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纖細的身影,已經繞過了神風台的一側,朝著背麵而去。
她的速度很快,動作十分果決,沒有半分猶豫。
好似去的隻是一個平地。
可是……在那裡……
龍鳳凰,三隻遠古獸赫然排列著。
它們身為遠古獸之首,一同坐落在最中間的位置。
也是那一處的方向,殺氣最是強烈!
若是有一般的東西靠近那一處,怕是頃刻之間便會灰飛煙滅!
烏竹跟聖貝貝雖然不知道眼前到底具體在發生什麼。
卻也看得真真切切……
那小公子,去了最危險的地方了!
二人被那保護的氣息籠罩著。
他們試圖動彈,卻又無法動彈,隻能瞪大了眼,驚恐地月輕塵的身影消散。
“師兄,那個小公子……他過去了……”聖貝貝眼底倒映著遠處神風台的光,眸子之中是說不出的驚駭,“師兄,他到底是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幫我們,這絕對不是巧合……”
烏竹渾身僵硬地看著前方。
他們都知道……
若是沒有這小公子,隻怕他們一早就已經死了。
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烏竹的心底,翻滾著驚天之浪!
是的……
這個小公子,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幫他們。
甚至於還要帶著他們踏入神風台,想要幫助他們一起洗刷了聖淵堂的冤屈。
尋常人等,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
烏竹胸腔內的氣血,不住地在翻滾著。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身子再猛地一震,整個狠狠倒吸了口氣。
他的聲音都是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出來的輕顫。
“師妹,你可還記得師尊留下來的手劄上,最後一句話?”
聖貝貝的身軀也狠狠一僵。
她再猛然抬起頭來。
“師兄,你是說……那小公子是……”
聖貝貝欲言又止。
眼底的驚詫,卻在這一刻抵達到了極致。
隻有聖淵堂的人知道……
聖淵尊者從很早很早起,就養成了一個習慣:記手劄。
換做現在的話說,便是寫日記。
他每日總是雷打不動地在一天的生活結束之後,記錄自己的生活,寫下自己生活的經驗,從而來警示與告誡聖淵堂的眾人……
手劄最初,聖淵尊者的各種心得。
字裡行間,全是輕鬆明朗。
不知道從何時起,手劄之上,全是聖淵尊者的滿腔悲憤。
他訴說著天道不公。
他控訴著九天看似平靜,實則早已被一片腐朽。
更控訴……如今天後的偽善。
……
聖淵堂的後世弟子們,通過這個手劄,清清楚楚地知道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知道當年聖淵尊者,遭受了多大的屈辱。
也知道,如今的天後,所有浮於表麵的和善與仁義,不過都是偽裝罷了。
手劄很厚。
初時,手劄是以力量雕刻。
直至到了最後……
手劄之上,早已覆滿了鮮血。
而那日記的最後一句話,赫然是聖淵尊者以鮮血與熱淚留下來的十二個大字——
“萬年之後,神明降世,九天將寧。”
字字泣血。
字字亦誅心。
聖淵堂的人隻當這是聖淵尊者在絕境之中留下來的對未來的幻想與期盼。
現在看來,或許,並不儘然……
烏竹與聖貝貝對視了一眼,二人全都看到了各自眼底的震驚。
許久,他們全都眯起了眸子。
他們不約而同地伸出手臂,以最虔誠的姿勢落在了自己的胸前……
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另外一邊,魔靈尊主也分明被月輕塵突然而來的動作給驚到了。
他壓根沒想到,月輕塵的速度這麼快。
短暫的愣神後,他再也忍不住,自牙縫之中狠狠地吐出了幾個字。
“見了鬼了。”
“竟然有人比本尊還不怕死!”
“小家夥,你最好給本尊活著回來!不然本尊不知該如何見阿寧!”
“該死!!你休想影響本尊在阿寧心底的形象!!”
魔靈尊主說著,瞳孔再劇烈地一個晃動。
好似瞳孔地震了。
“好大膽的小家夥,本尊知道你的意圖了!但本尊絕對不會讓你如願!”
他咬著牙低咒幾聲。
隨後,也再不敢怠慢,縱身而起,撲向了遠古九獸之中的麒麟獸。
這一次,他滿身湧現著滔天的銳不可擋的氣息!
……
圍繞在神風台四方的,並不是遠古九獸的本體。
早在當年天地之主隕落時。
其坐下的遠古九獸,便已全都隨之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