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卿卿的大g就停在了小區門口,楚城幕換了1雙外出的拖鞋,拿了兩把雨傘,在客廳門口等著仲卿卿換衣服。不多時,仲卿卿換好了衣服從休息室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折疊好的居家服。
“就放沙發上吧!1會兒我回來收拾,喏,給你。”楚城幕見仲卿卿走了過來,把手裡的雨傘遞給了她。
仲卿卿聞言放下了居家服,接過雨傘,卻不撐開,而是挽住了楚城幕的胳膊,又躲到了他的雨傘下。
看到楚城幕不解的看著自己,仲卿卿笑著解釋道:“外麵下這麼大雨,省得1會兒把我的車給打濕了。”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道:“就你的車金貴,走吧!”
屋外的雨勢再次從暴雨逐漸轉為了延綿不斷的小雨,楚城幕撐著傘,腳踩著人字拖,和仲卿卿說笑著往小區外走去。
步道是1個長下坡,哪怕小區的排水做得很不錯,可連續下了1天1夜的雨,卻也讓步道上積滿了水。
人字拖踩在上麵,積水很快就沒過了鞋底,緊接著又打濕了腳心,冰冷的雨水蔓延到鞋底與腳心之間,隨著楚城幕的前行,發出了咕嘰咕嘰的聲音。
昏黃的路燈下,還有0星幾隻漲水蛾在燈光下婚飛,這東西其實就是白蟻,楚城幕這個小區距離山水實在太近,哪怕小區的物業已經處理過了1次,到了現在依然有不少漏網之魚。
“布穀布穀……布穀布穀……”1聲突如其來淒厲叫聲,打斷了楚城幕和仲卿卿的閒聊。
仲卿卿停下腳步,伸手把頭頂的雨傘稍微往上撥了撥,然後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楚城幕見狀,順著她的視線也看了過去,隻見1隻被淋的恍若落湯雞1般的布穀鳥,正躲在路旁不遠處的樹枝上,哪怕它已經極力往樹葉繁茂的地方躲了,可依然被雨水澆了個透。
“怎麼了?”楚城幕看仲卿卿出神的看著布穀鳥,輕聲問道。
“沒什麼。”仲卿卿回過神,衝楚城幕笑了笑,又把雨傘放了下來,邊走邊說道:
“以前我很喜歡布穀鳥的叫聲,布穀布穀,快快布穀,覺得它們的叫聲又空靈又悅耳。後來年紀大了1些,知道它們不築巢,也不負責養育雛鳥,就開始討厭它們了。”
“等我年紀再大1些,每次看見它們在雨裡如同寒號鳥1般淒厲的鳴叫,又覺得和它們有幾分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可不知為何,今天看見它哆哆嗦嗦的藏在枝頭上,卻突然沒了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楚城幕聞言,沉默以對,他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話,才會不影響到仲卿卿那突然脆弱的心。仲卿卿也突然沒了說話的興致,兩人手挽手,在雨裡,借著路邊那1盞盞不算明亮的燈光,蹣跚著前行。
“楚城幕!”仲卿卿看了看即將走到的小區大門,叫住了身側的大男生。
“嗯?”楚城幕停住了腳步,看向了仲卿卿。
仲卿卿鬆開了楚城幕的胳膊,把傘夾到了胳膊下,然後伸手幫他整理了1下因為打傘而歪斜掉的寬鬆領口,輕聲道:
“可能這話在我來說比較奇怪,因為我不知道談戀愛是1種什麼樣的感覺。雖然我聽嚴書墨多少說了1些,但卻聽得不是很懂,也沒聽明白為啥你和你女友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急轉直下,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不過我在電視裡經常看見1句老土的台詞,說是喜歡1個人,就彆給他壓力,他的幸福才是自己的幸福。雖然這話有些傻,雖然我也曾覺得這話有些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覺得怎麼可能有彆人幸福自己就幸福了這種事情,不過有時候仔細想想,這可能更多的是說1種心境吧!”
“既然你那小女友已經選擇了屬於她自己的道路,既然她還不夠成熟,那你還不如放手讓她自己去嘗試1下,僅僅1年而已,又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楚城幕聞言,苦笑了1下,道:“喜歡?我就怕我從1開始就喜歡錯了人啊!”
“嗯?什麼意思。”仲卿卿眨巴了1下眼睛,不解道。
“說不明白,隻是想起了1些往事,我自己到現在都還沒理順那些心情和回憶,等哪天我想明白了再告訴你。走吧,不早了。”楚城幕搖搖頭道。
仲卿卿聞言,也就不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因為楚城幕說會告訴自己就會告訴自己。
“嗯,那你就彆送了,這邊過去也沒幾步路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又是考試,又是送行的,折騰了1天了,明天不是還有考試麼?什麼也彆想,好好睡1覺,知道麼?”仲卿卿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小區大門,然後撐開了自己手裡的雨傘,輕聲說道。
楚城幕點點頭,應道:“知道了,你回吧,過兩天我去公司找你。”
“嗯,那楚城幕,晚安!”仲卿卿低垂下眼瞼,輕聲說著自己很早就想對這個大男生說出的兩個字。
“嗯?嗬嗬,卿卿,晚安!”楚城幕笑了笑,回道。
目送仲卿卿走出小區,直到不多時,1陣沉悶的引擎轟鳴聲傳來,楚城幕這才撐起雨傘,回身往家走去。
回到家,楚城幕收起了雨傘,把雨傘靠在外牆,然後換了1雙拖鞋,關上了客廳的大門,坐在沙發上稍微糾結了1下,拿起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起身往樓上走去。從今天開始,未來很長1段時間,自己都不用再擔心抽煙的時候,熏著身邊的某某某了。
推開主臥門,隨手把煙灰缸放在床頭,楚城幕扭頭看了看大床上那套多出來的枕頭以及棉被,突然感覺有些礙眼,於是伸手拆掉了被罩以及枕套,然後把這些多餘出來的東西都全部放回了櫃子裡。接著又把大床上所有東西都換了1套新的,這才感覺心裡得勁兒了1些。
從洗手間洗漱出來,楚城幕隨手點開了電視,然後仰倒在大床上,把枕頭和棉被都1股腦墊到了腦後,再把雙腳放在床邊等著水乾。可剛躺下沒1會兒,就感覺怎麼躺都有些不對勁,於是乾脆起身坐到了床邊,拿起床頭櫃上打火機和香煙,啪的為自己點了1顆香煙。
從昨晚嚴書墨突然發飆開始到現在,哪怕期間楚城幕還去經曆了4場考試,可實際上,到現在他的精神都還處在恍惚的狀態,因為他腦子裡1直有1些回憶和疑問在糾纏。
嚴書墨的突然發飆,以及他對秦怡那不客氣的態度,突然讓楚城幕意識到自己此前都忽略了的事情。
那就是哪怕有了自己作為嚴書墨和秦怡之間溝通的橋梁,可事實上,嚴書墨對秦怡的態度以及他倆之間的關係,都遠遠稱不上朋友。那同樣意味著,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最起碼在高中畢業以前,自己和秦怡之間,事實上,都說不上有多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