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騁虎聞言,咂了咂嘴,看著眼前神色認真的小家夥,突然有些後悔剛剛為何要多嘴那句“說說看”了。和楚城幕大眼瞪小眼好1會兒後,羅騁虎才歎了口氣道:
“這事兒我隻告訴你,你知道以後也彆告訴任何人。你也彆覺得我有什麼秘訣,分享這種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甘之若飴。且不說現在已經不是古代那種男尊女卑的環境了,換位思考1下,如果讓你和幾個男人1起分享1個女人,你自己願意麼?”
摸了摸下巴,看到眼前這臭小子滿臉的不相信,羅騁虎有些牙疼的再次咂了咂嘴,又補充道:
“小魚兒說她有4個奶奶,這話倒是沒錯,可她不知道的是,這4個奶奶,其中有3個都是我哥哥的遺孀。當初為了讓我哥哥的孩子們不覺得失去了父親,所以我把他們接到身邊的時候,就和幾個嫂子商量過了,不告訴這些孩子誰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我都視為己出。”
“所以說除了我大哥家那幾個孩子因為年紀稍微大1些,多少知道1些事兒,其他的孩子到現在都以為自己是我羅騁虎的親生子女。而我自己的妻子,自始至終都隻有小魚兒奶奶1人。所以你指望我教你怎麼平衡好幾個女人之間的事兒,怕是有些緣木求魚了。”
楚城幕聞言,有些愕然的看了看羅騁虎,這麼1來,那豈不是自家這姐姐那種大戶人家的心態,其實壓根就沒有存在的基礎了?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爺爺從頭到尾隻有1個妻子,那些曾經看起來1團和氣的奶奶其實都是自己大爺爺,2爺爺,3爺爺的遺孀,那自己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過了。
不等羅騁虎再次叮囑,沒有得到答案的楚城幕馬上就說道:“羅爺爺你放心,對這件事情,我肯定守口如瓶,要不然咱們還是聊聊您得到預知能力這事兒吧?”
羅騁虎活了1百多歲的人精,見楚城幕眼珠1轉,連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哪還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不由好笑的搖了搖頭,道:
“放心吧!這事兒隻要你不多嘴,我老頭子也會把這事兒帶到土裡去。其實不僅僅是小魚,羅家的其它孩子多少都有點受了這方麵的影響,偏偏我還不能說,真心是有苦說不出。”
許是在石凳上做得有些累了,羅騁虎站起身,移步到槐樹底下的躺椅上坐下,朝楚城幕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坐到自己身邊來。楚城幕見狀,忙起身挨著羅騁虎躺了下來。
拿起手邊用藤條編織的蒲扇扇了1下,又拿起手邊的茶壺對嘴滋了1口,躺下了的羅騁虎突然間就沒了那股子淩厲的氣勢,仿若1個在村口納涼的小老頭1般,慢慢的打開了話匣子。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1935年3月,位於蘇區的我們突然接到了紅1方麵軍的指令,讓我們開始向西部轉進,那時候那位剛在35年的1月的遵·義會議上確定了領導地位。”
“其實說起來,當時我們就是被通知了1下。剛剛和軍閥劉湘打了十8個月,雖然滅了劉湘8萬人,可我們的部隊建製都有些被打殘了。休養生息了4個月,還沒等部隊恢複編製,就得到了轉進的命令。當時負責紅4方麵軍的是徐總,我那會兒隸屬紅4軍,軍長何畏。”
“從強渡嘉陵江以後,我們4方麵軍就1直在向西挺近,期間更是遭遇了老蔣的多路圍剿。彆看那位就在紅1,可我們紅41直都隱隱有些看不起紅1,就因為3大主力軍中,我們紅4在紅軍期間,殲敵人數就達到了88萬,3軍第1,解放以後更是走出了7百多位開國將領。”
“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想那麼多,也不清楚彆人是怎麼想的,反正隻要讓我有仗可打就高興,在部隊上人送我1個外號羅瘋子。有仗打是不錯,可1邊打仗還要1邊想辦法填飽肚子就有些為難人了。”
說到這裡,羅騁虎突然拿起手裡的蒲扇蓋到了臉上,聲音中更是帶上了幾分滄桑與回憶。楚城幕不知何時聽得入神已經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見羅騁虎突然蓋住臉,胸口起伏得有些厲害,心知這個老人怕是想起了當初的崢嶸歲月,也不多話,隻是這麼傻愣愣的等著對方。
微微平複了1下心情,羅騁虎拿掉了覆蓋在臉上的蒲扇,又繼續幽幽的說道:
“我記得那時候應該深秋了,我們的部隊邊打邊跑,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轉進,轉進到了哪了呢?轉進到現在應該是被稱做刷經寺的地方,不過那時候還不叫刷經寺,應該是被稱作康貓寺才對,聽說那裡曾是嘉絨梭磨土司聚會、祈神、印刷藏文經書的地方。”
“那地方海拔3千多米,藏羌混住,晚上動不動就到0下,我1邊負責打仗,1邊還得負責籌集軍糧,可那邊那些老百姓兜裡比我們的荷包還乾淨,出去轉了1圈,青稞是沒籌集到半顆,反倒把軍糧給送出去了不少。”
“後來還是有個漢人商人出了個主意,說是康貓寺裡藏著大量的青稞和高梁。原本我們也是不想動僧人的糧食,可後來1打聽,這邊的僧人和我們內地壓根就不是1回事兒,不僅喜歡用人皮蒙鼓,還喜歡用人骨做法器,於是我就帶人上門去收購兵糧了。”
“原本我是好說歹說,連自己從家裡帶出來的那幾個銀元都奉上了,可這幫僧人仗著自己人多,不僅不肯售賣兵糧給我們,還把我們打了出去。”
“我那會兒也是個暴脾氣,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撕破臉得了,於是我就回駐地帶上了我的那個旅,把他們全給搶了。要不是我那政委聰明,知道留下1些大洋,硬把這事兒說成了買賣,我當時估計回去就得被斃了。嘿嘿嘿,不過為了這事兒,我的旅長還是被我們徐總給擼了。”
聽到這裡,楚城幕才恍然,為何前世自己自駕遊的時候,那個所謂的新康貓寺的簡介裡有過那麼1句“1935年再度毀於兵禍”,敢情就是當時的羅騁虎乾的?
說到這裡,羅騁虎突然坐直了身體,看了看聽得入神的楚城幕,咧嘴笑了笑,道:“小子,你聽說過什麼叫做天授唱詩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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