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不論遇到什麼事情,也不管受到多少羞辱,他都再也沒有在意過。
他隻是想儘一切辦法,拚儘所有努力,活下去。
隻要不死,就是勝利,而正因為沒死,他才能坐上如今這個位置。
“拓跋烈!”一隻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彆再聽他說了,先撤!”鳳無憂攥著拓跋烈的手腕,另一隻手揚起來,就要抽向他胯下的馬匹。
蠻人正在往這個方向趕來,很快就會到達。
一旦蠻人到了,他們就真的走不脫了。
阿木古郎也急聲說道“大汗,我們總有一日會收拾了這個小人!”
拓跋烈牙關咬住,不再受圖魯朵的影響,用力勒轉韁繩。
眼見他們又要離開,圖魯朵忽然又大聲喝道“蕭驚瀾,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的蠻人是怎麼出現的嗎?”
這一次,是鳳無憂僵住了身子。
在她身側,蕭驚瀾一同勒住了馬匹,轉頭向圖魯朵看去。
“哈哈哈哈……”圖魯朵張狂地大笑起來。
“沒錯,就是我,是我向大汗提出了與昭文帝做交易,圍攻蕭家軍的計劃,也是我把蠻人引到那裡去的。”
“蕭驚瀾,彆人都怕你,我可從來沒怕過。”
“你能縱橫草原又怎麼樣?你的父親,哥哥,全都死在我手裡,你自己也被我弄成了一個又醜又殘的廢物!”
“蕭驚瀾,殺死你父親和哥哥的仇人就在這裡,你敢來報仇嗎?”
圖魯朵也是豁出去了,為了把他們留在這裡好等到蠻人到來,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鳳無憂的馬匹猛地往圖魯朵的方向前進了兩步。
驚瀾……
初遇之時,他的痛苦,他的隱忍,那些畫麵,全都像刀一樣插進了她的心裡。
原來,蕭驚瀾的痛苦,全都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
她滅了林家,殺了沈成大,李德敏,弄死了那個大匠作,可還有這麼一個漏網之魚。
殺氣,從鳳無憂的身上迸出來。
圖魯朵大聲喝叫“當年那場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就穀外,我聽著蕭家軍的慘叫,你們知道我心頭有多快意嗎?”
“什麼戰無不勝,什麼攻無不克,什麼守衛風靈關讓北涼人不敢南下而牧馬!我呸!你們也不過是一群隻能任人屠殺的可憐蟲罷了。”
“鳳無憂!”這一次,換拓跋烈拉住了鳳無憂的手。
“你不是吧,勸我的時候振振有詞,換自己就這麼沒定力了。”
“廢話,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誰會知道疼?”
拓跋烈一怔。
“鳳無憂,做人這麼恥,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鳳無憂白他一眼,忽然勒轉了馬匹。
其實,她也隻是說說而已。
圖魯朵現在就希望把他們留下來,最好一直拖到蠻人到來,這樣,就能把他們一網打儘了。
但,他們又豈會真的坐以待斃?
她吸了一口氣,忽然伸手用力一捏!
“唔……”
正在張狂大笑的圖魯朵突然一滯,整個人從馬上翻了下去。
不知哪裡冒出一股水箭,直衝他的胸口,把他生生從馬上給打了下去。
他狼狽至極地落在地上,劇烈的咳嗽。
“我先替我家夫君收點利息,下次再見麵,就是要你狗命之時!”
鳳無憂說完,用力一勒馬韁,快速疾馳而去。
“鳳無憂,你乾嗎不直接弄死他?”
拓跋烈一邊跑,一邊埋怨“你那能力,不是挺厲害的麼?”
當初在銀魚儀式上他可是親眼看到了,那麼巨大的水龍都能弄得出來。
而現在,卻隻是小小的一股水箭。
鳳無憂白他一眼,根本沒答話。
她的能力的確是不止這麼一點,可問題是,得給她水啊!
草原剛剛結束雨季,緊接著這幾天,日頭大的嚇人。
剛剛被浸泡過草地被暴曬,土地都板結了。
雖然有水,但也都被牧草吸收了。
鳳無憂對水有操控的能力,但還沒牛到對水分子有操控的能力。
她能凝出那麼一支水箭,已經很牛了。
而且圖魯朵離得那麼遠,鳳無憂對水箭的操控也有限,隻能造成衝擊。
若是圖魯朵在她三米之內。鳳無憂保證,那隻水箭可以一直穿透他的胸腔。
“撞一下得了,有本事自己殺去,要什麼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