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鎮曹參將在看到蕭驚瀾還有他身後的大軍時,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皇上會在這裡?還帶著大軍?
還有,後麵那些人抓著的那個犯人,怎麼那麼眼熟?
這不是……徐廣嗎?
“娘娘……”曹參將差異地叫了一聲。
鳳無憂擺擺手道“曹將軍不必擔憂,這是他的事情,與曹將軍無關。”
聞言,曹參將才總算是出長出了一口氣。
他與徐廣十分熟悉,這事皇後娘娘可是看在眼裡的。
若是這事把他也牽連進去,他當真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
還好,皇後娘娘明察秋毫。
目光轉到徐廣身上,曹參將又小心問道““娘娘,不知徐廣他……”
他到底犯了什麼罪呀?居然能讓皇上親自動手捉拿。
甚至,連義陽的戰局都先放下了。
“此賊勾結東林,意圖劫擄皇後娘娘!”千心在一旁大聲回答。
聽到此言,曹參將狠狠一顫,立時,看向徐廣的目光都不善了。
蕭家軍中最忌背叛。
當年聶錚的父親因為被傳為背叛,連軍中姓聶的人都因此而抬不起頭。
更不用說像徐廣這樣,還被抓個正著。
在曹參將憎惡的目光中,鳳無憂和蕭驚瀾已經然進了廳中,而徐廣也被帶了進去。
房間中,徐廣五花大綁地被壓在地上,目光中卻仍是不服。
“不知,我哪裡漏了馬腳?”徐廣吐了一口口中的血水,嘶啞問道。
死,也要死個明白。
他自認一路都非常小心,何以會被鳳無憂事先察覺,甚至,連蕭驚瀾都一同跟來。
明明,蕭驚瀾已經在前一天出發了。
鳳無憂搖了搖頭,輕聲道“本宮並沒有看出你有問題。”
“那你……”
“我隻是覺得太巧了。”
城中有三個人都對青羊關很熟悉,但偏偏,在她要去的時候,一個走,一個傷,都無法前往。
而這兩人,又偏偏是燕伯調查過,沒有問題的兩人。
唯一剩下的人選就是徐廣。
若是徐廣先前沒有被蕭驚瀾處罰過,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麼顯眼。
就算處罰過,若是徐廣能表現出一點對鳳無憂的怨氣,鳳無憂也不會上心。
徐廣之所以受罰,是因為鳳無憂回城要讓僧道離開的事情。
雖然所有人都眾口一辭地說那些僧道離開是為鳳無憂祈福,可是鳳無憂又不是沙子,豈會真的相信?
看向徐廣,鳳無憂道“你因本宮而受罰,見到本宮的時候,難道就一點怨氣也沒有嗎?”
徐廣一怔,忽然大笑起來“原來是這裡!”
他太想得到鳳無憂的信任,以至於,把人之常情都忘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他對鳳無憂太殷勤,太聽話,結果,反而讓鳳無憂懷疑他。
“本宮將此事告訴了皇上,然後又命人查了你。”鳳無憂看著他,忽然起身走到他身前。
“雖然你極力掩藏,可是以你之能,絕非一個小小六品官能夠涵蓋。”鳳無憂認真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苦衷?”
如今天嵐大陸之上,若說哪個國家最有朝氣最有心心向榮之姿,那必是燕雲無疑。
燕雲雖是新建,卻是上下一心,兼且政紀清明,對百姓又和善,隻不過短短半年,卻已有相當數量百姓從他國遷至此地。
這樣一個國家,絕對要比其他國家更有吸引力。
更何況,徐廣還曾經在蕭家軍中呆了十年。
鳳無憂相信,徐廣對蕭家軍是有感情的,可他為何卻要做出幫助東林擄劫自己之事?
今天來伏擊她的人都東林軍,還是她曾經見過的卓天寧手下的那支。
她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得到,也許徐廣是有什麼把柄被對方抓在手中,又或者是被威脅了。
徐廣萬沒想到鳳無憂不僅沒有問他的罪,卻反而先問他這句話。
蕭驚瀾也是目光微動,看著鳳無憂背影的目光,無形中又深了幾分。
他想起一句話,銀魚至善。
這種善,並非是不殺人。
而是遇人遇事,首先都相信,人的本性是善的。
徐廣沉了麵色,仔仔細細地開始打量鳳無憂。
他先前對鳳無憂十分殷勤,可大多是做戲,心頭從未真正認真看待過他。
此時他的目光雖然冒犯直白,但卻實實在在是第一次,正眼打量她。
他目中神色幾動,好一會兒才說道“士為知己者死。徐某做便做了,皇後娘娘也不必再問原因。”
他目光一轉,看向蕭驚瀾,道“燕皇天之大幸,得皇後娘娘輔佐,還望燕皇珍之重之,切莫將娘娘丟了。”
說罷,徐廣哈哈大笑兩聲,道“蕭家軍最忌背叛,規矩徐某知道,燕皇這便命人動手吧。”
徐廣罪證確鑿,就算真的有苦衷,也不可能脫罪。
這是軍紀國法,容不得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