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簡單的室友關係,怎麼在你嘴裡就變得那麼曖昧了?同吃同住我承認,同睡可從來沒有過啊!我那時候對你好,是因為你小小年紀就敢離家出走,又被家裡斷了經濟,我要是不看著你,天知道你會變成啥樣,你們羅家人好賴對我不差。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從哪知道這個名字的?”
羅時聞言,挺直著後背,如同1個端莊的淑女1般,拿起手邊的香爐,揭開了蓋子,看了看裡麵的爐灰,拿起香筷把裡麵白色的香灰沿著順時針方向攪散均勻,1邊輕輕的鬆著香灰,1邊小聲說道:
“還能從哪知道這個名字,肯定是從曾爺爺那裡唄!你以為我不征得他的同意,真敢自己悄悄回國啊?其實這不是我第1次回國了,上個月月底,我就已經回國1次了。”
“本來這時候我應該在美國那邊處理那場颶風的善後工作的,不過由於提前有了準備,家裡資助的那些個州議員都在我們這裡得到了不小的支持,所以才有時間臨時趕回來。”
仲卿卿見羅時準備點香爐,又聽聞她說起是從羅騁虎那裡聽說的楚城幕,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聲問道:
“趕回來?為什麼?你曾爺爺不是1直都不準你回國麼?”
鬆完香灰,羅時又拿起1把玉質香壓,左手拿著香爐順時針轉動,右手拿著香壓,從外到內把剛剛鬆過的香灰壓得緊實,等到香灰被壓緊實以後,再次拿起1把羽塵,把爐壁上沾染的香灰清理乾淨,這才抬頭看向了仲卿卿,笑道:
“卿卿姑,你看我有沒有長進?這些東西可都是你教我的,我還記得你當初告訴我,品香不僅僅是讓自己心靜,更包含著1番做人的道理。這些年你不在,我燒過了上千爐香,卻沒有感受到你說的道理是什麼,隻是讓我越發的思念你了。”
“至於為什麼允許我回國了,卿卿姑你在羅家呆的時間也不短了,曾爺爺這個人,說得好聽叫做考慮家族利益勝過個人情感的大家長,說得不好聽,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我能回國,自然是我又重新有了被他老人家認可的價值。”
仲卿卿聞言,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麵已經不在幼稚的小女人,從那套工具裡挑了1個狀若牡丹1般的香篆遞給了她,然後又指了指她脖間隱隱有些褪色了的項鏈,說道:
“小汐,彆把你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我自己都是1個空殼子,這兩年來,好不容易往這個空殼子裡裝填了1些東西,卻還承擔不起彆人的情感。而且我看你到現在還戴著這條項鏈,不說明曼逾明還在你心裡麼?”
羅時聞言,順著仲卿卿所指,低頭看了1眼自己脖子上的項鏈,不由輕笑了下,把香篆放到1邊,然後摘掉了脖子上的項鏈,隨手拋給了仲卿卿,笑道:
“叔齊久而逾明,我到現在都搞不懂,為何當初曾爺爺明明很喜歡曼逾明的,後來卻突然不許我和他來往了。可當初若不是他默認奔爺爺家的3哥帶曼哥哥回來,我又怎麼會有機會認識他?卿卿姑,你知道為什麼嗎?”
仲卿卿接過羅時遞過來的項鏈,仔細的看了看,見那些串聯珍珠的繩子已經不在是自己記憶中那條,不由微微搖了搖頭,道:
“我隻知道老爺子後來突然就不喜歡曼逾明的老子了,至於原因,我到現在都不清楚。說起來,那時候我都不知道我們那位曼市長,在老家居然還有這麼大1個兒子。現在他人呢?你和他還有聯係麼?”
羅時聞言,再次拿起香篆,小心翼翼的在平整好了的香灰上按下1個印跡,然後拿起手邊的罐子,用香勺舀了1勺,均勻的抖落到香篆上,再拿起香鏟,小心的把那些粉末填充到香篆的空隙裡。
如此反複幾次,直到香篆的空隙裡塞滿了香粉,羅時這才把多餘的香粉掃了起來,放回到罐子裡,緊接著又把香篆拿了起來,白色的香灰上頓時就留下了1個狀若牡丹的深褐色印跡。
羅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1下,滿意的點了點頭,點起1支細小的燃香,把那些深褐色的香粉引燃,最後蓋上了香爐蓋,把香爐放到1邊,然後拿起已經煮沸了的熱水壺,這才衝仲卿卿說道:
“曼哥哥家裡說起來也是地主老財呢,那時候早早結婚生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他母親命薄走得早,父親又在國外留學,倒是苦了他了。不過若不是他身上那份淳樸和堅毅,我當初說不好還看不上他呢!我倒是很久沒和他聯係了,他現在在港城駐港部隊,已經結婚了。”
“結婚?港城?他之前不是在響箭麼?怎麼會?”仲卿卿聽聞這個答案,不由有些詫異的問道。
羅時聞言,手中雖然依舊如同行雲流水1般泡製著工夫茶,卻苦澀的笑了笑,道:
“聽我父親說,是他自己申請調到港城的,就在我離家出走以後。這個傻子,我當初離家出走就是不想影響了他的前程,結果他可倒好,主動放棄了之前這麼些年的努力。虧得他父親給他取名叫做曼逾明,可白瞎了這份期待了。”
仲卿卿聞言,也不由歎了口氣,翹起了2郎腿,1手撐著下巴,說道:
“你倆這番舉動,倒是讓我想起了《麥琪的禮物》。那他和誰結婚的呢?說起來,也不知道曼蔓這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還有1個親大哥。”
羅時聞言,輕笑著搖了搖頭,道:
“曼蔓那邊我估摸著是不知道的,反正這丫頭早晚都得回美國,讓她知道這些事情做什麼?至於曼逾明嘛,他的結婚對象說不定你都認識。”
仲卿卿聞言,略帶好奇的問道:“誰啊?”
“雷誠的親姐姐,雷恬!”羅時古怪的笑了笑,道。
“雷恬?那不是你小姑那輩的人麼?而且她家是書香門第吧?怎麼會和曼逾明走1起了?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燕翊風當初那女人不就和雷家沾親?”仲卿卿聞言,果然大吃了1驚,反問道。
羅時聞言,把剛衝泡好的工夫茶用分茶壺倒進兩個薄如蟬翼的茶盞裡,輕笑了下,回答道:
“燕翊風?1個讓所有人都覺得尷尬的小醜罷了!與其棧戀著神華集團的位置,倒不如像姓莊的那般,徹底斷了仕途的念想!真要算起來的話,雷恬和我小姑身上都流著1半的羅家血脈,隻不過是外姓,說起來和我的血緣關係也很近,我這曾爺爺為了斷絕我這點兒心思,可把事情都做絕了!”
聽聞羅時對燕翊風的評價,仲卿卿心裡微微搖了搖頭,這話羅時有資格說,她卻沒有,隻是臉上流露出1絲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
“那你以後見了曼逾明豈不是要叫他姨父?還莫名其妙的比曼蔓也矮了1輩,這關係可夠亂的。”
羅時聞言,卻輕笑了下,站起身走到仲卿卿身旁,微微俯下身,在她耳垂上輕輕的舔了舔,1雙纖細修長的小手眼看就要不安分的往仲卿卿懷裡伸去,嘴裡同時說道:
“我為什麼非要見他不可呢?曼逾明不過是代表著我那段懵懂的初戀罷了!卿卿姑,今晚咱倆挨著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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