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鴻聞言,雖然還是沒聽懂周瑩星在說些什麼,卻注意到這個小丫頭說自己把楚城幕給騙了。想到幾次接觸下來,楚城幕那精明勁兒,嶽鴻不由暗自在心裡歎了口氣。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有什麼事情1開始就告訴楚城幕不就好了麼?結果非要弄出紕漏來了,才想起讓對方去幫忙善後。
“計劃?什麼計劃?”回過神,注意到周瑩星還在微微發抖,嶽鴻直起身,幫她把棉被拉到身上蓋好,輕聲問道。
感受到身上暖和了不少,周瑩星努力的把自己往嶽鴻懷裡縮了縮,雙手不自覺的抱住了雙膝,在他懷裡喃喃的說道: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家裡有做養殖和屠宰場麼?”
“嗯,記得,不是說在主城區這邊已經結束了麼?”嶽鴻聞言,調整了1下姿勢,把1條胳膊枕到了腦後,低頭看了看懷裡縮成1團的小丫頭,輕聲回答道。
“沒有的,不是主城區這邊結束了,而是連津城那邊的所有業務都結束了。前段時間,我們在處理渝州的豬仔時,津城那邊的最後1批生豬也開始宰殺了。等到那批生豬殺完,我家在津城做了幾十年的養殖場和屠宰場就要徹底結束了。”周瑩星聞言,依舊閉著雙眼,緩緩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嗯?北曠區那個結束了我能理解,津城那個結束了乾嘛?不是說津城那個養殖場每年就能為你家帶來不少收入麼?而且你家的屠宰場還是區政府指定的,結束了多可惜。”嶽鴻聞言,有些不解的低頭看了看周瑩星,見對方依舊閉著雙眼,這才又把頭靠回了床頭,輕聲問道。
周瑩星聞言,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喃喃的說道:
“這世道,乾乾淨淨掙錢的人,又哪裡鬥得過這些混黑道的人。如果能夠繼續做下去,又有誰願意結束!早在很久以前,家裡的這個養殖場和屠宰場就被人給威脅了。1開始還好商好量,可爸爸到底在津城經營了這麼些年,又哪是因為彆人1句話就把自己事業給關閉了的人。”
“到後來就是黑社會上門威脅,雖然沒有傷害我們,卻也把媽媽弄得差點精神衰弱。再到後麵,這些人就直接去威脅在養殖場上班的工人,弄得兩個場子連正常的運營都做不到。到最後更是直接往飼料裡投毒,死了好1批生豬,報了警也沒查個所以然出來。”
“老爸被他們折騰得心力憔悴,眼看打算把市場讓出去,把養殖場和屠宰場都關閉了,換1個安生,哪知道又突然知道小幕哥現在在渝州混得很好。後來幾經打聽,確定小幕哥的關係能直通渝州高層以後,老爸就開始了這個謀劃。”
嶽鴻聞言,輕輕的拍了拍懷裡的小丫頭,1整天的奔波,也讓他感覺有些疲憊,微微閉上了雙眼,思索著問道:
“叔叔是想通過楚城幕的關係直接拿掉那個競爭者?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競爭者,你們又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可不是1聲乾爹乾兒子就能夠做到的。所以,你說你騙了楚城幕,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周瑩星聞言卻搖了搖頭,道:
“不是的,因為爸爸1開始就走錯路了,他想通過給乾股的形式拉小幕哥的爸爸下水。小幕哥這個人最是重視家人,從爸爸這麼搞以後,不管我們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小幕哥都不可能答應了。”
“在無法直接向小幕哥提出要求的情況下,老爸才想到了這個招兒。雖然事後還是少不了需要小幕哥幫忙疏通關係,但最起碼在解決競爭對手這件事情上,主動權在我們手上。”
嶽鴻聞言,1下沒1下的撫摸著周瑩星的小腦袋,輕聲問道:“什麼招兒?”
周瑩星聞言,這次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過了好1會兒,嶽鴻都沒有聽到小丫頭的回複,這才睜開眼,低頭往懷裡看去,卻見小丫頭不知何時,又再1次的淚流滿麵,死死的咬著有些乾裂了的下嘴唇,哭得像個失去了1切的小孩兒。
“嶽鴻!”周瑩星轉過身,死死的抱住了嶽鴻的腰。
“如果1開始我在知道丟失了爸爸蹤跡的時候就告訴警察爸爸和誰碰頭了,爸爸是不是就會沒事?可我,可我卻明知道計劃出了紕漏的情況,還依舊堅持著爸爸的計劃。如果,如果,如果沒有耽誤那1天1夜去破案,或許爸爸早就已經回來了。”
“如果,如果,如果媽媽沒有去把事情鬨大,沒有去給渝州市局壓力,對方是不是就不會鋌而走險?明明之前對方搞了這麼多小動作,都沒有傷害我們1家人的啊!可這次,這次怎麼就不1樣了?”
“如果,如果不是我對爸爸的計劃抱著僥幸心理,如果不是我內心的那絲貪念,爸爸1定不會出事的。”
被小丫頭再次崩潰的情緒弄精神了的嶽鴻,隻得再次緊緊把她摟在了懷裡,輕聲的安慰道:
“是警察告訴你叔叔出事兒了麼?要是警察都沒下結論,咱們就不要瞎猜好不好?這才僅僅過了3天,萬1叔叔隻是被對方綁到彆的地方去了呢?”
“我不是瞎猜的,現在連警察都被攔住了不準進去搜查,這種情況下,除了爸爸已經沒了,除了對方需要時間去清理現場,我想不到彆的答案。嶽鴻,我應該怎麼辦才好,媽媽還在等著我的消息,我該怎麼向她開口啊!嗚嗚嗚嗚……”
人與人的情緒大多數情況下到底是不能共通的,此刻內心被內疚和後悔以及懊惱充斥著的小丫頭哪還有心思聽嶽鴻這蒼白的安慰。
嶽鴻現在唯1能做的,隻是當好1個大號的娃娃,任由懷裡的小丫頭哭聲逐漸由抽泣再次變成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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