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運村距離首都國際機場不過2十多公裡,楚城幕在車上的時候,就拿出手機把未來兩天的3個小論壇都安排了1下。
柳旭參加網絡安全論壇,沈亞年參加國際互聯網高層峰會不變,唯獨楚城幕之前最重視的中國互聯網高層年會由白方禹去臨時頂替1下。至於楚城幕因為臨時有事兒返回渝州,需要去和會務組交涉的事情,自然就落到白方禹的頭上了。
白方禹在天幕集團也僅僅隻是在楚城幕1人之下,作為他的代表去參加這個年會,從身份上來說倒也勉強合適,隻是之前楚城幕想去和這幫子大佬吹牛逼的願望,算是徹底落空了。
不過今天楚城幕出的風頭已經夠多了,不出意外,明天的各大媒體上,必定會出現不少對他的溢美之詞。再加上楚城幕也沒有什麼項目需要和這些大佬合作,此時雖然心裡略有遺憾,倒也沒覺得有多可惜,尤其是今天他已經見過了未來中國互聯網上的雙馬兩個巨頭。
就在老楚兩口子坐在餐桌前1邊吃飯1邊閒聊的時候,楚城幕已經買好了最近1班返回渝州航班的機票,走進了vip候機室。然而就在他和苟東賜走進候機室的同時,1架從渝州直飛京都的空客a320也緩緩的停靠在了通往機場的廊橋邊上。
飛機餐曆來既不抵餓也不好吃,楚城幕和苟東賜兩人在飛機上對付著吃了1口,騙了騙饑餓難耐的肚子,等到抵達渝州時,已經是深夜十1點過了。
在機場的停車場取了車,楚城幕吩咐苟東賜直接把車開往了秦劍銘所在的北曠分局。
之所以這麼著急,倒也不是楚城幕對於周翔這個乾老漢有多深的感情,如果隻是尋常的小事,哪怕是加上周瑩星本人親自求他,也不夠楚城幕拋下正事兒連夜返回渝州。
作為1個渝州人,楚城幕很清楚在2005年這個時間節點上發生過什麼,之前他曾經幾次勸周翔把那個屠宰場給關了,就是出於這方麵的考量。隻是後來渝州1夜之間換了天,那個曾經無意間為王天麟提供了保護傘的黃國濤已經下課,楚城幕才沒太把這事兒當回事兒。
可事實證明,哪怕有楚城幕這隻小蝴蝶不停的煽動翅膀,掀翻了黃國濤,弄垮了黃戴翔,可1些記憶中發生過的曆史,依然保持著它的慣性,會時不時的從平靜的湖麵中探出個烏龜腦袋出來,惡心1下人。
坐在黑色的路虎後排,楚城幕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路燈,在腦海深處翻找著當初屬於這個時代的記憶。
前世2005年發生的事情,對於楚城幕來說屬實有些太過久遠了。不過對於因為文祥案而被牽連出來,號稱“渝州屠夫”的王天麟,恐怕隻要是個渝州人,都會對其印象深刻。
中國式富翁的暴力發家史,往往起源於草莽階段的創業初期,此後隨著資本的積累與公司化的正規運作,逐漸漂白。然而,王天麟卻與這個套路恰恰相反。
王天麟出生在渝州合城寶華鎮龍門村,身高不足1米6,做生意很是賣力,其工作時間甚至可以用“披星戴月”來形容,工作強度更是“苦得不得了”。
在同行眼裡,創業初期的王天麟,為人和藹,講誠信,常穿著臟舊的衣褲,用汗水“澆灌”了原始積累的第1桶金。
1996年,進入而立之年的王天麟,按照國·務院頒布的《生豬屠宰管理條例》,響應渝州市政府的號召,投入上千萬元,創辦了渝州永紅食品有限公司,開始規模化地從事生豬的屠宰和流通。
此舉,被同行們認為是王天麟持資本鑽研政策的1個開端。正是從1996年起,王天麟便開始注重賺取“名聲”,逐漸營造了1名愛心民營企業家的形象。
渝州當地媒體曾有過1段這樣的描述:王天麟開始利用企業,帶動農民增收;永紅公司直接為農民和城鎮下崗工人提供了800個就業崗位,使2萬餘農村勞動力通過養豬實現了增收。
與此同時,王天麟的財富積累開始迅速積加,截至2003年,永紅公司產值達到2.8億元,上交稅費2000萬元。
在“草莽階段”的創業初期,王天麟確是1名誠實守信的市井商人,憑借自己的勤勞汗水賺取第1桶金。
然而,在其創業中期擁有“商人”光環,後期得到了渝州政府大力扶植後,卻開始采用了暴力,尤其在其創立渝州永紅食品有限公司與渝州今普的“暴富”時期,頻繁使用了暴力、威脅等涉黑手段。
1996年,在永紅公司成立3個月後,王天麟就使用了暴力,時因合城的幾名生豬經營戶不願將收購的生豬交到永紅公司屠宰,即遭毆打;特彆是1999年3月以後,王天倫通過有組織地實施強迫交易、故意傷害等手段,實現了對合城生豬收購市場的非法控製。
2003年,因豬販潘桂生沒有將收到的生豬交給永紅公司屠宰1事,王天麟之弟王東明即安排人將潘桂生活活打死。
2004年11月,就有群眾向渝州警方舉報王天麟涉黑。然而,在楚城幕記憶中,王天麟卻1直逍遙法外長達5年,直到2009年6月19日才被警方抓獲。
在2009年這個時間點上,王天麟手裡的今普食品有限公司已然成為了國家1級標準的肉類屠宰加工公司,更是渝州乃至西南地區最大的生豬屠宰、加工企業,年產值已然達到了30億人民幣。
而現在,在楚城幕看來,周翔就很有可能已經落入了這麼1個無法無天的人手裡,至於具體的是與不是,還得看秦劍銘那邊對於此事的調查到底推進到了什麼程度。
1路上任由思緒蔓延,楚城幕抵達北曠區公安分局時,已然到了深夜十2點。
在分局外停好了車,楚城幕掏出手機給秦劍銘打了個電話,秦劍銘得知下午還在京都出差的楚城幕此刻已然回了渝州,很是嚇了1跳。
好在秦劍銘並沒有敷衍楚城幕的委托,直到現在依然在局裡加班,在掛斷電話後,這個皮膚黝黑的高大北方漢子就急匆匆的趕了出來,把楚城幕兩人迎了進去。
夜色中的北曠分局燈火通明,哪怕此刻已然0點,剛剛繞過大門處那個寫著“為人民服務”的影壁,楚城幕就看見依然有不少身著便衣的偵查員在樓道裡來回穿梭。
這不是楚城幕第1次來北曠分局了,上1次來這個地方,還是花了1百萬為秦劍銘撐場子,結果被黃戴翔來了個下馬威。若非當時正好羅培東在這邊巡視,楚城幕的臉皮那時候就被人踩在泥裡,撿都撿不起來。
眼看楚城幕走進院子突然就停住了腳步,並把目光看向了那個曾經放過小講堂的位置,跟在他身後的秦劍銘神情微微有些尷尬。原本他和楚城幕可以成為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可卻因為當初那番自作聰明,搞得兩人之間本就不多的那點友誼消散得1乾2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