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柱到底是因為楚城幕的原因才栽在了江州,既然苟東賜猜測是被人下了黑手,而在江州目前和他有衝突的,也就燕翊風,或者準確的說,是燕白鵠,那楚城幕趁這個機會開口要人也是應有之義。
原本以為燕白鵠會和自己裝傻,卻沒想到她居然直接承認了,儼然1副彰顯自己能力的模樣。想到之前沈慈的猜測,楚城幕心中也隱約對這個燕白鵠有了幾絲期待。
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紙巾,楚城幕側頭看了羅時1眼,羅時在外人麵前到底會給楚城幕幾分麵子,見狀就準備起身找個借口離開,卻又見燕白鵠伸手按住了羅時,笑吟吟的繼續說道:
“這事兒不用避著小汐,本來我的問題既是問你,也是問小汐。”
楚城幕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道:“燕小姐請問。”
燕白鵠1手抓著羅時修長的小手在掌中細細的把玩,聞言笑了笑,問道:
“不知道楚總突然去接觸唐柔做什麼?之前小汐找我打聽消息,我還不知是楚總在打聽,倒是把唐柔和李靚小兩口的事情說了個1清2楚,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後悔呢!楚總應該知道,江州是我們燕家的傳統勢力範圍,容不得外人來插手。”
還不等楚城幕搭話,羅時就不由嗤的笑出了聲,衝身旁的燕白鵠調侃道:
“啥時候江州成了你們燕家的勢力範圍了?你們的傳統勢力不應該在西北麼?自己把西北弄丟了現在又說江州成了你們的了?往前推個23十年,你們燕家的老頭子可是因為要求許大炮撤軍,被他在機場摔了個過肩摔,連屁都不敢放1個!姓許的活著的時候,你們燕家敢把手伸這邊來?不把你們手打折!”
燕白鵠大概是沒猜到羅時會當麵猜自己的台,頓時就有些無奈的看了羅時1眼,說道:
“算我口誤,改革開放以後算起行不行?你就不會為長者諱?彆開口閉口就什麼許大炮。”
羅時聞言,瞥了燕白鵠1眼,笑道:“我是跟我曾爺爺學的,有本事你讓他改口去。許家那些小輩不也私底下管我曾爺爺叫老不死的?怎麼不見你去勸他們改口?”
燕白鵠聞言就是1噎,不再看向羅時,而是把灼灼的目光投向了楚城幕,看樣子明顯是在等他的答案。
楚城幕聞言微微1笑,道:
“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通過這小兩口辦點小事兒。以燕小姐的能耐,想來應該知道了我準備在這邊搞個茶園,有些程序上的事情需要他倆幫我把聲音傳達到李書記耳朵裡。”
“燕小姐和羅時是朋友,這件事情你可以問她,她也有份參加,隻不過是今天下午才決定的罷了。說起來,不是你提醒,這個大麻煩又怎麼會突然摻1腳?倒是燕小姐,不知這話是自己想問的,還是你們燕總想問的?”
燕白鵠聞言,側頭看了看羅時,卻見對方先是瞪了楚城幕1眼,緊接著才衝自己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微微1笑,道:
“是我自己想問的,還是我老板想問的,有什麼區彆嗎?”
楚城幕聞言,輕笑道:“區彆可就大了,若是燕小姐自己想問的,那之前的賬,我可就不打算就這麼揭過了。”
燕白鵠聞言,眼神第1次出現了些許閃爍,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是我老板的意思,我本人並不關心這些事情。”
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抬手看了看腕表,站起身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既然我已經回答了燕小姐的問題,還希望燕小姐行個方便,把老劉還給我,我最遲後天上午就會回渝州。”
羅時見楚城幕站了起來,也把自己的手從燕白鵠掌中抽了出來,跟著站了起來,儼然1副以楚城幕馬首是瞻的模樣。
眼看兩人即將走出房間,沉默了好1會兒的燕白鵠才跟著站了起來,把兩人送出了鬆鶴樓,衝楚城幕說道:“楚總那個私家偵探的地址我1會兒發到你手機上,我想問問楚總,沈慈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楚城幕聞言,回頭看了看倚在雕花門扉邊上,1身白裙的燕白鵠,輕笑道:
“你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麼?連下家都幫她找好了。我沒打算拿她怎麼樣!這個答案燕小姐滿意麼?燕小姐,請留步,不送!”
眼看楚城幕轉身就要離開,在空寂的塔式建築襯托下,猶如1朵夜間盛開的曇花1般的燕白鵠突然再次開口說道:
“楚總,我知道你對我這次這麼約你過來,對於我這麼利用你身旁的朋友心懷不滿。為了表達歉意,白鵠再送你1個消息,明天上午去東山鎮上的碼頭,你或許會見到你1直惦記著的人。”
楚城幕聞言,深深的看了倚在門邊的白鵠1眼,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告彆了燕白鵠,此時月亮已經掛在了東天,看起來似乎比起平時大了些許,帶著幾絲淺橙色的月光,低低的掛在了樹梢,把下山的小路照得澈底澄清。
楚城幕和羅時兩人沿著來時的小路就準備下山。
可剛轉過1個彎,楚城幕眼睛的餘光就突然看到在這棟5層塔式建築的正前方,似乎有1條水泥公路直接通向了山底,來的時候被山巔秀麗的風景所吸引,倒是沒有注意到,不由斜了1眼又1把拽住自己衣袖走得跌跌撞撞的羅時,說道:
“來蘇州玩過很多次了,比本地人還熟悉,嗯?”
羅時聞言,先是1臉莫名其妙的看了楚城幕1眼,見他正看著側後方,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當看見那條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羅時頓時小臉就是1紅,隨即又梗著脖子說道:
“我又不是導航地圖,上哪知道前麵還有條公路,能找到這個地兒就不錯了,帶你過來還嘰嘰歪歪的。”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抽動了1下衣袖,調侃道:
“羅大小姐這麼有本事,那乾嘛還扯著我衣袖,自己走嘛!”
羅時聞言,想都沒想就鬆開了楚城幕的胳膊,站在原地,氣鼓鼓的說道:
“德性,像你這麼小氣,也不知道我小姑和卿卿姑喜歡你什麼。”
楚城幕掏出煙盒低頭點了根煙,也不看向身後的小丫頭,就這麼領著苟東賜往上下走去,笑道:
“或許她們就喜歡我這小氣勁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你還走不走了?”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羅時這個打小在京都長大的小丫頭連上山都費勁,又穿著高跟鞋,本就重心不穩,就更彆提下山了。
眼看楚城幕單手揣兜,在近乎呈67十度的青石小路上越走越遠,羅時忙嘗試著往下走了兩步。哪知高跟鞋的鞋跟1下子踩進兩塊石板的縫隙之間,得虧1把抓住了路旁的1棵小樹,不然就險些1個踉蹌摔了下去。
這該死的楚城幕,1點紳士風度都沒有,1個2個都是,你們是有多瞎了心才會看上了他。
1手扶住路旁小樹,羅時緩緩的蹲了下來,小心的嘗試著把鞋跟拔了拔,卻沒能拔動,正打算乾脆就在石板路上坐下,脫下高跟鞋再拔,卻見之前已經走沒影了的楚城幕又突然回到了自己麵前,並朝自己伸出了1隻大手。
“怎麼?不走?”1身黑衣的楚城幕在月光下,少了幾絲白日裡的冷峻,多了幾絲不易發現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