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1,楚城幕去大白那裡銷了假,然後又拿著1堆請假條,跑了好些間辦公室,才算是把假條給送完。至於這些老教授願不願意放他1碼,就純粹看命了。
此時已經臨近期末,勾重點什麼的早在楚城幕出差那幾天就已經結束了,大部分學生要麼采取自習的形式在教室裡或是圖書館上自習,要麼就直接躲回寢室裡吹空調,不願意挪地方。
楚城幕沒看見太銘,是太銘主動招呼的他,此時太銘正坐在體育場邊上,幾棵黃角蘭搭成的陰影裡吃雪糕,身上穿著1整套足球運動服,精乾的小圓頭用礦泉水澆了個半濕,身邊卻是難得的沒有任何女孩子在。
“老3,最近好久都沒看見你了,期末準備得咋樣了?”太銘看楚城幕從運動場外走了下來,把自己身旁毛巾裡裹著的另1隻雪糕遞給了他,神情淡然的問道。
楚城幕接過來看了看,老街冰棍,於是撕開了包裝紙,避開了台階上那灘水漬,坐到太銘身旁,看著大熱天還在球場上飛奔的那群傻子,懶洋洋道:“平時成績不被扣分的話,估計還是那樣吧!”
“有時候真羨慕你這腦子,不被學業捆住手腳,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連李老2這麼用功的人,這會兒都在圖書館裡上自習,就你優哉遊哉的在校園裡到處閒逛。”毛巾裡沒了雪糕,太銘拿起被雪糕鎮得冰涼的毛巾,搭在臉上,雙手撐在背後,甕聲甕氣道。
“我也累,心累,倒是你,你這腿腳能踢球麼?”楚城幕低頭看了看太銘那粗壯的大腿,疑惑道。
“嗬嗬,下手那幫人有分寸,沒有傷到我的骨頭。當初拄拐那會兒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隻是覺得有了這個拐棍,自己似乎才顯得夠慘,在彆人眼裡,才不會那麼渣。”太銘扯下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笑道。
楚城幕聞言莞爾,他對太銘談不上多深的厭惡,他和蘇蘇的事情,算是典型的1個巴掌拍不響,談不上誰對誰錯。隻是當初那1腳,確實是讓他這個人失分太多,楚城幕才覺得沒啥必要深交罷了,但也不至於連打個招呼,聊兩句都不願意,要不然剛才也不會太銘招呼1句,他就從體育場邊上下來了。
“下學期就大3了,有啥打算?”楚城幕幾口吃完了老冰棍,因為他看見體育場的圓弧處,有1個身著白色襯衣和深色1步裙的身影,正朝自己的方向款款而來,對方手裡抱著1個藍色的文件夾,目光所及之處,似乎正是自己。
“還能有啥打算,修身養性,好好學習唄!本校的研究生我是不打算考的,來學校兩年,全特麼留下1些渣男的名聲了。還是公務員吧,雖然現在少了人扶持了,可我還是覺得公務員更適合我。”太銘淡淡的笑了笑,道。
“修身養性?不找妹子了?”楚城幕聞言,瞥了他1眼,問道。
“不找了,沒意思!稀裡糊塗過了兩年,儘想著走捷徑。現在我是發現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也該為自己仔細的打算1下了。畢竟我也是靠著自己實力考進渝華的,考試什麼的,都是小事兒。”太銘搖了搖頭,回答道。
楚城幕抬頭往那個豐滿的身影看了過去,發現對方正站在1棵鬱鬱蔥蔥的銀杏樹下衝自己招手,於是起身拍了拍屁股,在太銘肩膀上輕輕的錘了1下,笑道:“早的時候乾嘛去了,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喂,老3!”太銘叫住了正沿著體育場石階往上走的楚城幕。
“怎麼了?”楚城幕扭頭看向了太銘。
“吳亙朔那手,是你弄骨折的麼?”太銘盯著楚城幕,認真的問道。
楚城幕聞言微微1愣,隨即反應過來太銘這是在問什麼,敢情這傻小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腿是被誰打的?好笑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最近我在京都出差,剛回來沒幾天,還沒來過學校。”
這個老王,還是那條咬人不叫的狗,折騰了這麼久,最終選擇了這樸實無華的方法。這個關頭把人家手指給弄折了,這不是要了吳亙朔的命麼?這家夥還指著保送本校呢。
隻是這個太銘,怎麼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就算不懷疑是蘇清瀾乾的,也該懷疑老王才對,明明怎麼看,王洛京都比自己可疑多了,還是1如既往的拎不清。
告彆了太銘,楚城幕幾步走到那個身影身旁,不經意間,就看見她脖子上似乎還有被人掐過的淤青,於是開口問道:“找我有事麼?嬴老師!”
嬴初歸抬頭打量了1下高大的男生,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想找人說說話,正好遇見你了,陪我喝1杯?”
楚城幕聞言,抬頭打量了1下日頭,上午的太陽,正不遺餘力的把自己的熱力潑灑到每1個角落,哪怕是銀杏樹那密集的葉片,也沒能擋住這陣陣燁熹。
楚城幕抬手指了指天空,疑惑道:“這大白天的,喝酒?這點兒,也沒酒吧開門吧!而且,你不用上班麼?”
“倒是我忘了,那陪我去商業街喝杯奶茶?上班的話,上啊,不過我逃了,我準備辭職了。”嬴初歸伸手拔掉了腦後束縛著頭發的發簪,1頭如瀑的黑發隨著發簪的抽離,隨意的散在了腦後,讓她少了幾分屬於老師的清冷,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
“辭職?”楚城幕猶豫了1下,再次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淤青,點點頭道:“好吧!”
渝華的商業街位於校園的西北角,毗鄰渝華那個開山挖石建築校園時留下來的人工大湖,比起渝外的商業街要大上不少,而且也是1條正兒8經的街道。
1條不算太長的街道,充斥著渝華那典型的滄桑感,街道由青石板鋪就,兩側全是青磚黑瓦的老房子,1座座獨立的老房,掩映在蒼鬱的樹叢中,僅僅探出1個個屋簷或是翹角。
嬴初歸對於這個地方很熟悉,等到了商業街,就徑直鑽進了其中1座老屋。
楚城幕倒是第1次來,看著什麼都新鮮,眼看嬴初歸走進了老屋,也跟隨著走了進去。哪知剛跨進屋門,迎麵就1陣穿堂風吹過,直接帶走了他身上那不多的汗意。楚城幕4處張望了1下,發現這屋裡並沒有開空調,可比起外界似乎還要低上幾度。
“來這邊坐吧!得虧今天運氣好,沒有學生搶位置!”靠近老屋的後半段,嬴初歸已經坐了下來,衝楚城幕招了招手道。
楚城幕幾步走了過去,才發現這座老屋似乎比外麵看起來要大得多,而老屋的另1麵,正對著那煙波浩渺的人工湖。此時人工湖裡的荷花開得正豔,1支支寬大的圓形荷葉,小心翼翼的把那1顆顆淺粉色的荷花護在中間,伴隨著微風,1起搖曳。
“這裡好像要比外麵大很多?”楚城幕坐了下來,放下了自己的手包,回頭打量了1下自己剛才經過的長型房屋,說道。
“你沒來過這裡?靠這1邊的房子,隻是做了個房子的外觀,實際上大部分建築主體都在1座小山下麵。你吃過老洞子火鍋麼?就和那個類似,隻不過那個沒打通,我們學校這個打通了。”嬴初歸撫弄了1下被微風吹亂的長發,有些意外道。
“沒有,我在渝華的活動範圍,僅限於主教學樓附近,每次上完課就走。”楚城幕收回目光,搖了搖頭,回答道。
“也是,畢竟你這麼大個老板,能有時間來學校上課就很不容易了,不過畢業前的話,還是把渝華好好的看1看吧!我們學校的風光,還是很不錯的。話說,前段時間你沒在學校?這家的雙皮奶挺好吃的,我從小吃到大,你試試!”
嬴初歸衝楚城幕身後招了招手,不多時,1個服務員就把兩杯雙皮奶以及兩杯奶茶放到了兩人麵前。
楚城幕聞言,低頭看了看小杯裡那微微皺起的奶皮,用小勺舀了1勺,嘗了1口,說道:“確實挺不錯,能在渝州把粵州的小甜點做得這麼正宗,倒是難得。前段時間我出差了1趟,沒怎麼待在校園裡,今天才回來找大白銷假。”
“是吧?不錯吧?真羨慕你啊,想去哪就去哪,你父母不管著你麼?”嬴初歸含著小勺,像個小女生1般笑眯了眼,可轉眼間情緒又低落了下去,低頭問道。
“讀書那會兒也管,後來高中住校了以後,離得遠了,也就很少再管了,他們想管也管不著,有句話叫做鞭長莫及。”楚城幕有些鬨不懂嬴初歸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了,不過怎麼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在沒有什麼事情忙的情況下,他倒是不至於這麼不近人情。
哪知楚城幕這個“鞭長莫及”剛說完,嬴初歸的耳朵根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楚城幕見狀有些哭笑不得,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原來這成熟知性的外表下,也藏了1顆如此騷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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