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師!
諸葛鳳顏雖然表現出疑惑,卻也沒有開口跟我說話,不清楚是否是在擔心引起彆人的注意。
直到晚宴快要開始時,諸葛覺遠才姍姍來遲,與一向自視過高的趙潛龍倆把酒言歡,至於其他諸葛家的人,則變成了陪襯。
然而,這注定是諸葛家最全麵的一次聚會了。
這一夜,我幾乎是睜著眼睛盯到天亮的,一夜裡我都保持著絕對的警惕,以此來迎接吳狄所說的七天末日的頭一夜,然而,這一夜裡卻並沒有任何我所擔心的事情發生。
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如沐浴般潑灑而來,很舒適,可對於我而言,心裡麵卻並沒有任何輕鬆感。
總感覺這熟悉的陽光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冰冷與陰森。
就在剛剛收拾好自己,準備坐在沙發前抽根煙時,門外傳來了劇烈的敲門聲。
我疑惑不已的走到陽台前往下看去,卻是瞧見老管家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外,瞧見我時,仰頭朝我喊道“大先生,不好了,家裡麵出事了,家主讓我喊你過去!”
我心裡麵咯噔了一下,居然真的出事了?
也沒多猶豫,告訴老管家我這就過去,隨即換下了睡衣,離開了11號彆墅。
幾分鐘後,我獨自來到了5號彆墅,卻發現5號彆墅外已經聚集了幾十個諸葛家的嫡係,諸葛鳳顏也在。
“大先生來了,快去通報家主。”人群裡有人喊了一嗓子,我上前朝眾人點頭示意,隨後走進了5號彆墅的庭院門。
卻是瞧見諸葛尋兄弟幾個已經從會客廳裡麵趕出來了,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我緊鎖著眉頭,朝諸葛尋詢問道“剛才我聽老管家說家裡麵出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諸葛尋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道“大先生,我父親他老人家失蹤了。”
失蹤?
諸葛覺遠?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朝周圍掃視了一圈後,朝他詢問道“趙天師在嗎?”
“怎麼?難不成坎坷先生你認為諸葛兄的失蹤跟貧道有關?”趙潛龍領著倆徒弟出現在了諸葛尋等人的身後。
我當即朝他拱了拱手解釋道“趙天師誤會了,坎某隻是擔心天師的安危罷了。”
哼!
趙潛龍不屑的冷哼了聲,轉而領著倆徒弟又走了進去。
我籲了口氣,上前一步朝諸葛尋小聲問道“行柳呢?”
諸葛尋身邊的諸葛名,朝我歎息了聲道“行柳人已經被送往諧和醫院了,幾分鐘前我們才跟那邊通過電話,人到現在都還是昏迷不醒。”
我明悟的朝他點了點頭道“如此,基本可以確定老家主確實是出事了。”
說完,我側目朝諸葛尋拱手道“但凡坎某能夠想到的,估計家主已經調查過了吧?”
諸葛尋麵色苦惱的歎了口氣道“是啊,天都彆墅區的全部監控都查看過,並沒有發現任何陌生人出入,趙前輩布設的陣法也沒有被觸及,所以,我們兄弟幾個懷疑,應該是潛伏在彆墅區內的人做的手腳。”
諸葛尋的這一茬我沒接,我來諸葛家的時間掰著手指都可以數過來,對於這個九姓家族之一的傳承世家其實並不了解,雖然整個天都彆墅裡居住著六十多個諸葛家嫡係,但加上傭人、工人以及安保加起來實際人數應該在八百人左右,這裡麵隨便出了一個岔子都有可能導致內鬼出現。
“大哥,還是請大先生進去說吧,否則待會兒趙天師又得說我們排外了。”
5號彆墅會客廳裡,諸葛尋眼神陰沉的有些嚇人,從諸葛鳳顏的嘴裡我了解到她這位家主父親屬於較為傳統的愚孝,如此,在父親失蹤以後自然淡定不下來。
“趙天師之前是否查看過行柳的傷勢?”氣氛凝結之下,我率先向趙潛龍發問。
趙潛龍麵無表情的朝搖頭道“貧道也就是先你一步到的,並沒有瞧見那誰的傷勢,這個問題你應該問諸葛家主才對。”
諸葛尋回過神來後,聲音冰冷的朝我回應道“行柳並無外傷,人雖然昏迷不醒,但從醫院那邊的檢查來看,應該問題不大。”
我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朝趙潛龍再次詢問道“龍虎山上是否有尋人的法門?”
趙潛龍冷笑了聲道“尋活人的手段沒有,死人倒是一大堆。”
我轉而朝諸葛尋拱手道“家主,咱們務必要做最壞的打算,既然趙天師說有尋找死人的法門,咱們不妨先使用一下排除法?”
正所謂一語點醒夢中人,諸葛尋與趙潛龍都反應了過來,前者麵色稍有舒緩,後者則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估摸著他也沒想到自己搬石頭會砸著自己的腳吧?
可諸葛家與龍虎山之前是有協議的,無奈之下,趙潛龍隻好應允了下來。
當著我們一眾人的麵兒,讓他身邊那位瘦高徒弟取下了包裹,從裡麵取出了設壇所需。
天師道的法壇與茅山道的基本上大同小異,同樣是使用開壇四寶,唯一不同的則是天師道設壇時,需要供奉祖師爺張天師的畫像,並且虔誠的三拜九叩。
折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隻見盤膝在法壇後方的趙潛龍緊閉的雙目猛睜,眼神駭然的從地上站起身,朝諸葛尋道“令尊已然去了,屍在東,魂魄流失。”
諸葛尋頓時一個踉蹌,四十多歲的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諸葛隱與諸葛名倆雖然同樣表情悲痛,可相較之下要比諸葛尋好上很多,兩人哽咽著上前將諸葛尋架了起來,扶到了椅子上。
趙潛龍則在旁邊吩咐弟子收拾法壇,接著麵無表情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表情悲痛的朝諸葛尋寬慰道“家主,人死不能複生,家主節哀啊。”
諸葛尋老淚縱橫的扶著額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諸葛鳳顏等一眾人聞聲紛紛趕了進來,現場一番眾生相,哭嚎一片,可惜有些人的演技太過於拙劣,明擺著就是哭給旁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