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授,都察右都禦史!”
哐!
李至剛的心爆了!
都察院實授右都禦史,那以前可是淩鐵頭才有的待遇!
這都察院不但負責監察百官,還可以參與帝國核心政務,更重要的事掌管著大明帝國十幾個行省的監察禦史....巡查禦史....
甚至不誇張的說,就算是王公貴族犯法,都察院都有追查的權利...
“發達了發達了,真的發達了!”大喜之下,李至剛心中反複重複這句話,臉色肉眼可見的潮紅起來。
朱允熥見李至剛已經陷入狂熱之中,低頭笑笑又道,“愛卿,至此以後我大明帝國核心之內,有愛卿一席之地!”
“皇上!”
李至剛腦子中嗡的一聲,跪地哭道,“臣....臣萬死不辭!”
“誰要你死!你得好好活著,咱們君臣要長長久久,有始有終!”
朱允熥笑著攙扶起對方,開口道,“其實呀,朕對愛卿,還是有那幾份愧疚之心!”
說著,歎口氣,“此番封賞,不足以酬愛卿之功也!”
“皇上!”李至剛說不出話來,隻是嚎啕大哭。
殿外,站著的辛彥德不屑的瞥了一眼李至剛的作態,轉身離去。
“可是呢!”朱允熥又繼續道,“還是那話,朕是怕你有了自滿之心,也是怕你受人嫉恨....這人呀,就是見不得彆人比自己好.....”
這話,頓時說到李至剛的心坎裡去了。
“臣明白,皇上是怕臣被小人暗算!不想讓臣成為眾矢之的.....”
“愛卿知朕,朕....欣慰呀!”朱允熥又把李至剛按在座位上,繼續笑道,“所以,朕才對你的奉賞有所保留!不過,所謂來日方長,朕自不會忘了愛卿的功勞,愛卿何愁宰輔之位求而不得?”
砰砰!
李至剛的心開始猛烈的跳動,像是要把肋骨都撞斷了一般。
“而且,朕以後要用你的地方還多著呢!”朱允熥歎口氣,“這諾大的大明呀,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你這般.....哪怕隻有愛卿你一小半能力的臣子為朕分憂!”
“誰?誰他媽跟我比,我弄死他!”李至剛心中吼道,“老子不允許有任何人,比老子還能乾!”
“現在是新政,開海!這兩項連著大明的稅務改製,海關稅收!”朱允熥低聲道,“關乎大明萬年的基業,你得給朕,把框架搭好.....!”
李至剛明白皇帝的話,新生的事物必然損傷舊事物的利益,甚至那些頑固的舊事物還麵臨著被淘汰的危機。
所以,爭鬥是必然的。
但李至剛最不怕的就是爭鬥!
“臣,死而後已!”李至剛斬釘截鐵的說道。
“彆總死死的,朕要你好好的一直活著!”朱允熥笑道,“除了這兩項,朕為何還給你都察院實授右都禦史呢?”
李至剛擦去眼淚,沉思片刻,“新政開海之後,工貿商貿日盛,再加上我朝新政的土地清查改革,勢必有更多無地的百姓從農田中走入工坊.....”
“土地的矛盾,傳統農耕和商業的矛盾...地主和商人的矛盾,還有...”說著,他抬頭道,“工坊工人和商人的矛盾.....”說著,他臉色一變,“乃至官員和新生富豪的矛盾,朝廷勳貴和民間望族的矛盾.....”
朱允熥越發欣慰,“朕就知道沒選錯人!滿朝文武,隻有愛卿能看得遠,看得深,看得真!”
說到此處,朱允熥又是一笑,“所以朕才說,愛卿你要好好的,彆總是一口一個死字,不吉利!朕用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隻要臣還有一口氣!”李至剛咬牙道,“皇上讓臣做什麼,臣就走什麼!”說著,猛的抬頭,似乎委屈一般說道,“但臣就怕,有一日皇上再也用不著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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