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哪有什麼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當初漢朝強盛之時,南匈奴請求歸附,是漢武接納了南匈奴,給予他們庇護。”
“他們這才有了喘息之機,開始在漢朝的邊境繁衍生息。”
“漢武就是用宋大人口中所說的仁義,寬容去對待這些異族,那麼這些異族知道禮儀了嗎?”
“他們知道了,南匈奴的單於劉淵,博學多才,通曉五經,宋大人敢說他不懂禮儀嗎?”
“結果如何呢?”
“當漢人勢力削弱時,當華夏民族不再強盛時,第一個向漢人舉起屠刀的就是這個劉淵。”
李進聲音震耳發聵,逼視著宋濂的眼睛,質問道:
“這難道就是宋大人所說的教誨嗎?”
“從漢武到西晉,幾百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教化這些異族?”
“可到最後呢?當漢人的刀子不夠鋒利時,這些被教化的異族,卻是第一個舉起刀子砍向漢人的種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我漢人的老祖宗經過多少血淚史,凝聚出來的一句真理。”
“匈奴如是,吐蕃,契丹,女真甚至蒙古亦如是。”
“從來沒有所謂的教化,國與國之間的交往,看重的是實力,是刀子。”
“隻有你的刀子夠快夠狠,這些小國才會服你,隻有我們握著刀子,才會有宋大人這麼天真的人,整天嚷嚷著仁義。”
“國家的尊嚴,從來都在劍鋒之上,而不是在宋大人的嘴上。”
“我說的對嗎?宋大人?”
宋濂此時臉色憋得通紅,他被李進給懟的無話可說。
沒辦法,李進說的有理有據,直接拿出五胡亂華之事說起,宋濂也無法反駁。
畢竟五胡亂華是華夏民族永遠的痛,也徹底驗證了老祖宗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
儒家搞出來的那套仁義禮智信,教化國人還可以,拿到國際交往中,實在是上不得台麵。
李進作為後世被信息化熏陶了幾十年的穿越者,自然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落後就要挨打,弱國哪裡有什麼外交?真理永遠都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李進還想再加一句,大明的國土麵積,也應該在自己大炮的射程之內。
“你...你....”
宋濂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宋大人就彆你的,作為禮部尚書,對待外國使臣,卻隻會一味的忍讓。”
李進的話還沒說完,繼續打擊著宋濂,說道:
“在下看宋大人還是不要當什麼禮部尚書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老回家,還能趁著身子骨強健,多為大明教導幾位賢才。”
“若是讓宋大人繼續呆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恐怕大明日後都要被宋大人給賣出去。”
李進這句話其實也是在救宋濂,畢竟在十幾年後,宋濂一直在朝堂之上。
卻因為如此,被牽連進藍玉案中,最終雖然朱元璋沒有殺宋濂的,但是卻把宋濂發配到雲南。
最終,宋濂在前往雲南的路上病逝,死後一張草席草草下葬,可謂是令人唏噓。
若是這個時候,告老還鄉,說不定日後就能躲過朱元璋的清算,至少能安享晚年。
畢竟宋濂也已經一把年紀,經不起折騰了。
但是宋濂卻不這樣任務,他覺得李進這是在侮辱他,在說自己賣國求榮。
急火攻心之下,一張蒼老的臉上,頓時血紅一片,而後一口逆血被宋濂噴了出來,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李進見狀,頓時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老頭居然在自己麵前吐血昏倒。
不禁趕忙朝門外的錦衣衛大吼道:
“快去叫大夫。”
“宋大人,你可不能死啊,我也隻是隨口一說,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這一幕不禁讓人想起後世的一句話:
即便你再能打,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跪在我麵前,哭著求著,讓我不要死?
這句話非常貼合李進現在的處境,因為口嗨把宋濂給氣死,到時候隻怕他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