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式看出了臙條巴的猶豫。
“沒,沒有什麼。”
臙條巴深深地吸了口氣,無論如何,自己已經站在了家的門口,無論發生什麼,自己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在這裡轉身逃跑的話,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自己恐怕再也無法得知到真相了。
他下定了決定,伸出手向門鈴按了下去。
“等一下,門鈴就不必摁了,我們就這樣進去吧,臙條。”
忽然式阻止了他的行動。
“這樣擅自闖進去不好吧?”
“怎麼能叫闖進去呢,這裡難道不是你的家嗎?”
式掃視了一周,最後落在了眼前的防盜門上,眼睛微眯著,似乎想要將其看穿。
“而且我有一種預感,如果你就這樣摁下門鈴的話,有些事情會發生發生改變的,就像機關混亂掉了一樣。”
臙條巴滿臉的疑惑,不清楚式究竟在說些什麼。
“算了。”
式看著臙條巴一臉懵逼的模樣,輕輕地歎了口氣,向他伸出了手。
“鑰匙,房間的鑰匙你是有的吧。”
“哦哦……”
臙條巴手忙腳亂的從兜裡掏出了鑰匙,將其遞給了式。
式接過鑰匙,將其插入鎖孔之中,輕輕地轉動著,伴隨著“喀哩”一聲,彈簧縮了回去,門鎖打開。
燈光伴隨著電視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出,將兩人淹沒,還有臙條巴熟悉至極的場麵——終日滿口抱怨的老爸,還有默默承受抱怨,不吭一聲的母親。
看到這兩個人,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怎麼可能——?!”
臙條巴下意識的大喊出聲,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被聽到。
但事實證明他完全是白白浪費力氣,就算是這麼大的聲音,裡麵的老爸和母親依舊是充耳不聞,重複著熟悉的日常。
式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豪華的房間,以及與那豪華房間毫不相稱的破爛家具,散發著異味的垃圾七零八落的堆放在房間裡。
禿頂的中年男人躺在沙發中,看著電視中搞笑藝人的表演,同時一邊嚷嚷著喊道。
“喂!巴還沒回來嗎?都已經八點了,距離他下班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吧?真是的,那小子究竟在磨蹭什麼啊。”
“誰知道呢?”
“那小子不把父母當做父母來看,就是你慣的,真是的,寧願把錢給那些不用理也沒關係的債主,也不願意把錢給我,真是太過分了,那小子以為自己憑什麼能活到現在啊,不都是依靠我嗎?”
“誰知道呢?”
母親麵無表情的應合著,隻是在忙碌著永遠也忙不完的家務,聽著父親在一旁大放闕詞。
臙條巴默默地看著這兩個人,他記得自己明明將他們殺掉了,可是現在他們卻好好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讓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忽然他又意識到,明明自己和兩儀式走進了房間裡,站在了他們的麵前,但老爸和母親完全就像沒有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