下臣不勝感激!”那使臣想了想隨即醒悟,趕緊說道。
朱允熥命人給琉球使臣滿酒,看著對方喝了一杯,然後笑著轉身繼續前行。
剛走到安南使臣的桌前,就見黎文良跪地行禮,口中說道,“下臣恭賀陛下,琉球歸附,大明再得一新疆土!”
朱允熥淡淡一笑,觀察著這位安南的使臣,四十多歲麵容儒雅,看起來跟中原尋常的讀書人沒什麼兩樣。
但突然,朱允熥身後跟隨的臣子當中,通政司使南書房行走辛彥德直接開口道,“貴使此言差異,琉球早就是大明屬國,何來大明湖又得一新疆土之說?”
黎文良想恭賀大明,可以有一萬種好聽的說辭。可他卻看似隨意的,說出了一番微微帶有歧義且耐人尋味的話。
“琉球雖小但也是一國!”黎文良似乎有些醉了,眼神有些朦朧,“畢竟不是大明古來有之之地!”
其實他剛才那話,倒也真沒譏諷的意思,就是沒有經過靜思熟慮而已。
按照一般的外交禮節,作為主人的大名臣子們聽了這話笑一下也就過去了,最多事後說一聲這使臣無禮是個狂勝。
可黎文良遇見的偏偏是辛彥德。
“哦,不是大明自古有之?”辛彥德笑道,“何為自古有之?安南之地,原本也是中國自古有之之地?乃天朝一郡。莫非貴使,也要代表貴主,汝國百萬軍民,重歸我大明?”
“嗬嗬!”周圍頓時一陣輕笑。
黎文良放眼看去,見琉球使臣笑得毫不遮掩,頓時心中惱怒。
“這位大人,下臣的意思是,琉球國孤懸海外,為大明屬國亦不過三十年而已!”黎文良毫不示弱,“況且,又何大明不同根同種....”
“何謂同根同種?”辛彥德大聲問道。
“這......”黎文良故意含糊其辭,“嗬嗬!”
他這話實在陰損道了極點,細細品味他說的可不止是琉球....還有緬地高麗等。
話語之中,大明對疆域貪婪之意,昭然若揭。
“貴國貴使和我大明也不是同根同種,為何穿我中國衣冠,用我中國文字禮儀,讀我中國聖賢之書?”辛彥德再次質問道,“貴國又為何處處效仿我國之政?”
黎文良臉上一紅,“聖人之學,教化天下萬民,非一國之私學......”
“既然如此,貴使難道沒學過春秋,不知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辛彥德開口冷笑。
不等黎文良再次開口,辛彥德又道,“方才貴使所言,同根同種實為大謬!”
“我大明是海,而天下藩國為河,有海方有河,而河必將入海!”
“因此才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之說!我中國之地有今日之疆域,乃是萬年以來,不同根種之人相互融合才有今日之版圖!”
“入我中國習我漢法,便是中國之人。凡聖人教化,興中國禮教之地,便是中國之土!”
“貴使,你太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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