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戴婧的父親帶遠航時,已經是學姐受傷的第三天下午。
陪護的第三天清早,楚城幕不顧戴婧的挽留,執意搬出了病房,並小心的抹去了自己存在過的痕跡,隻要那些小護士不多嘴,應該不會被學姐父母發現。
女兒奴的恐怖楚城幕已經見識過一次了,從這兩天從學姐嘴裡得到的消息來看,戴遠航比起秦墨似乎也不遑多讓,不趕緊跑,還留在這裡等著刀斧手剁成肉醬麼?
“小楚,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吧?陪我走走?”
戴遠航依然一副儒雅的打扮,隻是比起上次在紅樓下看見時,頭上的白發又多了許多。
楚城幕看了看,正在和母親抱頭痛哭的戴學姐,點了點頭,和這個男人悄然離開了病房。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住院部背後的花園裡,夏日的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把斑駁的光影打在兩個男人身上。
“算起來我們是第三次見麵了?”夏遠航雖然外表儒雅,但實質上是生意人,沉默了一會兒就打開了話題。
第三次麼?楚城幕聞言一愣,腦子裡快速的翻動了一下記憶。
“確實是第三次,第一次見麵時,我還在給同學的母親對答案來著。”楚城幕想了想,回憶起在哪見過這個男人了。
男人聞言,停住腳步,詫異的看了楚城幕一眼,因為當時他分明離得很遠,楚城幕隻是隨意的朝他這邊看過一眼罷了。
“我在婧兒那裡不止一次聽她說起過你,說是她們年紀出了一個過目不忘的天才,沒想到居然是真的。”男人解釋了一下自己詫異的原因,溫和的笑了笑。
“那個被你對了答案的小孩考得不咋樣吧?”戴遠航接著道。
“嗯,估計得複讀,聽說考試的時候咬著筆杆走神了。”楚城幕笑了笑,戴遠航的眼光不錯,提出這個問題的時機也很巧妙,頗有幾分敲打楚城幕的意思。
“你們有仇?”戴遠航走到花園的一個角落,找了一根石質的板凳坐下,問道。
“說不上有仇,隻是她對我有些惡意罷了。”楚城幕跟著坐了下來,垂著眼皮,看著手指,漫不經心道。
“能說說嗎?”戴遠航繼續試探道。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楚城幕抬眼看了一眼這個儒雅的男人,把楊豔怎麼幫張鈥約秦怡去仙羽山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那個張鈥呢?”戴遠航不知不覺陷入了楚城幕談話的節奏,照理說來不應該,許是舟馬勞頓,或是擔心女兒,讓他有些分了心思。
“還在警局關著呢!”楚城幕抬眼看向了戴遠航,展顏一笑。
看戴遠航變了臉色,楚城幕又笑著解釋道:
“不過叔叔彆誤會,他們是因為彆的事情進去的,和我沒啥關係,如果按我的來,現在應該已經放出來了。”
戴遠航勉強笑了笑,結合自己女兒和自己說起的關於楚城幕的過往,已經有些明白眼前這個大男孩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了——桃李有恩,睚眥必報!
楚城幕也笑了笑,從一開始,戴遠航就刻意營造了一個長輩的形象,洞若觀火的形象,無非是在和他心理博弈,想占據接下來談話的主動權罷了,這些人總是看不清現實,手段上,話術上的上風能改變他處在被動位置的現實麼?不能!
這一刻,戴遠航營造的形象,算是崩塌了。
“瞧我說了這麼多,還沒認真感謝你對小女的救助,這次如果不是你,真不知道婧兒會發生什麼事,一想到婧兒一個人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我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