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秋錦歌,楚城幕說不好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男女之情似乎有1些,不多,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尤其是在視頻監控裡看過秋錦歌的身體以後,兩人之間那種依賴與被依賴的關係就多少有了1些轉變。如果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楚城幕不會允許這個女人1直出現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裡,還反複橫跳。
楚城幕對於秋錦歌,更多的應該還是1種悲憫。秋錦歌那種仿佛出生錯了季節,如同在冬季裡瑟瑟發抖的雛鳥1般的境遇,激起了楚城幕的同情與憐憫。
再加上對方那種把所有事情,所有人生都交付給了自己的態度,仿佛1隻食草的小獸,麵對猛虎或是雄獅時,癱倒在地,隻知把柔嫩的小肚子翻過來對準自己。這種態度雖然有些時候會讓他覺得負擔,但從某種角度來說,無疑也是極大的滿足了楚城幕那顆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心。
最重要的是,秋錦歌是楚城幕主動在1個雨夜裡撿回來的,也是他主動嘗試著去改變對方的人生,兩人之間的交流,除了秋錦歌時不時的出現在當初的絨花彙,大部分時候,都是楚城幕在做主導。從1開始和人正常交流都費勁,到現在能夠單獨去京都參加演唱會,秋錦歌這1年多來的成長和改變,無疑是巨大的。
楚城幕對於秋錦歌,1直很有耐心。以前沒那麼忙的時候,楚城幕都能耐著性子,通過秋錦歌那斷斷續續,思維都不連貫的話語,去猜測對方到底想表達些什麼。現在打交道的機會雖然比以前少了很多,秋錦歌也多了1個明星的身份,但在楚城幕心裡,對方依然還是那個在雨夜裡抱住自己大腿,求自己不要放棄她的女人。
做個文抄公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也不知道前世看的電影《夏洛特煩惱》裡,夏洛是怎麼做到1直不停的抄歌,卻絲毫沒有暴露自己的。楚城幕這才抄了幾首歌,就被秋錦歌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雖然事後秋錦歌幫楚城幕把這話圓了過去,但在楚城幕心裡,這事兒無疑是留下了1個疙瘩。
楚城幕也會虛榮,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自己是重生者這件事情,1旦被人發現了他這點兒小秘密,拋開人身安全上的顧慮,更意味著,現在他身上的所有光環,都會顯得那麼的滑稽與可笑。
拿著手機糾結了1會兒,想到秋錦歌那生病以後,虛弱卻又無依無靠的樣子,楚城幕還是回了她的短信:“你的助理呢?家裡有藥沒?”
這次秋錦歌很快回了信息,說道:“助理我讓她回家休息了,我不太習慣沒事兒的時候和人在同1個屋簷底下相處。上午吃了藥的,剛發了1身汗,現在感覺似乎輕鬆1些了。你要過來麼?過來的話,我去門口接你。”
楚城幕領著苟東賜1邊往樓下走去,1邊回複道:“戴好口罩和帽子。”
有苟東賜在,雖然這家夥關鍵時刻老是不靠譜,可楚城幕大部分時間對於周邊環境的安全程度還是感覺有保障的。
秋錦歌的小區就在渝華校園的另1麵,和絨花彙呈1個對角線的位置。不多1會兒,楚城幕就在小區大門口看到了穿著1身白色長款睡衣,戴著漁夫帽和口罩的秋錦歌,楚城幕抬手看了看表,3點半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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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錦歌的引導下,楚城幕的路虎很快開進了小區。沒有選擇和對方同行,楚城幕和苟東賜先把車停在了另1棟樓樓下的臨時停車場,然後經過苟東賜的確認了周邊的環境,楚城幕這才動身往秋錦歌所住的高層走去。
“怎麼不把窗簾打開?生病了,應該多通通風。”楚城幕剛走進秋錦歌所租住的房子,就發現整間套房的窗簾被關了個嚴嚴實實,示意苟東賜在門口守著,楚城幕在門口1邊脫鞋子,1邊問道。
秋錦歌摘掉了帽子和口罩,有些虛弱的喘了口氣,鬢發的位置還有些許被汗水濕透以後留下的汗漬,俯身幫楚城幕把拖鞋找了出來,用小剪刀剪掉了拖鞋上的商標和塑料線,這才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在家時的習慣,要是開著窗戶,可就讓彆人占便宜了。”
楚城幕接過拖鞋,試了試大小,發現剛好合適,起身往屋裡走去,打量了1下擺滿了整個客廳的各式古樂器,俯身隨手撥弄了1下放在古箏桌上的古箏,忍不住笑了笑,道:“我還以為那次是特殊情況,你平時自己1個人在家也這樣?”
秋錦歌把雙手叉在後腦,費勁的把1頭長發撥弄了1下,感覺自己的頭皮還是有些濕潤,這才很是不爽的搖搖頭,對於這個話題沒有絲毫的羞赧,道:
“1般隻有洗完澡才會這樣,不過這隻是1方麵的原因。另1個原因是因為,我的助理跟我說,我現在大小也算個明星了,要注意1下影響,萬1對麵樓裡有什麼狗仔隊啥的,我要是不注重個人的隱私,分分鐘可就出名了。”
楚城幕抬眼打量了1下幾乎掛滿了整個客廳牆壁的樂器,這才在沙發上坐下,剛打算把後背靠在沙發靠墊上,就感覺屁股的位置硬硬的,磕得人生疼,伴隨著1聲哢嚓的聲音,似乎什麼東西被自己給1屁股坐碎了。
隨手翻開後背的沙發靠墊,楚城幕這才看見是1個葫蘆絲被自己坐得4分5裂了,旋律管和輔音管直接斷了1截不說,連同連接著3根竹管的葫蘆本身也被自己給坐得裂開了1條縫隙。
楚城幕伸手把散成1堆的葫蘆絲撿了起來,拚湊了1下,發現這玩意兒實在是拚不起來了,這才有些尷尬的看向了在廚房門口站定了的秋錦歌。這第1次正兒8經上彆人家裡做客,就把主人家的樂器給乾壞了,後世那些擺拍小視頻裡的熊孩子都沒自己這麼熊的。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這坐墊後麵有個葫蘆絲是不?”楚城幕捧著1堆散碎的0件,滿臉無辜道。
秋錦歌麵無表情的看了楚城幕1會兒,直把他看得心裡有些打鼓了,這才撲哧1笑,道:“是我自己的問題,東西用完了隨手就扔1邊沒收撿好,這東西買的時間有點久了,也不值幾個錢兒,壞了就壞了吧!你喜歡喝什麼?我這裡隻有花茶和檸檬蜂蜜水。”
楚城幕聞言,這才如釋重負的把手裡的1堆0件放到了茶幾上,起身翻了翻沙發靠墊,發現背後沒有什麼奇怪的樂器了,這才重新坐下,道:“客隨主便,有啥就喝啥吧!”
“那就菊花茶吧?行麼?我正好發燒還沒好利落,喝這個清熱,對嗓子也有好處。”秋錦歌邊說邊走進了廚房,不多1會兒,廚房裡就傳來了咕嘟嘟的燒水聲。
趁著燒水的功夫,秋錦歌又從廚房裡出來,走進了臥室,把臥室裡的棉被抱了出來,然後走到位於客廳外麵的大露台上,用抹布擦了擦欄杆,把棉被搭在了露台的欄杆上。
楚城幕起身,靠在通往大露台的玻璃大門上,借著玻璃大門邊上的窗簾作掩護,抬頭打量了1眼大露台。發現露台的位置對麵並沒有彆的住戶,反而正對著渝華開闊的校園,楚城幕這才略微放鬆了1些,看著在露台上正忙著把被子攤開的秋錦歌的背影,笑道: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來著,倒是沒想到這些家務活你還是挺擅長的。”
秋錦歌聞言,把長袖睡衣的袖子撩了起來,露出兩截白皙纖瘦的手腕,轉過頭奇怪的看了楚城幕1眼,反問道:
“是我做了什麼事情,給你留下了這麼個刻板的印象嗎?我隻是缺乏常識,再加上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並不是對生活1竅不通,不然這麼多年,我不早餓死了?你忘了,絨花彙那個小花園還是我給你打理的?說起來,自從你不在那邊住了以後,我倒是好久沒去過了,也不知道那個小花園現在咋樣了。”
楚城幕聽秋錦歌這麼1說,也是1愣,說起來,秋錦歌幾次在自己麵前都是1副很勤快能乾的樣子,可為啥偏偏給自己留下了1個渴了喝露水,餓了吃蜂蜜的印象呢?
“還能咋樣,李容小兩口說是要搬走,現在就剩我哥和他女朋友在那邊住著,李容和程頤對於生活品質倒是挺看重的,那小花園有他倆打理的時候,倒還不錯。不過現在嘛,我哥有點懶,他女朋友倒是勤快,隻是現在在我公司裡上班,1天到晚也累得跟狗似的,那個地方早晚都會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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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錦歌伸手拍打著棉被,聞言頓了頓,接著又摸了1下還有1些潮濕的棉被,也不招呼楚城幕幫忙,就自己動手把被罩從棉絮上拆了下來,邊拆邊說道:
“以前你說讓我有錢了把那個小院子買回來,上次我去查了查你給我開的戶頭,裡麵的錢倒是夠買好幾套這個小院子,可我卻是提不起心再去買回來了。那套房子,前前後後換了那麼多人,早就沒了熟悉的感覺,哪怕是連你的味道,那裡都沒有了。”
“我的味道?我身上是什麼味道?”楚城幕想起過年那會兒,這女人在自己床上睡覺那事兒,問道。
秋錦歌拆掉了棉絮上的被套,把被套翻了個麵,拉上了拉鎖,然後再次把棉絮鋪開,思考了1下,背對著楚城幕,回答道:
“很清新,有點像下過雨以後的竹林,又有點像吸滿了水的苔蘚,還有些像清晨的山間,很好聞。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身上的味道主要還是能給我安全感,讓我能安穩的入睡。在絨花彙那幾天,明明我都害怕得不行了,可在你睡過的主臥,我卻能很快就睡著,半夜也不會驚醒。”
說完話,秋錦歌拿著換下來的被套,走回到楚城幕麵前,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楚城幕,說道:
“楚城幕,我知道我這話挺自私,也許還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困擾,可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活著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如果你身上有什麼自己不能去,或是沒有時間親自去實現的夢想,我願意為你承擔。”
“我是1個很容易安於現狀的女人,沒有什麼野心,現在的生活,對於我來說,可能就剛剛好了。以前給我1件樂器,我就能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1整天,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做不到了。”
“我現在心裡,腦海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1個人影。對於這個人影,我到現在也不清楚對他是什麼樣的感官,我不敢保證我1定對他就是喜歡,就是愛,但他卻切切實實的盤旋在我的腦海裡,讓我停下來的時候,忍不住會去思念他。”
秋錦歌再次看了看因為聽見自己這不算表白的表白而愣住了的楚城幕,深吸了1口氣,閉上了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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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困擾,隻求你允許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可以想1想你,也求你,有時間的時候,可以過來看看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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