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巡夜人戰死。
換來的是重創幽神種。
祂動作再不複先前犀利，攻擊落在巡夜人身上，也無法輕而易舉的將人撕碎。
“不可能！爾等螻蟻……爾等螻蟻……”
生命的死亡威脅下，艾克難以置信。
祂無法接受，被自己視為螻蟻的存在，通過一次次“啃噬”，真的威脅到了自己生命！
之後事情就可以想象。
圍攻之下，每人付出一定代價，成功將幽神種擊殺。
一場大戰暫時結束，戰爭帶來的餘波遠沒有結束。
大地開裂，波濤翻湧。
無數大周子民受到波及，橫屍遍野。
哭喊聲與求救聲此起彼伏，戰鬥餘波稍微落在地麵上，就是威力恐怖無比的導彈。
萬千生命被裂開的大地吞沒，每個人臉上寫滿著恐慌，他們祈求巡夜人能夠戰勝敵人。
在巡夜人們安撫下，極為勉強的控製住場麵。
如果到此為止，損傷雖然慘重，並非不能接受。
可現實情況是，一切並未就此結束。
大周進一步緊急撤離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兩尊幽神種呼喚的援兵趕至……
五尊幽神種高居天穹之上，降落後半分停歇都沒有。
抬手間，幽邃氣息凝聚。
深紫色的迷霧光柱經過短時間積蓄，直接落下！
穿破雲層，穿破土地，直達大周星土內核！
力量層層裂變，急劇擴張。
尚未來及逃命的人們，在這股璀璨光芒的照耀下，歸於虛無……
一切都是那樣的如夢似幻，那樣的讓人目不暇接。
再之後，就是陸遙遙孤身應戰……
……
眼前畫麵不斷發生變化。
環繞在身側的銀灰色氣息旋轉速度開始降低。
江遊坐立在畫麵的正中心，保持沉默已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還要重新播放嗎？”水銀先生問道。
“嗯。”江遊平靜開口。
“這已經是第三十遍了……”
水銀先生低聲開口，從頭開始播放。
一輪輪觀看下來，江遊表情自始至終沒有什麼大波動。
平靜到就像是在看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隻是他表現越是如此，水銀先生越是心慌。
他情願江小子雙拳攥緊，一副歇斯底裡的嘶吼，都比現在的沉默要能令人接受。
一言不發的觀看三十幾遍，水銀先生都有些擔心江遊是不是處於崩潰邊緣了。
又完整的觀看了一遍，將其中每一處細節深深印刻在腦海內。
江遊終於有了話語。
“方向陽，我曾經的好大哥，也是我叔叔的半個弟子。”
“他曾是大周最為年輕的戰將，被譽為大周的希望。”
“包括在我前行道路上，方向陽也給予過我很多幫助。”
水銀先生靜靜地聽著。
江遊轉過頭，開口道，“就是這樣曾經的救世主，現在反過來毀滅了自己的文明，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很諷刺，很好笑，是不是一個完美的深淵笑話？”
這話水銀先生更沒法接……
“再放一遍吧。”
江遊輕聲開口，再度注視起麵前畫麵。
具體什麼感受呢。
他也沒有辦法形容。
滿腔怒火在數十次的重複中，已經漸漸消退。
準確說，並非隱沒，而是轉為了更深層次的推動力。
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