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還會感謝你?盯著畫舫看?打什麼啞謎?楚城幕很是討厭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從這個自稱名叫白鵠的女人坐下開始,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分鐘,楚城幕卻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在引導著自己什麼。對方敢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說明她要麼並未把自己當回事兒,要麼就是事後並不擔心自己追究和報複。
兩種可能乍1看是同1個意思,可仔細說來卻又有很大的區彆。
不把渝州最年輕的富1代當回事兒的人也許有,相比那些積攢了幾十年家業的家族而言,楚城幕或許還太過稚嫩。但敢不把和羅培東進行深度捆綁的年輕富商放眼裡的人,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瘋子。
可這個白鵠看起來,分明不瘋也不傻。而且她的種種行跡,擺明了就是想把楚城幕從渝州引到這裡來,為此甚至還不惜暴露了沈慈這顆已經逐漸走進自己中間層圈子的棋子。
至於說不擔心自己時候的追究和報複,則是另1層意思。說明這個女人手裡捏著的籌碼,讓她足夠自信的認為可以讓自己放棄追究之前因為她的這些操作而造成的損失。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女人的敵意中甚至隱約埋藏了幾分對自己的善意,那她乾嘛不直接去渝州找自己?或許是因為她走不開?還是說,有什麼人把她捆綁在了這片小小的太湖,讓她不得自由?
討厭白鵠這個名字?賜名?想到這裡,楚城幕回想起之前這個女人和自己的對話,短短幾句話中,對方透露的信息屬實不少。
這個女人或許隻是盛翛然那樣的白手套?可如果是白手套的話,那她為何又要私下會自己?讓自己在這裡看,又想讓自己看到什麼?
心思回轉,楚城幕收斂了自己有些散亂思緒,集中注意力往前方看去。
這麼會兒功夫,那個叫做白鵠的女人已經走到了那座名為外婆橋的堤壩旁邊,正單手揣兜,衝著正調整著位置方便靠岸的畫舫揮手。
幾個年輕的身影已經從畫舫下層的船艙裡走了出來,有的拿起畫舫1側的竹篙嘗試著把船頭對準岸堤,有的則拿起船頭的纜繩,尋找著角度,打算把纜繩丟到岸邊,有的則拿起了跳板,準備在船頭和堤壩之間架起1座懸空的橋梁。
還挺會玩兒,楚城幕仔細的看了看那些年輕的身影,才發現對方都是1群穿著江南水鄉漁家女打扮的女孩子。
古代有暴君楊廣大運河上用女孩子做纖夫,為了不讓這些女孩子被太陽曬著,楊廣甚至還下令在運河兩側遍種楊柳。
今天倒是見識了1把用女孩子做船夫,這難道又是哪個想當皇帝的不成?不過這些女孩子行動間雖然很是不專業,不過嘻嘻哈哈的倒也看不出來被逼的成分。
再次仔細的看了看兩層畫舫,除了上層的幾間窗戶打開了,從裡麵探出幾張精致漂亮的臉蛋衝著岸邊的白鵠打招呼外,楚城幕並沒有發現更多有用的信息。
搞什麼鬼?到底讓自己看什麼?楚城幕的視力極佳,在幾張風情各異的臉蛋上掃了1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值得讓自己在意的東西,又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畫舫的下層。
這時畫舫已經徹底靠了岸,不僅竹篙已經進湖底固定住了畫舫,連船頭的跳板也被搭了起來,唯獨那個拿著纜繩的女孩子低頭把纜繩丟了下來,卻不敢在白鵠上船之前先下船係好纜繩,隻是靜靜的立在船頭,等待白鵠先上船。
白鵠見狀輕笑了下,借著撩頭發的舉動,有意無意的往楚城幕的方向看了1眼,然後沿著踏板走上了船頭,1手抬住了負責纜繩的女孩子的下巴,並微微使勁,把她的腦袋抬了起來。
1直低頭不語的女孩子被白鵠這麼1抬,整張嬌俏的臉蛋頓時暴露在了楚城幕的視野當中。
黃知君?待到看清這張臉蛋屬於誰,楚城幕瞳孔猛的再次收縮了1下,險些從岸邊的石質長椅上站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前段時間在津城“1簾幽夢”差點把自家老子逼得進退維穀的女人?她那身雍容華貴的打扮呢?她那精致豔麗的妝容呢?她那自信張揚的氣質呢?她不是說去找能幫她父親解決麻煩的人了麼?怎麼會跑到這煙波浩渺的太湖上當船娘來了?
黃知君這是被人綁架了?不,不對,自己前段時間分明已經聽李藥說黃國濤將會被送回渝州審判,那說明她找的人已經在短短月旬的時間裡幫她把他父親活動過了,那豈不是說明她找的人,此刻就在這艘畫舫上?隻是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用黃知君這種等級的美女來做船娘?
憑借自己拿近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楚城幕再次把船上所有能看清的麵目都看了1遍。見白鵠已經鬆開了黃知君的下巴繞過1層的船艙消失在了視野中,確定自己已經記下了這些人的長相,楚城幕也站起身,回身往山莊的方向走去。
就在楚城幕孤身返回山莊的同時,陳天悅的奔馳s350也已經上了太湖大橋。今天幾人的目的地並不在東山鎮上,而是距離鎮上還有幾十公裡的河東村。由於有博覽會的存在,在鎮上已經越發的難以收到好茶葉,倒是那些位於山裡的小村莊還留有不少好貨。
仲卿卿和陳天悅是好些年的老朋友了,坐他的車倒也不用太過在意禮儀,是以把陳天悅丟到前排開車,自己和沈慈則坐到了後排,時不時的指著窗外的景物竊竊私語。雖然大多是她在說,沈慈在聽,可避開楚城幕後的沈慈明顯心情好了不少,雖是話少,可也時不時的拿著寫字板應和幾句。
眼看車子已經上了太湖大橋,仲卿卿打開了車窗,放眼望去,隻見窗外煙波浩渺,暮靄沉浮,雖是白了頭但依然帶著幾分綠意的蘆葦隨處可見,偶爾有微風拂過,這些低垂著腦袋的白頭翁或搖曳或低俯,為初秋的太湖平添了幾分柔美。
從太湖大橋下來後,車子就逐漸開始駛入山裡。對於渝州的盤山公路早已熟悉了的2女對於這起伏不平的山間公路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指著窗外的蒼鬆勁柏討論起和渝州的區彆來。倒是1直握著方向盤的陳天悅被這糟糕的路況折磨的欲仙欲死,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出了汗。
又經過了十幾裡的山路,3人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河東村。
在村口停好車,3人推門而出,剛1下車,就感受到1陣帶著濕氣和些許寒意的清新空氣撲麵而來。
蘇州的山野雖然少了幾分渝州山峰的神秀壯美,卻也多了幾分江南才有的婉約。入目之處,1片蒼翠,成片的茶樹分部在整座小山的每1個角落,各種季節性的果樹,諸如桃樹,梨樹,李樹,櫻桃,烏梅,柿子,橘樹,星星點點的點綴在成片的茶海中,枝冠濃密,遮掩秋陽。
“老王頭,茶呢?”對於看慣了家鄉美景的陳,這些東西都不過是尋常物。可對於隻是偶爾過來小住的仲卿卿和沈慈來說,從剛下車開始,眼睛就落到了那成山連海的茶樹上再也挪不開眼。見2女眼睛都快紮進茶園裡了,陳天悅也不管他倆,徑直走進村裡,推開了村口1家農戶的大門,嚷嚷著走了進去。
被陳天悅的聲音從這讓人炫目的美景中驚醒,仲卿卿和沈慈相視1笑,也跟在陳天悅身後,往村口的那家農家小院走了過去。
推開小院那扇破舊的木門,入目之處整個小小的院落雖然老舊,但細節處依然充斥著大量的吳式風格。幾步走過小院,2女走進了被陳天悅推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