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1眼麵前的戰場沙盤,曼蔓歎了口氣,光是為了布置這麼個場景就花了自己幾十分鐘的時間,還以為今天能好好玩1把,哪知道這個羅時姐從進屋開始小嘴就1直叭叭沒停過,看樣子今晚是夠嗆能玩了。
把放在沙盤裡的骰子裝進盒子裡,曼蔓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1眼同樣把軍書放下的羅時,說道:
“要簽名是沒問題啦,合照我也能做主。不過羅時姐,你不是這幾年都沒有回國麼?你咋還弄成秋秋的歌迷了?而且秋秋就是楚城幕天籟旗下的歌手啊,你跑來找我不是舍近求遠麼?還不如直接找仲卿卿那個死女人,她能把秋秋擺出十78個姿勢,秋秋都不帶敢反抗的。”
羅時聞言,很是明顯的愣了1下,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曼蔓,說道:
“那首《roinginthedeep》都已經在美國的音樂網上傳瘋了,紮克伯格還親自為這首歌站台,我在國外自然也能聽到咯!”
“不過秋錦歌是天籟的歌手我還真不知道,她到現在都沒有出過1張專輯,感覺每次有了新歌,就隨便往網上1傳,傳完就不管了。平時誰聽歌會去關心歌手屬於哪個公司啊?不過說起來,她在網上火得1塌糊塗,但好像很少在熒幕上看到她本人?”
曼蔓正往門外走去,哪怕隔著好幾道鋼化玻璃牆,她也聞到了那陣濃鬱的飯菜香氣,聽羅時問起,腳步絲毫不帶停頓,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道:
“這事兒我也問過,楚城幕不準她接商業廣告和上綜藝節目之類的,說什麼現在國內這些良莠不齊的節目隻會消耗她的名氣,以後有機會了親自幫秋秋打造1款綜藝節目,不過那得是拿了格萊美以後的事情了。”
“格萊美?”眼看曼蔓從自己身旁溜了過去,羅時仗著手長腿長,兩步走到她身後,抓住了她身上棕色小熊家居服的帽子,把小老外拽得像1隻被人按住了龜殼的小烏龜,4肢1頓滑動卻動彈不得。
“對啊,格萊美!羅時姐,你不餓麼?我都好餓了,中午的東西太油膩了,我都沒怎麼吃。”勾著脖子往前衝了衝,發現自己實在是衝不動,曼蔓隻得看了1眼正在往餐桌上布菜的秋錦歌,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羅時,說道。
羅時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幾絲哭笑不得的表情,卻依舊沒有鬆開曼蔓,說道:
“這話是楚城幕說的?1個中國人想去拿美國殿堂級的音樂獎?他不會是瘋了吧?還是說見識太少?”
曼蔓1聽羅時說楚城幕壞話,小臉蛋頓時就像氣鼓鼓的青蛙1般,鼓了起來,哪怕被對方抓住了命運的後頸窩,依舊忿忿不平的衝羅時揮了揮小拳頭,說道:
“你才見識少呢,楚城幕知道的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格萊美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說能拿就肯定能拿!”
羅時聞言,低頭打量了1下曼蔓,鬆開了她的帽子,在她粉嫩的小臉上掐了1把,調侃道: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挺崇拜楚城幕的呢?相比我這個外來者,你可是從小在美國長大的,彆告訴我不知道拿格萊美的難度有多大?我承認那首歌的質量絕對是格萊美的水準,但問題在於那個獎項壓根就不是為中國人準備的。”
曼蔓見自己的後頸終於得了自由,衝羅時吐了吐小舌頭,轉身往手辦屋外走去,說道:
“我當然崇拜他咯!單憑他幾句話就撬動了爸爸舊城改造上千億的盤子,單憑他不菲吹灰之力就在雲城布局為他自己拉來了各種臂助,單憑他才2十1歲就弄下了偌大1份事業,我乾嘛不崇拜他?羅時姐,你2十1歲的時候,在乾嘛呢?”
“我也知道格萊美很少對亞裔開放,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啊,比如說那個石岡瑛子,蘇聰,阪本龍1,喜多郎,不都拿過?為啥彆人可以,秋秋就不行?反正楚城幕說能行,我就覺得肯定行。”
羅時聞言,看了1眼1溜煙跑進了廚房,1把抱住秋錦歌,又是在對方胸前1頓蹭的曼蔓,好笑的搖了搖頭,也跟著從手辦屋裡走了出去。
小丫頭說得是沒錯,格萊美確實也對亞裔開放,可拋開她剛才說過的那4個人,還能再找出來1個麼?而且這些人多少都是打了個擦邊球,要麼是美術設計,要麼是樂器,要麼就是背景音樂。秋錦歌這可是單曲,想憑區區1首曲子就在歧視嚴重的美國拿下格萊美?癡人說夢呢?
被曼蔓百般信任的楚城幕,其實壓根沒想那麼多。
在他看來,同樣1首歌曲,而且秋錦歌的外形條件比起阿黛爾強了不是1星半點兒,演繹得也更加完美,再加上有紮克伯格幫忙宣傳,名氣比起前世猶有過之而無不及,格萊美憑啥會打自己的臉?
可楚城幕卻忘了,美國人骨子裡至上而下,其實最擅長的就是打臉以及言而無信,當撕掉那層外強中乾的包裝後,裡麵包裹著的全都是出爾反爾和爾虞我詐,那才是昂撒人的本質。
但凡他要晚重生1年,見識過凳子的各種拉稀擺帶,或許都沒有現在這麼樂觀。2005年的美國或許自信而強大,但充其量也隻是為那輕浮而沒有根基的傲慢,披上了1層虛偽的外衣罷了。
相比起羅時在曼蔓這裡蹭了1頓家宴,楚城幕卻沒能順利的回家休息,因為他剛剛回到中沙區,就接到了仲卿卿的電話,她那個讓她最近感到有些厭惡的師姐桑盈袖又1次來到了渝州。
原本楚城幕在得知桑盈袖再次抵達渝州後,並不打算去特意見她1麵。就像他之前說過,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他之前和桑盈袖之間確實有筆小買賣,可私人關係上,則完全稱不上有什麼交情可言。
直到仲卿卿在電話裡說起,桑盈袖這次是受了委托想來收購津城化肥總廠,楚城幕這才再次提起了幾絲興趣。
楚城幕吃穿上並不算是1個特彆講究的人,要不是身旁的這些女人時不時的給他訂製幾套衣服,他甚至1年都想不起來不添置新衣。
至於吃的上麵,隻要能保證乾淨衛生,他對環境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要求,嚴格說起來,他其實更抗拒去那些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地方吃飯。在路邊蹲著擼串,或是如同上次那邊和小馬哥去蒼蠅館子裡吃點家常菜,亦或是找個渝州氣息十足的老洞子火鍋搓1頓,那才更加讓他感覺自在。
最近的天氣轉涼,雖然白天的天氣偶爾會有所回升,可到了夜晚,渝州的氣溫,大致已經降到2十度往下了,用仲卿卿的話來說,正是吃烤串的時候。
還是上次那家在老巷子裡的燒烤,燒烤桌子上的排風抽得空氣嗚嗚作響,厚重的布簾隔絕了外界的冷空氣,比起上次來時,上麵卻多了幾絲黑褐色的油膩。
走進燒烤店的楚城幕沒有第1時間去和1眼看到的桑盈袖打招呼,反倒是1臉警惕的跟在了恰好站在了收銀台邊上點菜的仲卿卿身後。
大妞注意到身後傳來的熟悉氣息,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家心愛的大男生正1眼不眨的看著點菜單,不由好笑的搖了搖頭,衝他促狹的笑了笑,就要把手中的圓珠筆往菜單上的“羊槍羊蛋”上勾去。
“卿卿,彆鬨,那玩意兒真的感覺心裡很膈應,而且很容易讓人有1種感同身受的感覺。”眼看仲卿卿就要在羊槍羊蛋上打勾,楚城幕的大手1把按在了菜單上,衝大妞說道。
仲卿卿聞言,輕笑了下,放下了手中的圓珠筆,把菜單遞給了收銀台後的老板,側過身,借著楚城幕的遮擋,用臉蛋在她臉側蹭了蹭,然後在他耳邊啞啞的低聲說道:
“你不讓我吃,那我吃……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