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聞言,點了點頭,1仰頭把剩餘那點啤酒1口喝掉,隨手把易拉罐捏扁,沉默了好1會兒,才重重呼出1口酒氣,道:“楚城幕,我如果和你說,我並不知道我爸搞的那份所謂的大禮是用來和你做切割的,你信麼?”
楚城幕聞言,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道:“我信,你要是提前知道,就不會2逼嗬嗬的跑我麵前嘚瑟了。你許敬雖然偶爾會犯愣,但絕對不是傻子,傻子可考不上渝華,當然,愣子卻乾得出大學上了1半突然退學這種事情。
“你妹!能不提這事兒了麼?老子已經拿到學位證了,現在是正兒8經的本科畢業生。誰跟你似的,還特麼在大學裡熬著,有時候看你天天幾頭跑,我都替你累得慌!”許敬站起身,把手裡捏扁的易拉罐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裡,又坐回了楚城幕身旁,彎腰拿了個老山城,吐了口酒氣,罵道。
楚城幕見許敬幾口就喝完了1個啤酒,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笑了笑,道:
“彆喝太急了,老山城雖然度數很低,喝急了也1樣醉人,你不晚點兒還要回渝州麼?說起來,你拿了哪個大學的學位證?”
許敬聞言,果然隻是拿起新開的啤酒淺淺的抿了1口,左右看了1眼路過的行人,湊到楚城幕耳邊,帶著幾分得意,壓低聲音說道:“渝州大學!”
“我特麼,渝州大學可是重本,你怎麼拿到的?”楚城幕聞言,很是意外的問道,1開始,他還以為許敬隻是拿了個野雞大學的學位證。
“嘿嘿嘿,反正我家的文具廠也開不下去了,我把1條印刷的生產線捐給了渝州大學,他們不是剛合並了幾所分校麼?正好校企印刷廠缺少生產線。雖然老了點兒,但他們拿去印刷點兒校內刊物還是夠用了。”許敬嘿嘿1笑,很是得意道。
楚城幕聞言,拿起易拉罐喝了1口,看著身側得意洋洋的小子,輕笑了下,道:
“你倒是會物以致用,老許其實真沒必要和我玩小心眼的,如果是你在和我搭檔,相信很多事情都會好辦得多。或許在你爸眼裡,我是什麼好處都拿光了,可他卻沒看見,我為了你許敬,豈止是上了1層保險?”
“現在把這事兒搞得雞毛鴨血的,弄得大家都挺尷尬!其實今天下午和曼蔓她老子吃飯的時候,我也當著他的麵兒說過,我對新公司沒想法,即使他不肯支持你們去搞舊城改造,你們也可以去你2伯那裡拿到項目。”
說著話,楚城幕放下了易拉罐,看了1眼身旁沉默不語的許敬,雙手撐在長椅上,背靠椅背,抬頭透過垂柳,看了看漫天的繁星,又歎了口氣道:
“我幫你的出發點肯定是因為咱倆的友誼,可之所以願意幫你這麼多,除了我倆本身的友誼,很大1部分原因是你爸當初在我麵前表現出的那股子舔犢情深。我又是1個做事兒喜歡考慮很多的人,所以才把這個事情方方麵麵都利用上了。”
許敬聽到楚城幕嘴裡的許伯伯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老許,心知身側這個大男生和自家老爸的關係是再也回不去了,換句話說,楚城幕傷心了。而摧毀這1切的人,正是自家那個機關算儘的老頭子。
許敬感覺自己的嘴裡乾澀的厲害,又拿起啤酒狠狠的灌了1大口,斟酌了1會兒,才說道:
“我爸,我爸的意思是,覺得你太過強勢,壓根就沒和他商量,就直接把事情給辦了。在他看來,你這是先斬後奏,利用他時日無多,強迫他在2伯麵前低頭。他因為我媽的事兒耿耿於懷了半輩子,眼看黃土都埋到眉毛了,卻被你這個小輩利用了1回。”
楚城幕聞言,略帶嘲諷的輕笑了下,道:
“利用?以前每當我回憶起那次在陳功華的冷暖池裡,你爸和我那番暖心的對話,我內心的某個角落,都會感覺暖暖的,可他現在卻親手把這份暖意給摧毀了。可能你不知道,當初可是他自己親口說的,讓我負責去找新賽道,彆的他啥也不管,隻負責出錢就好,現在卻和我來這麼1出。”
“再說了,這次的事情我之前1點消息都不知道,自然無法提前做全盤規劃和你爸商量,這種事情能怪我麼?等到推動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形成慣性,根本停不下來!因為1旦停下來,不僅僅是你的利益會受損,我在其中穿針引線,又會得罪多少人?”
“如果我因為顧忌你爸的感受,而選擇了不去聯係你2伯,那到時候你的公司成立以後,曼市長用完了你,就隨手把你丟垃圾堆裡不管了,你以後的利益誰來保障?彆以為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在這人眼裡,商人都是工具!”
“哎……楚城幕,你說,賺錢的目的是什麼?”雙手撐在膝蓋上,悶悶的拿起易拉罐喝了1口,許敬過了好1會兒才出聲問道。
“賺錢啊?”楚城幕聞言,用眼角瞥了低垂著的頭的許敬1眼,想了想,又接著說道:
“彆人賺錢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清楚,但就我自己而言,其實哪怕我現在就停下公司擴張的腳步,對於我本人而言,這輩子已經可以過上很富足的生活了。可到現在我也不願意停下腳步,我想可能是因為我想去看1看不曾見過的風景吧!”
“在這個基礎上,再讓我身邊願意和我站在1起的人,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目前看來,這1點有點難,因為幸福這個東西,壓根就不是可以用金錢去衡量的,因為生活中誰都會遇見很多與金錢無關的煩惱。”
“如果將來還能把事業做得更大1些,我希望我這個人,能對自己的血脈,自己的傳承,自己的民族,儘1份綿薄之力。”
說完話,楚城幕扭頭打量了1下周邊那獨屬於人間的點點星火。也不知兩年後,這些燈火,是否還能如數亮起,也不知那更遙遠的北方,又有幾人能留下性命!不管怎樣,我都願意勉力1試!因為隻有這樣,才不枉我重活1回啊!
拿起易拉罐和沉默不語的許敬碰了1下,楚城幕輕笑了下,道:
“說得有些多了,可能是這兩天憋得太狠了,也有可能是覺得你的各方麵和我比較接近,所以你問起,我才願意和你分享1些我內心的想法,雖然看起來可能有些好笑,但我就是這麼想的。”
許敬把剩下的啤酒又1口喝掉,再次吐出幾分酒氣,隱約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崇拜,扭頭看了看身側仰望星空的大男生,輕聲說道:
“這話,要是彆人說,我不信,還覺得矯情!可如果是你說,我信!從我知道你敢開著大卡車堵決堤那天開始,我就信你!楚城幕,我也說句矯情的話,這輩子能認識你,是我許敬的幸運!”
楚城幕聞言,側頭看了看金發的小痞子,笑了笑,對他舉了舉手裡的易拉罐,回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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