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剛苦笑,“你不了解皇上,你不知道!”
隨後長歎一聲,滿是無奈!
皇上之所以重用他,是因為他是大明朝最凶狠的獵犬。而如今在朝堂這個籠子當中,如果他李至剛不能咬人,反而被人牽著鼻子走..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忽然,兩個似乎剛從外邊進來的官員並肩走來。
恰好路過李至剛的公事房,而這兩人正言談甚歡,沒注意到這邊的窗戶開著。
其中一人低聲笑道,“原來我就在工部,聽聞這次練部堂高升,我心中也跟著歡喜!”
“練部堂那人確實不錯!”另一人也邊走邊道,“為人實乾,且寬待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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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李至剛聽了個滿耳,忽的衝到窗戶邊上,怒目而視,“你倆說啥呢?”
“下官等見過李少保!”兩人都知道眼前這人是什麼性子,趕緊行禮。
“你剛才說練部堂高升?怎麼回事?”李至剛追問。
說話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後退半步,“您還不知道麼?練部堂被皇上欽點進了南書房,不但繼續擔任工部尚書,還總管各鑄造局寶船廠等事,而且還加了太子少保,建極殿大學士,光祿大夫...”
嗡!
李至剛腦子中嗡的一下!
“以行?”劉觀擺手,讓那倆人快走,然後走到李至剛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大學士?”李至剛臉色煞白,“他練子寧......跟張紞也是一夥的!”說著,捂著心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我這心,堵得難受!”
他之所以難受,除了練子寧跟張紞等人走得近之外,還有一點。
那就是建極殿大學士......
那可是他苦苦追求卻求而不得的勳職呀?
“你想的太多了!”劉觀歎道。
“我跟練子寧,有仇!”李至剛低聲道。
“你跟誰沒仇?”劉觀心中苦笑,卻是拍拍李至剛的背,“彆多想!”
“我獨木難支呀!”李至剛抬起頭,重重的後仰,“在南書房孤掌難鳴呀!”
“這可不是你了!”劉觀正色道,“你可不是這樣的?我就從沒見你沮喪過?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苦乾出來的?他們能壓得住你?”
陡然,李至剛睜開眼。
劉觀的一句話,讓他眼中的沮喪之氣一掃而過!
“嗬嗬!”李至剛冷笑兩聲,“對,你說的對!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爭來的,我就不信,他們能永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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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很明媚,很清涼,很舒爽。
紫禁城通往午門的夾道之中,一行人說說笑笑前行。
最前邊的是一身四爪金龍袍服的朱高熾,後麵是張紞侯庸練子寧等人。
“恭喜啦!”朱高熾回頭對練子寧笑道。
周圍人臉上都是笑意,練子寧的臉上古井不波,“下官蒙皇上聖恩!”
朱高熾笑道,“以後呀,我和你搭班子!”說著,仰頭大笑道,“哎,說起來我跟那位也是搭著班子,可是想來呀,定然沒跟你愉快!”
眾人都知他說的那位是誰,所以笑容越發燦爛。
“對了,張部堂!”朱高熾回頭,對張紞說道,“鐵鼎石上的折子中,提起的那幾個人,您怎麼看?”
張紞沉吟片刻,“既是國之棟梁,是有擔當的青年才俊,老夫等自是認可!”
“您同意了?”朱高熾笑道,“我這也沒意見,那回頭下午我就呈給皇上!”說著,他笑笑,“張部堂對他們,也算是提攜之恩了!”
“不敢!”張紞忙擺手,“您言重了!”
此時,都禦史楊靖在後麵笑道,“中午,乾脆我做東,找個地方給練部堂道喜!世子殿下跟我等一道?”
“不了不了!”朱高熾搖頭,“我有事兒?”
侯庸笑問,“何事?”
“我找李以行說點事兒!”朱高熾低頭壞笑。
“這小子!”
眾人心中齊齊暗道,“真他媽壞!”
隨後,出了午門,朱高熾先行一步。
張紞等人站在原地,看著朱高熾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沒了。
他們都明白!
這次他們欠了朱高熾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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