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書墨見狀,壓低了腳步聲,這才注意到,仰躺在長椅靠背上的楚城幕,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隻是哪怕在睡夢中,自己這個發小,眉頭也依然緊緊的皺著。通過那時不時抽搐1下的眉梢就看得出來,即使在睡夢中,楚城幕依然在被疼痛所折磨著。
“楚叔叔,楚城幕睡著了。聽他那口氣,今晚他還有彆的事情要忙,晚點他醒了,我讓他回你1個電話。”嚴書墨見楚城幕睡著了,忙捂著電話,幾步走到稍遠的位置,壓低聲音衝手機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才帶著幾絲壓抑不住的擔憂回答道:“知道了,小墨,晚點你和楚城幕說1聲,不管多晚都給我回個電話,我1直等著的。小墨,你記得幫我照顧1下楚城幕,叔叔現在就不過去給他添亂了。”
“嗯,叔叔放心吧!楚城幕隻是有點皮外傷,我會照顧好他的。”嚴書墨小聲回答道。
“嗯,辛苦你了。”
不知不覺在躺椅上睡著了的楚城幕,被1串高跟鞋的腳步聲所驚醒。
楚城幕睜開眼,隻見1張清麗麵龐,正俯身靜靜的看著自己。那雙1笑就會眯起來的月牙眼裡,此刻全然沒有絲毫平日裡的笑意,隻有滿滿的心疼和擔憂。
“姐,你來啦?”楚城幕直起身,張開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兩側,看了1眼身前的羅溪魚,輕笑了1下,說道。在羅溪魚身後不遠處,1個挺拔的身影正滿臉愧疚的看著自己。
還不等楚城幕的笑容斂去,就見羅溪魚突然伸出1隻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臉頰,然後使勁的扯了扯,怒道:
“你還知道我是你姐?當初我廢了那麼大力氣在京都幫你要回來的保鏢你怎麼不帶著?苟東賜你直接給放假弄回草原了,章翎更好,你居然為了些不相乾的人,讓她離開了你的身邊?要不是她和我說,我都不知道,你經常自己1個人到處亂跑!”
楚城幕被羅溪魚擰住了臉頰,也不反抗,隻是賠著笑,1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然後用眼睛的餘光,狠狠的瞪了1眼不遠處的章翎,說好的守秘是美德呢?怎麼轉頭就把自己給出賣了?不過今晚確實是自己的問題,本來章翎都說了要給自己安排兩個人,結果讓自己給拒絕了。
至於原本坐在他身側的薑妮妮和嚴書墨,早在羅溪魚過來的時候,就不自覺的從長椅站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的躲到了1邊。尤其是薑妮妮,看向羅溪魚的目光,那叫1個心虛。
看到楚城幕疲懶的模樣,羅溪魚無奈的歎了口氣,鬆開了他的臉頰,然後心疼的撫摸了1下他的臉龐,在他身側坐下,又幫他整理了1下亂掉的頭發,輕聲說道:
“剛才我過來之前,已經找苟東賜所屬地的武裝部去聯係他了。你要是覺得帶著章翎在身邊不習慣,以後你去哪都記得把苟東賜帶上,知道麼?不是每次運氣都能這麼好的,能遇見紀煵這麼個外行。”
“我剛才看了看市局那邊給我發過來的監控視頻,到現在心裡還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你啊,怎麼膽子這麼大,彆人都拿著槍指著你的腦袋了,你還敢往前衝!”
楚城幕聞言,咧嘴1笑道:“姐,我帥吧!”
羅溪魚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他1眼,想了想,自己卻沒忍住笑,道:
“是很帥,也挺爺們!老羅比我還先拿到監控視頻,我在樓下的時候接到了他的電話,還在電話裡誇你,說你和他年輕的時候挺像。他哪有你這麼有本事,連釣個魚都能餓死,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
“對了,小弟,姓紀的沒挺過來,剛剛死在手術台上了。”
饒是提前有心理準備,聽到紀煵死在了手術台上的消息,楚城幕還是不自覺的愣了1下,過了好1會兒,才喃喃的說道:“還真死了?那盛翛然那邊有個說法嗎?”
羅溪魚聞言,點點頭道:
“放心吧,姓盛的小妞已經有人在幫她活動關係了,估計就是往意外事故上麵靠。隻不過紀煵還有父母在世,那邊安撫好了才能算沒事兒。”
“紀煵父母那邊應該不難,到時候我安排人和他倆商量1下賠償就是了,知道是誰在幫她活動麼?”楚城幕聞言,思索了片刻,回答道,目前盛翛然身後的兩座靠山都拋棄她了,自己這邊確定還沒開始出手,那隻能是許季平了。
“許仲平親自打的電話。”出乎楚城幕的預料,從羅溪魚嘴裡蹦出來的名字卻不是許季平。
“許仲平?怎麼會是他?難道許敬那邊已經做通思想工作了?這倒是個好消……”
不等楚城幕說完話,羅溪魚又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蹲到了他身前,細細的幫他收拾了1下滿是灰塵的襯衣。
當摸到那因為血跡乾了而變得硬邦邦的衣袖時,這個1直保持著冷靜的姐姐,終於忍不住抿了抿嘴,把頭側向了1邊,輕聲說道:
“你倒是有心情關心彆人,我可是為了你的事兒打了1路的電話。”
楚城幕見狀,千辛萬苦的抬起那隻還能活動的手,在羅溪魚的眼角輕輕的擦了擦,然後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姐,對彆人我肯定都是千言萬語道不完的感激,可我對你,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的……”
“我不知道!”羅溪魚聞言,突然轉過頭,直直的看向了身前近在咫尺的大男生,說道。
楚城幕聞言怔了怔,看了看眼前這張清麗的麵龐,再次伸手把羅溪魚另1側的眼角擦了擦,輕聲回答道:“當初在絨花彙的時候,我不是答應過你了麼?”
羅溪魚沒有躲開楚城幕的手指,隻是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這也算?”
楚城幕笑了笑,左右看了1眼,發現身邊的幾人都不知什麼時候4處散開了,再低頭看向眼前這個為了自己,大半夜奔波1百多公裡的女人,把額頭貼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聲說道:“這怎麼不算?”
“不行,我想聽到1個明確的答案!”感受到大男生似乎比起常人低了些許的體溫,羅溪魚再次吸了吸鼻子,異常執著的說道。
“非說不可?”楚城幕聞言,有些為難的撓了撓臉頰,說道。
“嗯,非說不可!”羅溪魚堅定的點了點頭,道。
楚城幕聞言,再次左右看了1眼,這才俯身到羅溪魚耳邊,輕聲說道:“小魚,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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