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招待所。
霍霆鋒,霍蘭芝,吳世友,李俊昊四人又坐在了一起,還是霍霆鋒的大床房,隻是少了楚城幕。
“鋒子,小幕說這事兒靠譜麼?”吳世友輕聲問道。
四人霍霆鋒年紀最大,這幾年走過的地方也最多,一向以他馬首是瞻。
吳世友一句話卻讓李俊昊不樂意了。
“吳小白你幾個意思,小幕還能坑你不成?你可彆忘了,當初不是楚叔叔,你碗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現在還在家裡刨紅薯。”
霍霆鋒點了支煙,衝李俊昊揮了揮手。
“耗子彆著急,我們都是和小幕一起長大的,誰也不比你和他的感情差。”
“小白不是懷疑小幕會坑我們,說白了,你我幾人都是爛命一條,有啥值得人家小幕坑的?小幕這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帶著你我發財,我們心裡能沒數麼?”
“剛才小白問靠不靠譜,我隻能說,這一行目前是真掙錢,不然我也不會去學個大車證,不過危險也是真危險。”
“我就給你們講個故事吧!這些年我們渝州境內算是好些了,具體哪呢我也不說了,說了怕被和諧。”
“也就是去年的事兒,我們其實不算公司,就是一個車隊,平時大家遇道大業務的時候就互相通知一下,沒業務的時候就各玩各的,其中有幾個脾氣和我處得來,關係就處得還不錯。”
“去年年底吧,我其中一個朋友接了個活兒,送的距離有點遠,大概要跨三四個省,直線距離也得有兩千多公裡,跑大車的嘛,都想省幾個錢,基本上就是國道、高速換著來。”
“其實那條路他不是第一次跑了,也還算熟,結果就這麼一換道,就出事兒了,接貨那邊都延期一周了還沒收到貨,就打電話問到我們這邊來了。”
“我們這邊一查,他人也沒回來,車也沒回來,這麼大個人就憑空失蹤了,報警也沒招,跨省執法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他有時候走國道,有時候上高速,還特意避開攝像頭,連人是在哪個省沒的都不知道。”
“直到今年年初,那會兒我都沒做了,才收到消息說是找到疑似他的屍體了,聽去了的人回來講,人是找到了,肉都爛沒了,頭蓋骨被鈍器敲得稀爛,看起來像是被鋤頭敲的。”
幾句話說完,手裡的煙就剩個煙蒂了,霍霆鋒狠狠的嘬了一口,扔掉煙頭,又繼續道:
“小幕我是信任的,他說不讓咱哥幾個出去跑就肯定不會讓咱哥幾個出去跑,但咱得摸著心說話,咱除了一膀子力氣,也沒啥了,他真要做這行,那我的意思很簡單,彆管難不難,也彆管危不危險,哪怕前麵是座山,咱幾個做哥哥姐姐的,也得幫小幕趟平了!”
“明天我就去和小幕商量商量,趁這段時間,你們倆去把大車證給考了,哪怕就算是渝州境內,那也不小了,什麼路什麼個情況,我們都得自己去親眼看一看,摸摸底。”
“蘭芝你人聰明,數學也學得好,當哥哥的給你提個建議,這段時間你可以先去同行那裡工作幾個月,看看人家都是怎麼運作的。”
“那哥,你呢?”霍蘭芝問道,其他人都被安排了,就他自己卻還閒著。
“我啊!我得去找幾個人,不過得提前和小幕商量一下,其中有個怕是隻有小幕自己去請才請得動,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說到這裡,霍霆鋒突然賤賤的笑了起來。
屋裡其他幾人猝不及防,被他這張濃眉大眼的國字臉擠出的笑容嚇了一跳。
不得不說,英雄多草莽,有的人彆看沒讀過幾年書,但對於生意上的事情,真的就能無師自通。
楚城幕還沒開口怎麼操作,這邊霍霆鋒就已經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誰啊?還得小幕去請,還敢不敢?他膽子多大啊,打小就是個禍害!這麼多年我就見他怕過一次。”
吳世友好奇道,楚城幕在他印象中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那種人。
他記得很清楚,小學六年級那年,楚城幕在書桌抽屜裡養蛇,上課的時候低著頭拿在手裡一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