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尊主怔怔地看著遠方,眼底湧動著無儘的感慨。
他遠望著那座神風台,滿身似乎都籠罩在一層孤寂之中。
然而,看著前方時,他卻又再度掀起地唇畔,微微地笑了。
那笑容之中卻是透著幾分滿足。
……
此時此刻,胡家。
自從那一天寧姨突然昏睡過去後,寧姨便再也不曾醒來。
胡輕風的母親劉氏一直仔細地在旁邊照看著她。
劉氏這幾日來完全不敢怠慢,她緊緊盯著寧姨,唯恐她生出半點異常。
突然劉氏看到寧姨的眉頭微微一動,自寧姨的眉心仿佛有一道血色的光芒閃爍。
劉氏眼眸劇烈地一個收縮,連忙低聲呼喚著。
“寧王,寧王大人。”
“天後……”
然而無論他如何叫喚,寧姨卻始終未曾蘇醒。
那眉心處的異動也隻是轉瞬即逝,很快消散無形。
劉氏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滿目稍縱即逝的失望。
“我還以為,您能很快就蘇醒的。”
劉氏歎息了一聲。
許久,她繼續緊緊地盯著床榻上滿麵憔悴的女人,心底無儘的感慨。
劉氏口中再發出了一聲長歎。
“寧王,您快醒來吧。”
“我們需要的是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寧王。”
“整個天下人最信服的也是當年那個雷厲風行的您。”
劉氏說著,聲音又漸漸地低了下去。
她的眼眶之中突然翻滾起了些許晶瑩的光芒。
“寧王啊……您可不知道,月姑娘為了您,一直在外奔波。”
“她總是去最危險的地方,去做最凶險的事。”
“她為了您,甚至要去同那假的天後對抗。”
“她的腹中還懷著孩子。”
“再這樣下去,月姑娘的身體隻怕也是吃不消的。”
“她呀,不過還隻是個小姑娘啊。”
劉氏緊緊地抿著薄唇。
想到那個風華絕代的姑娘,不免再搖了搖頭,滿目疼惜。
月輕塵雖然一直沒有對外說她有身孕的事情,可是劉氏是過來人。
沒有人知道,當年在生死門,劉氏也曾學過一手醫術。
也正是如此,當年她才能順利的從生死門逃脫。
雖然她的醫術比不上月輕塵那樣精湛,可是短暫的幾次接觸之下,劉氏早已看得真真切切——
月姑娘她懷孕了。
想到這裡,劉氏心底不免深處了些許心疼。
一個懷著孕的姑娘,隻身一人從下界闖入九天,甚至背負著各種血海深仇……
她到底受過了多大的罪啊?
她看著的確實力強大,能力非凡。
可說到底,她也不過隻是一個小姑娘罷了。
這個年紀的姑娘,本該就該承歡於父母膝下,亦或是在家裡安安靜靜的相夫教子。
唯獨月姑娘卻是一步一個血印,步步向上……
……
劉氏一陣唏噓,眼底的疼惜之色更深了。
在她說話的時候,寧姨眉心之處的光芒再度微微閃爍。
也是在那眉心之處光芒閃動的刹那,遠在神風台的魔靈尊主,再度看到了掌心玉玦的異動。
……
今日的神風台周遭熱鬨到了極致。
來自各方的勢力或許都已經察覺到了神風台周邊的異動。
從晌午時分一直到現在,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直到日頭西斜。
遠在西邊的一縷殘陽籠罩在了神風台之上。
方才還四方籠罩在青色光芒中的神風台,眼下瞬間變做了另一番景象。
隻見那遠遠的半邊天上,血色的光芒平地而起。
偌大的神風台,瞬間化作了一個碩大的血珠。
朝著半空散發著最是耀眼的血光。
血光與殘陽交彙,仿佛整個天都被捅出了一個洞。
遠遠望去,那一方血色的世界,顯得與周邊格格不入。
神聖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