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城幕氣結的樣子,羅溪魚笑了笑,道:“我真沒想這麼多,就是想著需要1個平民憤的腦袋,喬勁鬆還有用,看來看去,也就那個副校長的腦袋不大不小,剛好合適。對了,小弟,剛才走的時候,常山把我那份數據統計表給拿走了,我看留著也沒啥用,就給他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常山拿這個做什麼?楚城幕聞言怔了怔,隨即想到剛才中午吃米線的時候,那個老板娘說起戴婧還在津城來著,還說1問就哭,難道常山真沒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現在知道厲害了,親自體會了1把什麼叫做全民監督以後,才知道後怕了?
“應該是戴遠航的事情,上周周末我回來和常山見過1麵,不過恰好趕上了……”楚城幕把上周末在津城碰到戴遠航給妻子女兒下藥,偽裝成煤氣中毒的事情以及自己和常山提過的建議,都和羅溪魚說了1遍。
羅溪魚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道:
“戴婧攤上這麼個爹,也真夠倒黴的,明明1手好牌,卻打得稀爛。要是說她以前考公隻是1個選擇的話,現在怕是沒多少退路了。戴遠航也是下得了手,安眠藥這東西,要是劑量沒弄好,會傷害腦部神經的。”
“至於常山嘛,我看他估摸這是沒聽進去你說的,明明手裡有更直接的手段,乾嘛還給戴遠航讓利?不過這次回去以後,他可能會改變1下思路了。”
“其實不僅僅是常山,我想這次體會了1把什麼叫做輿論監督的官員,可能都會思索1下,將來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處理這些事情了,以前很多理所當然的東西,可能都不再那麼實用了。”
楚城幕聞言笑道:“那我豈不是功德無量了?”
羅溪魚撩了撩長發,從手腕上取下1個皮套,把頭發又紮成了個馬尾,沒好氣道:“是功德無量,搞不好戴遠航都得謝謝你,不過你也不怕成了那個下了地獄的地藏菩薩?到時候人家多了個選擇,結果卻把你血淋淋的掛到了旗杆上。”
“好啦,彆生氣了,我都說了,以後不做這樣的事情了。”楚城幕見狀,忙告饒道。
羅溪魚綁好了頭發,拉下後視鏡左右打量了1下,這才踩了1腳油門,紅杉緩緩的開了出去,說道:
“我沒生氣,隻是想你以後做事情之前,也3思而後行。我是做事情的手段糙,你卻是太過膽大妄為,可我都在改變自己了,你的膽子卻越變越大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說多了你該不耐煩了。小弟,今晚你是回渝州還是回楚叔叔家裡?”
楚城幕聞言,沒有第1時間回答,而是再次拿起手裡的資料粗略的翻了翻,發現這份民轉公的資料已經被羅溪魚拆分成了3部分。
其中1部分是國家已經實行過的政策,這1部分已經不適用了。第2部分是可以短期之內見成效的,最適合此時的老楚。第3部分則屬於高屋建瓴,這1部分是第2部分的補充,相比之下,步子邁得有些太大,可以留到最後。
閉目思考了1下,眼看車子已經出了津城中學的側大門,耳邊傳來客運中心繁鬨喧嘩的動靜,楚城幕睜開眼道:
“我還是回渝州吧!今晚我得好好的看1看這個資料才行,我也得想個借口把這東西給我爸。不然我1個學計算機的,突然搞了這麼1份東西出來,我爸該懷疑了。對了,那個梁茵茵怎麼安排的?”
羅溪魚聞言,神色有些奇怪,彆說老楚看了這些東西會懷疑,當初那份高校合並方案,也1直是自己內心最深處的1個疑惑。要知道,那時候的楚城幕才剛剛滿過十9歲,學識,見識,胸懷,眼光,各方麵都和現在沒得比,這可不是1個天才就能解釋的東西。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楚城幕不願意說,羅溪魚也不打算問,與其就去糾結他身上那些小秘密,還不如去和他1起創造1些隻屬於兩人的小秘密,就比如說現在,兩人1起瞞著他爸。
“梁茵茵啊,可能辦完入學以後就回那個什麼巨沙鎮上吧,這個事情已經暫時告1段落了,她1學生,不回家準備高考,還想乾嘛?對了,我好像聽說她的第1誌願是渝華哦?她是不是喜歡你?小丫頭那雙無辜的大眼睛,連我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
羅溪魚把車停靠在了客運中心環島的邊上,看著楚城幕,笑吟吟道。
“想什麼呢?我就見過她1次,沒啥事兒我就準備回了哦,姐,你呢?”楚城幕沒好氣的看了羅溪魚1眼,從副駕駛跳了出去,問道。
“我的話,這兩天應該都會留在津城吧,還有1些後續工作要處理。你就不用管我了,晚點我回卿卿那個茶莊休息,現在我還得去1趟津城教育局。過兩天我找人把時代廣場那個房子收拾出來,小弟,你要是回津城的話,去那找我吧!我給你做好吃的。”羅溪魚衝楚城幕揮了揮手,笑道。
“嗯,行,小魚,再見!”楚城幕揮了揮手。
“嗯?嗬嗬,再叫1聲。”羅溪魚眼看都踩了1腳油門了,卻又突然把車停了下來。
“小魚,小魚……”楚城幕連續叫了好幾聲。
“幼稚死了,我走了!”羅溪魚伸出手指在自己臉上刮了刮,笑道。
目送羅溪魚的紅杉遠去,楚城幕好笑的搖了搖頭,自己心血來潮叫了叫小魚,她還傲嬌上了。
掏出手機給苟東賜打了個電話,楚城幕在原地等了不多1會兒,1輛黑色的路虎就停到了他麵前。
“老板,去哪?”苟東賜回頭看了看楚城幕,笑嘻嘻的問道。大個子被楚城幕點了1下,眼看分開的時候還1臉忐忑,結果這麼會兒功夫,又恢複了平時那沒心沒肺,厚臉皮的模樣。
“回家吧!”楚城幕抬手看了看表,已經4點鐘了,今天又是曠課的1天。看來下學期得讓羅溪魚去打個招呼了,不然這要是硬扣分扣下來,自己哪怕每科都拿滿分,這平時成績也幾乎等於沒有,到時候老蒙該爆炸了。
車開了1半,楚城幕就不小心睡了過去,直到1陣手機震動聲傳來,才把他驚醒。中午閉目養神了1個多小時,卻趕不上心力上的消耗,1天天的和這些人尖子打交道,實在是太累人了。
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是秦劍銘打過來的,楚城幕扭頭看了看窗外,發現車子已經回到了主城區,此刻正因為堵車,在南安區走走停停。
“怎麼了,老秦?”楚城幕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問道。
“小楚,李藥我找到了,就在北曠分局的看守所,我留在那邊的人,果然有人跟了黃戴翔了,不過他還算對我留了點交情和餘地,沒把我在找李藥這個事情告訴黃戴翔。”秦劍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
“意料之中的事情,老秦,你也彆扯什麼交情和餘地。他這是兩邊都不得罪,像這種半路投靠黃戴翔的,誰又會真把他當回事兒,而且姓黃的行事那麼跋扈,有眼睛的人,也知道這種人早晚會翻船。”
1時間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楚城幕說話也沒有太在意自己的語氣,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用1種近乎教兒子的態度和秦劍銘說道。
哪知秦劍銘聽後也沒動怒,隻是沉默了1會兒,說道:“你說得對,現在我人找到了,接下裡怎麼辦?”
楚城幕想了想道:“試試能不能接觸上。”
“夠嗆,不過我可以找機會試試,李藥住的單間,是黃戴翔從支隊帶過來的自己人看著的。”秦劍銘思索了1下,回答道。
“行,對了,過幾天1起吃個飯,秦哥,我當初答應你的,等你找到李藥了,送你1份禮。”楚城幕想到羅溪魚交代過,和秦劍銘見麵的時候,把她叫上,算了算時間,說道。
“行,你啥時候有空了隨時通知我,我隨叫隨到。”秦劍銘的聲音終於帶上了幾絲不是很明顯的顫抖,卻還極力維持著平靜,回答道。
掛斷了秦劍銘的電話,楚城幕也沒了睡意,出神的望著越來越近的長江大橋發了會兒呆,拿起手機又給嚴書墨打了個電話過去,這臭小子1直在擔心他這個“老丈人”,現在雖然接觸不上,可好歹知道人還活著不是?
和嚴書墨在電話裡聊了1會兒,兩人約了今晚1起上楚城幕家裡1起吃個飯,楚城幕和苟東賜吩咐了1聲,讓他去北橋頭那邊把嚴書墨接上,又掏出羅溪魚給的第2份關於大華地產公司賬戶的資料看了起來。
這份資料大概有1厘米厚,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楚城幕初略翻了1下,其中涉及到大華地產以及其旗下的7家分公司近1年以來的粗略流水,以及1部分抵押貸款。
花了十來分鐘就把這份流水賬單和抵押貸款的名目給翻完了,楚城幕的臉色卻變得很是奇怪,難怪羅溪魚說這事兒很有意思了,原來大華地產賬上,居然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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