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聞言,比楚城幕更小心,直接起身走到楚城幕的臥室門口,打開臥室門看了1眼,確定嚴書墨已經睡著了,這才回到飯桌旁,繼續拿起他的牙簽和田螺,麵露疑惑道:
“問了,不過你嚴伯伯說不是他乾的,我說那丫頭胖頭腫臉的樣子跟嚴書墨跟1個巴掌拍下來的似的,不是他的是誰的,結果他卻猶豫了半天,死活也不肯說!感覺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都是老兄弟了,他不願意說,我也就不願意再問了。”
楚城幕把紅燒肉的醬汁和白米飯拌了拌,這可是老頭子的1片心意,可彆浪費了,當然,主要還是他也屬實是饞了,接著又往碗裡夾了兩塊肉,就著米飯刨了1口,這才問道:
“爸,嚴伯伯這話,你信麼?說實在的,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詭異。嚴伯伯彆的事兒做得咋樣咱不說,單就說他對李紅梅,真沒幾對夫妻到了他倆那歲數,還愛得那麼死去活來的。當初在那藏區那盤山公路上,我都感覺他幾次想直接開著車,1頭紮進旁邊的山穀裡。”
老楚放下手裡的牙簽,帶上塑料手套,拿起邊上的油白色的手撕雞,把1整隻肥雞撕了撕,把雞肉撕成了1根根肉條,然後再撒上了燒臘館配送的辣椒麵,把撕好的雞肉遞到楚城幕麵前,搖搖頭道:
“我也發現了,要不然當時我咋把車屁股都差點懟他車頭上開了呢?不過,你嚴伯伯說的話,我肯定是信的,哪怕哪天真有人把那什麼親子鑒定拍我麵前,你嚴伯伯要說他是冤枉的,我也挺他,懷疑是有人在結果上造了假!這世上,如果連老嚴我都信不過了,那這2十多年1起山上下鄉的感情,可真就白處了。”
“隻是當時你給我看書墨那照片,確實是太像了,他不親口否認,是個人都會覺得是他的種!管他的,反正要不是嚴書墨和江南喬都同時腫了,誰也聯想不到他倆,既然你嚴伯伯說不是他的,那對於我來說,就沒啥值得擔心的了。”
楚城幕聞言沉默了半晌,老楚對老嚴的這種信任,就大致類似於自己對於嚴書墨的信任吧!不管再多的證據擺在麵前,隻要他親口說不是他做的,自己就會信他。
楚城幕信不過老嚴,但相信自家親爹的判斷,既然他說不是老嚴的,那就不是了。本來他都想著要不要插1腳,幫老嚴善個後得了,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不難,無非是拿錢堵人嘴罷了。以他目前的經濟實力,對於身邊的大多數人以及事,那都是超越維度的碾壓。這麼做倒不是為了老嚴,僅僅是為了嚴書墨!
“說起來,爸,明天有啥儀式麼?這種2婚的,說來是不興辦酒的吧?”拋開江南喬那點兒破事兒,楚城幕又把注意力轉回到了明天的喜宴上。
“你嚴伯伯本來的意思是隻辦1個普通的家宴,請上1些親朋好友就行了。但是他新找那個媳婦兒挺有性格的,說他倆明媒正娶,憑啥掖著藏著?你嚴伯伯強不過她,最後才把認識的人都請了1遍,我估摸著這怎麼著也得有個百十來桌,反正他倆現在也不差錢兒。”
“至於儀式嘛,那是肯定沒有的,你能想象你嚴伯伯穿個西裝,打個紅領帶,胸前還彆個新郎官胸針的造型?況且……”說到這裡,老楚忍不住頓了頓,1臉憋不住笑的樣子。
隨口往嘴裡塞了點東西,老楚這才繼續說道:
“況且你嚴伯伯好像從李紅梅死了以後,那發際線就有點危險了。你是挺長時間沒看見他了吧?我天天和他在1起都覺得他那個發量肉眼可見的減少。你說要是掉發也就掉唄,後麵的發際線都可以去演領導人了,可偏偏還在腦門前麵留了那麼1小撮,看起來特彆倔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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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楚很是幸災樂禍,說到最後還是沒憋住笑,笑出了聲,完事兒還情不自禁的捋了捋自己的1頭卷發,仿佛老嚴就坐他麵前似的,看得出,他平時應該沒少在老嚴麵前做這個動作。
楚城幕聞言也不禁莞爾,說起來前世好像自己重生前,嚴書墨的發際線也有點危險了,天天往頭皮上擦生薑,大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1股子薑味兒。不過那時候自己沒像老楚這般幸災樂禍,因為自己也沒好多少就是了,常年不規律的生活,雖說不至於禿頭,發量倒也是小了不少。
“爸,咱家那房子你去看了嗎?上周我回來的時候,蘇清瀾就跟我說這周就可以接房了。”楚城幕感覺胃裡塞得差不多半滿了,又把白酒給起開,給老楚和自己麵前的透明小酒杯都給滿上了,問道。
老楚端起酒杯和楚城幕碰了1下,兩個透明小酒杯發出1聲悅耳的“叮”,1口把杯裡的白酒喝掉,老楚這才咂了咂嘴,笑道:
“我去看了,做得挺好的,這個蘇老板做事兒也挺講究,不僅幫咱們把開荒都做了,還送了咱們不少綠植,說是可以清潔空氣,你有時間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1兩年來的際遇啊,真是跟做夢似的,可惜那個小羅局長調走了,我到現在都沒能請上她吃飯,1直都覺得遺憾哪!以前覺得鎮上那房子就是你老子我這輩子死的地方了,當初送給蒙老4的時候,我還挺舍不得,現在和咱那新房子比起來,就差了不是1點半點兒了,你老子活了半輩子了,倒是沒想到還能借借你小子的光!”
小羅局長?楚城幕1口喝掉杯裡的白酒,聽到這個稱呼硬是愣了1下,好像都挺長時間沒聽見有人這麼稱呼羅溪魚了。這小羅局長要是和你見麵了,你是沒遺憾了,我估計可就得被送走了,要是她哪天跟仲卿卿似的抽風跑咱家來,住個好幾天,到時候她要跟著我管你叫爸,我看你還遺不遺憾。
父子倆都是有量的人,再加上明天白天也沒啥事兒,老蒙在鎮上養胎回不來,也沒人管著,1頓小酒差不多喝到了十1點。
眼看把老楚喝得微醺了,楚城幕這才起身給他打水洗臉洗腳啥的,好不容易把自家老爹服侍去睡覺了,接著又把家裡的鍋碗瓢盆都給刷了,然後再把生活垃圾啥的套了個袋,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裡。
等到把餐後的這些活計都乾完了,楚城幕這才趴到走廊的金屬欄杆上,給自己點上了1支煙,抬頭看了看天空,月明星稀,看來明天天氣應該還不錯。不過怎麼總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似的呢!剛才老爸是不是說啥事兒自己沒注意?管他的,現在老子是在放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愛咋咋地。
說起來,今天晚上喝的量,比起和公司聚餐那天可絲毫不少,可楚城幕到現在卻沒有絲毫的醉意,看來當時喝斷片了,還是空腹的問題。嬴初歸啊嬴初歸,我就說你這名字是真沒取好,命中注定要挨老子1槍。
感覺走廊上有點涼了,楚城幕幾口把煙抽完,用手指彈了1下煙頭,煙頭在夜色裡劃過1條紅色的亮線,最後砸落在了地板上,火星4射。拿起手機看了1眼,娃娃沒給自己發消息,倒是羅溪魚不知啥時候給自己發了1條51節快樂,楚城幕看了看時間,已經十1點半了,還是留到明天再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