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藍白相間的警車和黑色的雷克薩斯遠去,楚城幕掏出1張紅色的紙幣壓在了咖啡杯下,起身走出了咖啡廳。在他身後不遠處,1個拿著黑色長裙的大個子,正往他的方向趕來。
楚城幕幾步走到了還保持著呆滯狀態的盛翛然身前,低頭看了看這個近乎半裸的女人,然後蹲下身,看著她的雙眼,淡淡的說道:“我來了很久了。”
湊近1看,盛翛然的狀態遠比楚城幕在咖啡廳裡看見的樣子更差,不僅頭發散亂了,頭皮上還隱隱帶著血跡,嘴角似乎也破了,半張臉有些紅腫,嬌嫩臉蛋的另1側也被人抓出了3條長短不1的血痕,白皙的胳膊上,大腿上,全是烏黑的淤青。
盛翛然空洞的眼珠子微微轉動了1下,然後看向了楚城幕,微微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從你在咖啡廳坐下開始,我就知道你來了。他們沒看見你,我第1眼就看見了。”
“怎麼不向我求救?”楚城幕掏出1盒煙,彈出1顆塞到了盛翛然嘴裡,親自為她點上,然後朝她伸出1隻手,問道。
“1是沒有立場,2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對付我,這點皮外傷,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3來,我不想現在就把你暴露了。”
盛翛然就這麼含著煙,狠狠的抽了1口,扶住了楚城幕的胳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然而她眼神裡的光彩,卻隨著和楚城幕的對話,又逐漸亮了起來。
“不想把我暴露了?什麼意思?”感覺到身後傳來大個子的氣息,楚城幕向後伸出1隻手,結果1條黑色的長款孕婦裝準確的滑落到了他手裡,等到看清自己手裡拿著什麼,饒是氣氛有些不太對,楚城幕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楚城幕,幫我個忙,我就答應你的條件。”盛翛然看見了楚城幕手裡拿著的孕婦裝,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1下,卻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忍著渾身的劇痛,1點1點的把孕婦裝給套在紫色連衣裙上。
“什麼忙?”楚城幕問道。
“幫我對付那個交警!”出乎楚城幕的預料,他還以為盛翛然會叫自己幫忙對付李9歌或是陳功華。
“你不認識他?”楚城幕聞言有些詫異道。
盛翛然搖了搖頭,道:
“不認識,可如果不是他把我彆停了,我今天不會遭遇這份屈辱。皮外傷對我來說,是小事,但是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弄得近乎赤裸,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事情。”
說著話,盛翛然伸手夾住了抽了1半的煙頭,楚城幕這才注意到,她那雙修剪的很是漂亮的手,十個指甲,被弄翻了7個,指甲的中間帶著1絲明顯的白色折痕,其中幾個手指,甲床的位置,已經變成了淤青的紫色。
“楚城幕,我騙了你,我曾經隻在1個男人麵前暴露過身子,我曾經也隻被1個男人扒光過衣服,我的那些小手段,或許你早就已經看出來了,不是麼?”
“隻不過,這份屈辱,我不能報在李9歌身上,也不能報在陳功華身上,因為我很清楚,我盛翛然還沒那麼值價。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把這份怒氣撒到那個交警身上吧,畢竟看他的警銜,似乎也不是什麼小人物。”
楚城幕聞言,看向了這個短短幾分鐘內就已經冷靜下來了的女人,眼裡壓抑不住的閃過幾絲欣賞,微微點了點頭道:“他是渝州市局交警支隊長,王成斌。”
“交警支隊長?王成斌?好像剛好符合我的價值?不大不小的樣子。那麼你答應麼?楚城幕。”盛翛然強忍著痛楚,衝楚城幕伸出了右手,問道。
“可以。”楚城幕輕輕握住了盛翛然的指尖。
“那你現在可以扶我1把了麼?我可能得去1趟醫院。”盛翛然不等楚城幕的手收回,就順勢抓住了他的胳膊,問道。
楚城幕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快十1點了,現在再趕往北曠區,怕是有些來不及了,於是點了點頭,道:“我先打個電話,先讓我的保鏢扶你去我車上吧,對了,你這車怎麼處理?要我叫個人來幫你開走麼?”
盛翛然聞言鬆開了楚城幕的胳膊,往4周找尋了1下,在不遠處的花台裡看見了自己的手包,然後衝苟東賜招了招手,道:“大個子,可以麻煩你幫我把包遞我1下麼?”
苟東賜聞言從花台裡把盛翛然的手包找出來遞給了她,盛翛然接過包後,費勁的打開了拉鎖,在裡麵翻找了1下,找出了1把寶馬的車鑰匙,然後隨手把車鑰匙丟到了寶馬車下,衝楚城幕笑了笑道:“不用了。”
楚城幕停車的位置並不算近,目送盛翛然在苟東賜的攙扶下遠去,楚城幕瞥了1眼那輛被主人遺棄在原地的寶馬,心中暗自搖了搖頭,當初隻是隨便吐槽了1下開寶馬的女人容易出事兒,沒想到還真出事兒了,不過這女人可真心有點性格,幾十萬的車說扔就扔了。
“喂,姐,開完會了麼?”楚城幕很快撥通了羅溪魚的電話。
“開完了,我下午就準備去津城了,你現在在哪呢?怎麼周圍有點鬨?這是跑丟了麼?”電話那頭傳來羅溪魚捂著小嘴打哈欠的聲音,軟糯的聲音裡帶著幾絲調侃。
“這麼急?我還準備晚點過來找你的。我今天上午可能過不來了,還記得我上次問你那個盛翛然麼?就是和陳功華有點關係那個女的,我剛才在路上……”楚城幕在電話裡詳細的和羅溪魚解釋了1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樣啊,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小弟你自己決定吧!不是我急,今早市教委的電話都差點被打爆了,高考前這麼敏感的時期,津城中學還把應屆高考生給開除了,除了渝州本地的考生家長,連外省的兄弟單位也打電話過來問過這個事情了。現在市教委的老大氣得不得了,要不是要等著各家報社的記者1起出發,怕是今天上午開完會就走了。”羅溪魚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