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啥事兒?滾1邊去!”老楚看見嚴書墨1臉懵逼的也跟著跪了下來,1張陰沉著的臉頓時就有些繃不住了。剛看見楚城幕掏出教鞭到跪地上,還感覺自家兒子這整套動作叫1個行雲流水,沒想到嚴書墨跟著跪下來的動作更加絲滑。
老嚴兩口子在嚴書墨小時候沒精力管教他,自己和老蒙那時候還能插手管教1下,當自家孩子這麼養。可現在嚴書墨都已經是2十1歲的人了,再這麼搞就不合適了。況且自己又不是老蒙,能夠因為看不順眼就連倆孩子1起揍。當初這倆倒黴孩子,沒少因為看著對方挨揍,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而1起受罰。
“哦哦哦哦哦……”嚴書墨忙跟小雞吃米似的,1陣點頭,發出1堆疊聲詞就準備站起來。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剛挪動的膝蓋又跪回了原地,衝著老楚訕笑了1下,然後又迅速收斂了笑容,保持著嚴肅的表情,繼續說道:“那什麼,楚叔叔,我能跪在1邊看不?”
老楚站起身,伸手接過楚城幕手裡的教鞭,拿到手裡彎了彎,試了試棍子是否結實。以前楚城幕就乾過,把棍子提前弄出暗傷,結果1棍子下去,自己還沒使勁,棍子就折了。此刻又聽見嚴書墨的話,沒好氣道:“那就滾1邊跪著去,彆影響我發力。”
“誒,好叻!”嚴書墨脆生生的應了1聲,以其中1個膝蓋為支點,轉了1圈,就躲出了打擊範圍,跪到了1邊,然後眼角帶笑,悄眯眯的看著還跪在原地,開始脫衣服了的楚城幕。
失策了,今天老媽不在,老媽才喜歡連坐,以前要是換這種場景,不僅嚴書墨要跟著挨揍,如果張淼也在,張淼也跑不了,反正當孩子的,隻要想找借口揍1頓,那還不是隨隨便便都有?楚城幕先麵無表情的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趁著把外套丟到沙發上的時候,用餘光看了1眼嚴書墨,隻見這家夥雖然保持著嚴肅的神色,可那眉眼中,分明是在笑。
等看清了嚴書墨的表情,楚城幕也不再磨蹭,幾下又把襯衣給脫了下來,丟到另1邊,然後雙手撐著沙發的邊緣,露出了白皙結實卻滿是傷痕的後背。沒挨揍之前,感覺各種忐忑,真要挨揍了,反而坦然了,反正伸頭縮頭都是1刀,怕毛!
老楚拎著教鞭,繞到了楚城幕身後,看著兒子那滿背的各種大小傷痕,這是兩年前,楚城幕開大貨車去堵龍酈水庫的大壩,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留下的,肩胛骨下側那兩道明顯的肉棱,哪怕時間過了快兩年了,也依然很是明顯。
看到這些傷痕的瞬間,老楚麵露出些許不忍,他很清楚,以自家兒子的脾性,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在大壩下麵,這孩子多半是不會選擇這麼激烈,這麼豁出性命的手段去堵缺口的。而1旁等著看好戲的嚴書墨,等到看清了楚城幕這滿背的傷痕,也回想起當初楚城幕所救的人裡,還有自家老子,1時間也收斂了神色,沉默了下來。
不過,孩子長歪了就得修正。自己不會說教,隻會用1種方法幫孩子修理掉他多餘長出來的這些枝枝蔓蔓,也隻會用1種方法拔掉兒子心中長出來的這些多餘的野草!做男人,就得有擔當!
站在父親角度的老楚,完全無法體會楚城幕內心的苦楚。而楚城幕,也未曾試圖向任何人傾訴自己和閒庭舒的相處,哪怕這個人是老楚,那也不行!
在嚴書墨沉默的目光中,老楚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教鞭,然後狠狠的揮了下去。
“啪!”堅韌的楠竹教鞭,被老楚揮出了1道殘影,重重的擊打在了楚城幕的背上。教鞭與肌肉接觸的地方出現了1個小小的波紋,瞬間可以看見皮膚,肌肉,乃至皮膚上的那些小傷痕,都被教鞭的力量擊打得向兩側移動。然後1道血紅色的痕跡,迅速的在剛才被擊打的位置,彌漫開來。那是皮下的毛細血管被強大的力量所擊碎,毛細血管裡的血液滲透到了皮下。
“唔!”當那沉重打擊感,伴隨著久違了的疼痛感傳遞到自己的神經中樞時,楚城幕全身的肌肉瞬間就繃緊了起來,腳趾抓緊,背部肌肉緊縮,雙臂用力,按在沙發上的雙手,顏色更是因為使勁兒而變成了青白色,1瞬間,那種疼痛感疼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怎麼會這麼疼?哦,這時候的老爸正值壯年,力量還沒開始消退。前世,自己的2十歲,2十1歲好像沒有挨過打。那時候,那時候自己好像也沒少闖禍,不過卻沒人管自己,是因為啥來著?哦,那時候爸媽已經離婚了,老蒙天天以淚洗麵,老楚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壓根就沒人管自己的死活,自然也沒人揍自己了。
“啪!”又是1下,這次擊打的位置和第1次的傷痕呈現出了1個x形的交叉,這1鞭打斷了楚城幕所有的思緒,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的注意力不能再集中,也無法再思考,更是讓他的汗水1瞬間就從額前,發間,後背,滲透了出來。
“啪!”又是1下。
“啪!”又是1下。
啪啪啪的響聲,連續響起了8下,直到楚城幕的後背已經看不見1塊好肉了,老楚這才丟下了已經裂了口的楠竹教鞭,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屋。
渾身大汗的楚城幕,則保持著跪姿跪在原地1動不動,那被教鞭擊打了的後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冒起了1條條紅腫的肉棱,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傷痕上,也開始緩緩的滲透出來了濕噠噠的組織液,伴隨著如漿的汗水,刺激得傷口越發的疼痛。
“你這是犯啥錯了?”不知過了多久,屋裡楚城幕忍痛的沉重呼吸聲才稍微小了1些,嚴書墨遲疑的看著楚城幕的後背,那1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看得他眉頭直跳。從小到大,老楚因為知道自己力氣大,所以打人從來不會超過兩鞭,可就那兩鞭都足以讓人生不如死,而今天,楚城幕足足挨了8下。
“扶我1把,老子要尿尿,真是親爹,尿都差點給我打出來了!”楚城幕沒有回答嚴書墨的問題,抿嘴笑了笑,伸出1隻手示意嚴書墨拽自己1把,從挨第1下揍,到老楚出門,到現在也不過兩3分鐘的時間,而他卻感覺像過了兩3年。隻是不知為何,挨了這1頓揍,心裡反而好像輕鬆了些許。
嚴書墨聞言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伸手抓住了楚城幕的胳膊,入手之處,感覺1片滑膩,那是楚城幕這麼會兒功夫,從毛孔裡湧出來的冷汗,真虧他還笑得出來!
手上1使勁,感覺此刻的楚城幕軟趴趴的,嚴書墨心知他這是被老楚那幾下子把身上的力氣給打散了,於是繞到他身前,伸出兩條胳膊,架到了他腋下,控製著自己的雙手不要觸碰到了楚城幕後背上的傷口,再1使勁,才把他給架了起來。
“用我扶著你去廁所不?”嚴書墨把楚城幕從地上架了起來,看他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體,有些吃不準這家夥到底還站不站得住,問道。
“你還能幫我掏槍啊?我怕你自卑!”楚城幕深吸了口氣,搖晃著往廁所走去,走進廁所,用腳後跟把門踢上,然後再勉力把自己的槍給掏了出來,平時做起來毫不費勁的動作,此刻牽扯著後背的傷口,做起來卻是無比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