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好奇我為啥會對你這麼大的火氣麼?自己拿去看看吧!”羅培東站在書房門口,嘴角叼著香煙,朝剛走出廚房的楚城幕招了招手,說道。
楚城幕聞言,就著廚房門口小方巾擦了擦手,幾步走到書房門口,接過了羅培東遞過來的文件袋,然後尾隨他1起走進書房,在木椅上坐下,解開了文件袋上的線頭。
“這?這也太兒戲了吧?那我之前在蜀州所做的那些準備,豈不都白費了麼?”拿起文件裡的紅頭文件隻看了兩眼,楚城幕就有些詫異的看了羅培東1眼,卻還是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生自己的氣。
羅培東拿起辦公桌上的開水壺,衝泡了兩杯綠茶,把其中1杯推給了楚城幕,麵朝北方,1手叉腰,1手指北,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兒戲是什麼?我都已經做好準備去蜀州了,結果老頭子卻臨時告訴我,讓我留在渝州!為了這個位置,老頭子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我之所以在這個關頭離開渝州,原因小幕你應該心知肚明,這姑且也就不說了,要不是怕給老羅家帶去麻煩,莊雍聖我還真不見得就怕了他!可我現在擺明了要對黃國濤下手了,反手老頭子就叫我去坐他的位置,到時候彆人該怎麼看我?”
楚城幕再次低頭看了看手裡文件,雖然文件上說辭有些含糊,也隻是1個初步意見交換,可實際上說穿了,就是讓羅培東去頂替黃國濤的位置,無論黃國濤今年平安著6,還是中途被羅培東掀翻在地。
對於羅培東來說,無論是蜀州省長還是渝州市長,本質上區彆都不大,渝州說是市,實際上就是1個省。除非是到了1把手的位置,直轄市市政府和省級行政機構,才會出現半級的差彆,不然彆的位置,其實都是平行的。
“可這和伯伯生我的氣有啥關係?”粗略的翻看完了整份文件,楚城幕也沒從字裡行間裡看出來半個“楚”字,不由越發納悶道。
“怎麼和你沒關係?老子被老頭子按在了渝州,就是為了在渝州護住你!”羅培東喘了口粗氣,扭頭看了楚城幕1眼,惡狠狠的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楚城幕聞言,不由大驚道,心中的荒謬感更是無以複加。
羅培東聞言,仔細的看了看楚城幕的長相,似乎想看看楚城幕和自家那個抽風了的老子到底有沒有任何地方長得像。當初自己被放到渝州當知青,老頭子也不過是安排了兩個警衛員過來,可眼前這小子,老頭子卻為他安排了1個市長,而且是直轄市的市長!
確定楚城幕和自家老子長得半點不像,羅培東才頹然的搖了搖頭,道:
“事實上就是如此,回渝州之前,我去了1趟浙州,臨行之前,我問了老頭子,老頭子原話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小子,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老頭子這麼看重的?羅家光是直係子孫就超過了百人,可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1次看見他為了1個外姓人,付出了這麼多!”
楚城幕聞言,也是1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道:“不清楚,羅zx的名字,在認識我姐和伯伯之前,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羅培東聞言,再次仔細的看了看楚城幕的神色,見他臉上的茫然不像是偽裝,這才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1口,說道:“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喂,小子,你當初說明年年初才去見小魚兒他爺爺,有啥講究麼?”
楚城幕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子,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1口,說道:
“倒也沒啥特彆的講究,1來我是覺得羅zx幫了我不少的忙了,再加上我姐的緣故,如果不去見他1麵,我自己也感覺有些說不過去。可我心底說實話,對於見他這樣的開國功臣,我其實打心裡有些發怵,所以才想把時間往後推1推。”
羅培東聞言,點了點頭道:
“如果沒什麼特彆的原因,你還是早點去看1看他吧!老頭子沒兩年好活了。我也不是逼你,因為老頭子特意交代過,讓你心甘情願的去見他。隻是處在為人子女的角度,如果老頭子真的在你身上寄托了1些我們這些當子女的所不知道的期望,我希望你能早點過去見見他。”
楚城幕聞言,沉默了片刻,摩挲著茶杯,心裡靜靜的思考著。
其實羅騁虎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釋放的善意已經很是足夠了。羅培東不清楚楚城幕對於羅騁虎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楚城幕自己心底卻很清楚,自己身上最大的價值,除了這段重生的記憶,就彆無他物了。
不能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暴露了,可羅騁虎對自己的偏愛,實在是有些太過反常。
其實早在楚城幕第1次從羅溪魚嘴裡得知,羅騁虎曾經費儘心思的讓羅豐來接近自己,他心裡就有過類似的懷疑,隻是那時候他排除掉了所有的可能,更強迫自己不去往那方麵去想罷了。
可現在,卻由不得自己再裝傻了。對於1個壽元將儘卻身居高位的老人來說,如果善意得不到回應,那自己麵臨的,就很有可能是接踵而至的報複了,甚至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那種報複。
“伯伯,我8月初要去1趟京都,到時候等我忙了,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伯伯幫我聯係1下羅zx吧!”在心裡盤算了好1會兒,楚城幕下定了決心,既然躲不過,那就坦然去麵對!
“嗯,小事,我相信老頭子為了你,什麼時候都能騰出時間來!”羅培東麵帶欣賞的看了楚城幕1眼,雖然他不清楚此刻坐在自己身前的臭小子內心的掙紮,可他卻很清楚,普通人麵對自己父親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放下茶杯,楚城幕猛的搓了搓臉,重重的呼出1口氣,低頭看了看麵前的文件,然後看著羅培東,1字1句的說道:“伯伯,既然現在有了變故,那你還想對付黃國濤麼?”
羅培東聞言,雖說有些奇怪楚城幕為何這麼鄭重其事,卻還是不帶猶豫的回答道:
“當然!於公於私,我都沒有放過他的理由!嘴巴長在彆人身上,到時候真要有人敢戳我羅培東脊梁骨,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們的手指頭硬,還是我羅培東脊梁骨更硬!”
“那我知道了,既然伯伯給了我1分大禮,那我也回伯伯1份小禮物!”
說完話,楚城幕站起身,轉身離開了羅培東的書房,把放在客廳沙發上資料袋拿了起來,再重新走回書房,把手裡的資料1股腦的倒在兩人之間的辦公桌上,衝羅培東微微1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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