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翛然聞言,又1次拿起了桌子上的煙盒,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角,再次給自己點了1顆香煙,說道:
“彆提了,這次我去雲城,第1次去他家,剛表明了來意,就被他砰的1下給關門擋在了門外。後來還是叫上了沐謙明1起,才敲開了他家的大門,不過臉色依然很臭。明明是他對我姑姑見死不救,弄得好像我欠了他似的。”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道:“他越是這反應,就越說明他為當年的事情而愧疚,反過來說,這倒是好事。”
“嗯,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從我昨天回來,他都沒有給我1個明確的答複,我還以為我想錯了,沒想到……”
還沒等盛翛然說完話,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楚城幕聞言,幾步走到休息室門口,擰開了門鎖,隻見之前那個小警察看了看手表,提醒道:“楚總,還有十分鐘了。”
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再次對小警察道了聲謝,這才重新走回木椅上坐下,看了1眼盛翛然,說道:“彆的閒話先不扯了,這次我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有關去王洛京酒吧鬨事的那幫人的底細。”
盛翛然聞言,有些錯愕的看了楚城幕1眼,說道:“昨晚那個叫秦劍銘的不是過來找我問過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楚城幕聞言,好笑的搖了搖頭,道:“你會對警察坦白所有的事情?比如說你之前是怎麼和這幫人打過交道的?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不如和我好好的聊1聊他們?”
黃戴翔能以開會為借口把秦劍銘拖住,最起碼說明1件事情,他並非像錄音裡表現得那般,對這次的細節1無所知。不然他憑什麼知道對方幾點鐘動手,又能剛好卡住時間吧秦劍銘給拖住?
亦或是在那次錄音以後,在王成斌出事兒後,黃戴翔又再次派人或是親自找過了這批人。以盛翛然的圈子都會和這幫人扯上關係,黃戴翔作為渝州黑白兩道都有幾分麵子的人,不可能和他們全無交集才對。
目前楚城幕想了解的,並沒有什麼特指的內容,隻是想泛泛的了解1下這些人,看看對方能不能和黃戴翔本人扯上什麼關係。
既然北曠區的凶殺案已經入了市委的眼,那黃戴翔勢必會在這件事情上小心又小心才對,想從他身上找出什麼破綻來,估計是沒啥希望的。
畢竟哪怕他背後真的靠上了黃市長,可現在盯著這個案件的人是渝州的1把手。為了1個即將退休的市長去得罪渝州的1把手,除非他不想乾了,否則單憑1個毫無根基的文老2,還護不住他。
“你想知道什麼?我對他們的了解也不是特彆多,這幫人無法無天慣了,誰也不想和他們牽扯太多。我當初也是被逼無奈,才和他們合作了1次,打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了。”聽到楚城幕這麼說,盛翛然不由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問道。
楚城幕見狀,啞然失笑道:“你對我防備個什麼勁兒?彆忘了,羅副市長還等著你去見他!沒有我幫你過這關,你瞞著我又有什麼意義?”
盛翛然聞言呆了呆,從昨晚到今天,她的腦子裡全被紀煵的事情所占據,完全忘了渝州還有1頭猛虎還等著她。此刻被楚城幕這麼1提醒,剛剛因為許仲平幫她疏通關係所帶來的好心情,頓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哎,這幫人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來曆,隻是他們比起旁人更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罷了!”不知不覺間,盛翛然又1次點了根香煙,看這情況,這次是正兒8經打算坦白了。
楚城幕見狀,不由好笑的搖了搖頭。他這次真沒準備拿捏盛翛然,畢竟對方都為了自己撞死人了。雖然算是1個多餘的誤殺,可看她隻穿著睡衣,光著腳丫子就跑出來了,單憑這份心意,無論是出自什麼原因,這個女人都值得自己正眼相看。
捏著剛點燃的香煙,盛翛然用手肘撐在木桌上,1手抓著額前的紅發往後梳了梳,回憶了片刻,說道:
“在89十年代,千鳥湖附近有1家孤兒院,後來因為經營不善,再加上老院長死了,孤兒院也就垮了。原本孤兒院垮了以後,這些孤兒雖然斷了錢糧上的補助,可好歹還有1個落腳的地方。後來千鳥湖那邊不是開發了1個叫做千湖光影的高檔小區麼?原本的孤兒院舊址就被推平了,從此這批孤兒就流落上了街頭。”
“隨著年紀的增長,這批原本隻能以乞討為生,或是小偷小摸來維持生活的孤兒,就逐漸做起了收保護費的勾當。他們那會兒本就營養不良,明明都成年了,卻還1副半大孩子的模樣,在這上麵沒少吃虧。不過因為他們舍得拚命,再加上肚子裡油水逐漸多了起來,才慢慢的靠著收保護費站穩了腳。”
“大概是在95年左右吧!這幫孤兒靠著收保護費攢下來的1點兒錢,在北曠區開了1家遊戲城。可那時候北曠基本就是魚龍混雜的城鄉結合部,他們看中的生意,彆人自然也眼紅。”
“他們除了有1條命,除了夠狠,彆的什麼也沒有,沒有背景,沒有靠山。遊戲廳開了沒多久,就被當時還在北曠任職的黃戴翔給查封了,從此才過上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刀口舔血的生活。”
楚城幕正漫不經心的聽著,突然聽到盛翛然說起了黃戴翔,頓時精神就是1震,忍不住打斷道:“黃戴翔最早不是在9龍區麼?他什麼時候又跑北曠去了?”
盛翛然聞言,有些奇怪的看了楚城幕1眼,有些鬨不明白他這麼在意黃戴翔乾嘛!
思考了1會兒無果,盛翛然又抽了1口煙,解釋道:
“你說的時候,黃戴翔已經在公安局拿到編製了,最早他隻是北曠區治安隊的隊員。他其實最早也是跟著張猛等人混的,後來不就因為他舍得出賣以前1起混的朋友,再加上搭上了文老2的門路,才1步步爬上去的麼?”
“那意思是張猛等人應該很恨黃戴翔才對咯?”楚城幕繼續問道。
盛翛然聞言,把1條腿搭到了椅子上,身上那股子江湖氣息,不知不覺中,卻是越發厚重了。
又抽了口煙,盛翛然眯了眯眼,說道:
“恨什麼恨,張猛這些人混到3十好幾的人了還是社會的雜皮,黃戴翔早就搖身1變,成為了北曠分局的局長。黃戴翔不主動收拾他們就算不錯了,他們哪有資格去恨他!他們的狠,隻是針對普通人罷了!”
“在社會底層混的人最是現實,你彆聽見我說他們是孤兒,就覺得他們天生可憐。實際上,當初孤兒院垮掉的時候,是這幫人自己選擇不去新的孤兒院的。這麼些年,他們更是殺人放火強x搶劫,無惡不作。以前更亂的時候,為了1隻金戒指就直接剁掉彆人1根手指的事兒,他們就沒少做!”
“這兩年不是有人在傳,渝政新校區那邊老是有女孩子因為回學校太晚,被周邊的工人拖進野地裡強x了麼?不出意外,就是張猛這幫人乾的,如果真的是周邊的建築工人乾的,哪還至於到現在都沒破案?”
楚城幕聞言,心中略微有些失望,這事兒倒是自己想得天真了。誠然如盛翛然所說,這幫人既然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那當初被黃戴翔收拾的時候,怎麼不和他拚命?
“那這幫人就沒有什麼弱點?”對於渝政的無頭公案,楚城幕沒心思去摻和,可這幫人如果真的那麼油鹽不進的話,那自己1時間還真拿這些人沒辦法,難道就真的隻能等著那個張猛被抓起來斃了?
“弱點?”盛翛然聞言皺了皺眉,回憶了片刻,道:“我好像聽說張猛在外麵養著1個沒結婚的老婆,他們還有個孩子。至於其他人,在出了孤兒院後,就跟著張猛1個姓了,指不定哪天就死了,都沒打算給自己留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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