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你的長輩吧?”
羅時正要低頭把嘴湊過去,聞言想了想,點點頭,道:
“你要是和我小姑走1起了,那自然算是我的長輩了。”
楚城幕見狀,又把打火機往前遞了遞,笑道:
“那等我有時間去京都了,我得問問那個老家夥,他是怎麼教育後代的。”
“老,老家夥?靠,算你狠!”羅時聞言,頓時就瞪大了眼,見自己的香煙馬上就要被楚城幕點上了,忙往後退了退,又把手伸了出來,捂住了打火機,這才算是把香煙給點著了。
“乖侄女,能說說了麼?”楚城幕把打火機揣回兜裡,再次笑眯眯的看向了羅時,問道。
“等等,我先問你個問題。”羅時夾著香煙抽了1口,衝楚城幕擺了擺手,道。
“嗯?”楚城幕應道。
“你和我曾爺爺到底啥關係?”羅時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看著楚城幕,問道。
“這個啊!你曾爺爺說,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和他平輩論交。不過我不願意,所以現在咱倆的輩分才近點兒。”楚城幕笑吟吟的回答道。
羅時聞言,頓時就呆在了當場,1臉被玩壞了的表情,過了好1會兒,直到嘴裡的香煙都燒了小半截,才回過神,狐疑的看了看楚城幕,說道:
“豁彆個,你說兒豁!”
楚城幕聞言,大笑道:
“哈哈哈,我說不是豁你的你也不信啊,不如有時間去京都問問老頭子,你是不是差點又多了1個曾爺爺輩分的長輩?”
羅時聞言,仔細的看了看楚城幕的神色,見他談笑間很是自然,不像是作假,不由泛起了嘀咕,1時間也把不住楚城幕的脈,心裡卻把之前的囂張收斂了幾分,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有機會我會去問的。說起燕翊風和莊墨烜的事情,其實老1輩人差不多都知道,畢竟兩人當初鬨得實在是太過火了。我雖然知道得不算特彆清楚,也沒有刻意關注過,但也從長輩們的閒聊中了解了不少。”
“當時兩人年紀相仿,我們羅家那時候在軍中的影響力被削減了不少,所以在他們那個年紀,哪怕是算上羅家,也沒有人和他倆爭輝。莊墨烜那時候才22歲,已經是正處級縣委書記,而燕翊風走的卻是由商轉政的路子,雖然沒有去地方履職,卻也年紀輕輕就參與了華能集團的籌備工作。”
聽聞羅時的介紹,楚城幕忍不住打斷道:
“等等,22歲的正處?是不是太囂張了點兒?這麼1算的話,你小姑2十8歲正處也不過分啊?”
羅時被楚城幕打斷了敘述,再次丟了他1個衛生眼,嗤笑道:
“土包子,2十2歲的正處算什麼?人家這個擺明是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履曆上你半點毛病都挑不出來!當初那位的親兒子,十8歲可就是書記了,2十7歲直接進部委工作,要不是後來丟了性命,咱們現在說不定還是家天……算了,這個不能多說。”
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這些秘聞他還真不知道,被羅時說1聲土包子倒也正常,於是攤了攤手,說道:
“你繼續。”
羅時聞言,清了清嗓子,捋了捋被楚城幕打斷的思路,又接著說道:
“其實照理來說,這兩人1個走地方回中央的路子,1個走由商轉政的路子,本來誰也不礙著誰,京都這麼大,難道還容不下他們兩個羽翼未豐的小雛鳥不成?”
“可有些事情,就怕被人放到1起比較,再加上兩人本就是他們那1代的領軍人物,身邊也就跟了不少擁護者。這動不動就被身邊人拿對方來說事兒,這1來2去,兩個本就心性未定的年輕人心裡就開始憋火氣了。”
“衝突的起因我不太清楚是因為為什麼,我隻知道當時莊墨烜還在外地,可他身邊的人自作主張,綁了燕翊風的愛人,其實這人和我們羅家還多少沾點親戚關係。可這群自作主張的狗腿子卻不知燕翊風的愛人有先天性心臟病,結果1個沒注意,人就沒了。”
“等到在外地的莊墨烜得到消息連夜趕回京都的時候,燕翊風愛人的屍體都被狗啃得差不多了。如果當時他沒有被他的狗腿子架起來上了頭,這事兒也就和他無關了。可莊墨烜到底被京都這幫年輕人‘陽少’,‘陽少’的叫了這麼多年,被狗腿子們幾句話1激,就把這事兒給扛了起來。”
“得知了愛人死訊的燕翊風,尤其是看到愛人那不成形屍體時,當時直接就發瘋了,也是領著自己的狗腿子找上了莊墨烜。那天晚上京都就發生了流血事件,流血事件的結果就是燕家這邊的狗腿子死了十多個,莊家那邊重傷了7個,莊墨烜毫發無損,燕翊風卻丟了1隻耳朵。”
“至於事後的處理結果,就是你看見的咯!莊墨烜和燕翊風兩人都被開除了黨籍,終生不得入京。隻是相比莊墨烜被1擼到底,燕翊風的結果稍好1些,保留了華能的職務。後來神華從華能分出來以後,她就到神華任職了,不過也就那樣了,終生沒有更進1步的可能。”
聽到羅時輕描淡寫的敘述著那些掩藏在49城下的陰影,哪怕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可身處陽光底下的楚城幕仍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過了好1會兒才喃喃的說道:
“天子腳下也敢這麼做?這真的是沒有王法了。說起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羅時聞言,側頭看了看楚城幕,輕笑道:
“大概是84年吧!王法啊,王法不也得講究1個法不責眾麼?要真的按王法執行下去,京都權貴人家的後代怕是得少1半。而且還涉及到了莊燕兩家人,到最後不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些事情又怎麼會讓平頭老百姓知道?”
“知道現在為何燕家比起莊家有些發蔫兒麼?就是多少有些受了那晚的影響,畢竟誰家的孩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燕翊風這人啊,明明是受害者,最後卻搞得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說起來也不過是個活在回憶裡出不來的可憐人罷了。”
言罷,羅時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低頭看了看還有些發愣的楚城幕,笑道:
“小姑父,49城的水深得很呢!那些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全是汙垢。有人擠破了頭想去那裡安家,有人卻想儘辦法逃離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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