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了都沒過問1下詳細的過程?這種做事風格簡直不像那個精明的仲卿卿。平日裡的大妞做事雖然也是雷厲風行,想乾就乾,闖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可卻很少這麼顧頭不顧腚。
仲卿卿做事情莽成這樣著實有些出乎了楚城幕的預料,都說1孕傻3年,難道談個戀愛也有這樣的效果?看到仲卿卿站在窗戶邊上打電話的背影,楚城幕有些迷茫了。
“怎樣?”不多時,仲卿卿就掛斷了電話,楚城幕見狀問道。
仲卿卿聞言,幾步走到楚城幕身旁,微微搖了搖頭,道:
“我已經叫小乙去查看了,要過兩天才知道結果。”
“過兩天?你把紀衾弄哪去了?”
楚城幕聞言,微微皺了皺眉,紀衾實在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現在竟莫名其妙的隱隱成為了關鍵人物,這種節外生枝的感覺讓他心裡感到有些不爽,這種不爽倒不是針對仲卿卿的本人,而是1種對於事態逐漸失去了掌控的不安。
“我讓小乙把紀衾給賣到窮山溝裡給人當媳婦兒了。”
仲卿卿聞言,咬了咬下唇,有些忐忑的看了1眼楚城幕,似乎有些擔心他反感自己這種行為。可楚城幕曆來是個護犢子的人,誰和他越親近,他越是護著誰,仲卿卿的這種擔憂純屬多餘。
果然,坐在老板椅上的大男生聞言隻是短暫的愣了1下神,就繼續問道:
“賣到哪了?買家和仲小乙打過照麵麼?”
仲卿卿仔細的看了看楚城幕的神色,見他確實沒有露出任何反感的神色,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回答道:
“賣到陝州深山裡了,那邊窮山惡水,幾乎和外界隔絕,離最近的村裡都有幾十公裡,紀衾單獨1人是肯定跑不掉的。之前買家確實有和小乙打過照麵,畢竟遮頭蓋臉的,彆人也不敢和小乙打交道不是?你是懷疑紀衾已經逃掉了?”
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仲卿卿的辦公桌前,拿起她的水杯喝了1口,沉吟了片刻,說道:
“我很懷疑現在紀衾已經不在你說的那戶人家手裡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和穀野前後腳的事兒,不過具體怎麼回事兒,還得他去看了回來才知道。穀野把紀衾賣到陝州以後,有留人在那邊觀察後續情況麼?”
仲卿卿聞言臉色再次微微1變,搖了搖頭,道:
“沒有,要不要我給小乙再打個電話,讓他先避避風頭?”
楚城幕聞言,有些無奈的回頭看了大妞1眼,道:
“卿卿,你現在做事兒怎麼會糙成這樣?馬上給穀野打個電話,讓他換個陌生麵孔過去,他自己就不要再去了。”
“上個月中旬發生的事情,如果對方手裡真的捏著紀衾,到現在也沒有利用紀衾本人來發難的話,要麼是對方怕打草驚蛇,要麼就是對方對於紀衾這張手牌還不夠重視,穀野1時半會兒間應該沒啥危險才是。不過還是先安排他去外麵躲1段時間吧!隻要對方找不到穀野,就不會把你從後麵挖出來。”
仲卿卿聞言,臉色再次1紅,有些赧然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機再次給仲小乙打了個電話。不過看她那波瀾不驚的模樣,似乎對於自身的安危並不是很擔心。
再次給仲小乙打了電話,仲卿卿放下手機,帶著幾分無奈和愧疚,衝靠坐在辦公桌上的楚城幕解釋道:
“我把小乙安排到羅豐那邊了,在羅豐的莊園裡,應該沒人有這麼大的能量,敢直接上門抓人才是。”
“不是我做事情糙,而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了,現在我手下這幫人太久沒乾這種精細活兒,這些年隻是偶爾欺負1下那些借高利貸的,彆說是反追蹤和警惕性,就連身手和體力都下降得厲害。”
“再加上紀衾在我眼中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我對她本人也不夠重視。而且之前這麼做,都有羅培東在背後負責打掩護善後,我們隻需要規劃好路線,把人綁走送到東南亞就好,實在是沒考慮過後麵的事兒。”
聽到仲卿卿的解釋,楚城幕點了點頭,好奇道:
“羅培東還乾過這種事情?他做事情1直都這麼百無禁忌麼?”
仲卿卿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道:
“羅培東從不對自己人這麼乾,1般被他這麼報複的,幾乎都是那些外部勢力在國內培養的漢奸之類的。他總是說,如果對於這些數典忘祖的東西就這麼輕易放過了,那又怎麼對得起那些在外犧牲掉的國人。所以在這上麵,羅培東偏執到幾乎沒有商量的地步。”
“哦?這背後還有什麼故事不成?”楚城幕聽聞那句在外犧牲掉的國人,知道羅培東指的是什麼,忍不住再次問道。
仲卿卿聞言,猶豫了片刻,遲疑著說道:
“確實有故事,不過這個消息我是偶然間聽來的,不保證真實性。”
“說說看。”楚城幕饒有興致道。
仲卿卿聞言,回憶了1下,看了1眼眼前滿臉好奇的小男人,歎了口氣,麵帶無奈的說道:
“據說,據說啊,1985年,餘強深叛變到美國的時候,向美國提交了金無怠的檔案資料,後來聯邦調查局逮捕了金無怠,並對他提出了17項罪名。若無意外,金無怠將麵臨不得保釋的終身監禁。當時金無怠讓妻子周金玉回國向總師求助,可總師卻拒絕了她的請求,並否認金無怠和我們有關。”
“在等待判決期間的金無怠,在監獄裡得知了這個消息,覺得自己被祖國所拋棄,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和支撐,最後在獄中用1個食品包裝袋蓋住了頭部,窒息而亡。在他臨死前,他在獄中留下了1封遺書,裡麵寫著‘我沒什麼好說的,我隻能說:我愛我的祖國’。”
“當時周金玉回國,聽說就是羅培東親自護送她去的京都。事後得知金無怠在獄中自殺,他躲在屋裡大哭了1場,為此還和羅老爺子鬨得近乎動槍。還說什麼既然你們沒有膽量,也沒有本事護住自己人,那就彆輕易對彆人承諾什麼。金無怠長達3十3為祖國的服務換來的卻是這個?說到底,是祖國沒有保護好他。”
“從那以後,羅培東對漢奸和賣國賊之類的,可謂是深惡痛絕。落到他手裡的,若非是涉及到太過重大的事件,幾乎都不會交給公檢法走流程。許是羅老爺子或是我們當時的高層對此事本就抱有愧疚,也就默認了他這種處理方式。”
楚城幕聞言,1時間也沉默了下來,過了好1會兒才呼出1口氣,道:
“咱們這個羅市長活得還真是夠任性的,要不是有這麼個老子在,估計早出事兒了,他這嫉惡如仇的性格說實話更適合參軍才是。85年?85年我才1歲,卿卿你不是9幾年才跟著羅培東的麼?那他之前是怎麼處理的?而且這種事情又怎麼會交給你處理?”
仲卿卿聞言,輕笑了下,把楚城幕手裡1直捏著的茶杯搶了過來,喝了1口,回答道:
“可不是任性?不過因果有些說反了,應該是出生於這種家庭才造成了他的任性。真讓他參軍,以他的性格,估計得憋死。之前1直都有專人在處理這些事情,隻是我去了以後,羅培東才把這些事情轉交給了我。現在想想,他可能是想通過讓我見識這世間最黑暗的1麵,來激起我對於‘生’的欲望吧!”
楚城幕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想起剛才大妞這老神在在的神色,說道:
“所以,我剛才說起有人會挖出你的時候,你才1臉的不在乎?”
仲卿卿聞言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翹挺的小鼻子,回答道:
“對啊,誰要沒個輕重的把我給挖出來了,那涉及到的可不僅僅就是我自己了。你自己想想,這後麵牽連到了多少人?羅培東就不說了,當初默許羅培東這麼乾的高層現在不少人都還活著呢,就更彆說後麵還有個羅老爺子了。”
楚城幕聞言不由歎了口氣,從仲卿卿的辦公桌上站了起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西裝外套拍了拍,1副準備下班離開的模樣。這1個個都是有背景的啊,隻有自己,孤家寡人的,隻有尼瑪1個背影。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最方便的做法,是把這個事情交還給羅培東,讓他出麵去承擔這些壓力,如果不是羅溪魚不願意讓她父親知道這些事情的話。也真是見了鬼了,3年前是因為羅培東剛剛踏入副部級,3年後的現在,他又剛剛踏上正部。
“剛來就準備要走了?”仲卿卿見楚城幕拿起了外套,抬手看了看腕表,發現這臭小子才到公司不過2十分鐘。
“晚點再走,我今天約了人,我現在先去找找老洪,看看他能不能逆向追蹤1下這封匿名郵件。”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清理了1下上網記錄,然後把辦公桌上的電腦點了關機,回答道。
“應該不容易吧?對方都用匿名郵件了,難道還不會用個洋蔥路由器麼?或是采用那種提供1次性服務的電子郵件地址係統?”仲卿卿聞言,側頭看了1眼往辦公室門口走去的楚城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