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小時後,
“一共需要三千七百八十萬單位的魔力結晶,當然你也可以用等價值的金屬錠來付款。”
裁縫店的老板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店鋪,揚起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在達靈頓開了這麼久的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方的顧客。
“誒……魔力結晶是什麼?”
托內利可覺察到了一個新奇的詞彙,在奧克尼大家都是以物換物的,在杜倫村也是,沒想到在達靈頓居然可以用魔力結晶來購買東西。
“你不知道的嗎?”
裁縫店老板好奇的問道,然後他就注意到了托內利可右手背漆黑的印記,雖然恍然大悟般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
“用魔力結晶付款是羅德裡克大人進行規定的,用人類的話說就是【貨幣】一樣的東西,隻在達靈頓之中進行流通,在外界自然沒有見過。”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湛藍魔力結晶,在托內利可的麵前晃了晃。
“這就是一萬單位的魔力結晶,上麵可是有著羅德裡克大人特有的印記,是無法進行偽造的哦。”
“這樣啊……三千七百八十萬,應該不是一筆小數目吧……”
托內利可想著自己虛數口袋中的那些衣服,還有堆積成山的精美飾品,不由得發出了無助的嗚咽,雖然米凱爾將先前獲得的所有值錢物品都放在了她這裡,但怎麼想都不會夠的吧。
看著裁縫店老板愈發不善的目光,她汗如雨下,如果就這樣坦白的話,老板會不會覺得她是故意這樣做的,然後叫來妖精衛兵來將她抓走。
最好的結果也許是沒有發現她樂園妖精的身份,如果暴露的話,怎麼想都是一件超級麻煩的事情,不知道米凱爾在哪裡,會不會把自己及時救出來啊……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不久前妖精衛兵長送給他們的角鬥場入場卷,根據妖精們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很珍貴的東西吧,不知道價值多少魔力結晶。
“請問一下,這個東西……”
托內利可硬著頭皮拿出了角鬥場入場卷,還沒有等到她說完,所見裁縫店老板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臂,眼睛死死的盯著托內利可手中的角鬥場入場卷,就像貪婪的惡龍看到了堆積成山的金幣。
“居然是金製的入場卷,客人您要出售這張入場卷嗎?多少魔力結晶都可以!!”
“誒——這張入場卷這麼值錢的嗎?”
看到忽然狂熱起來的裁縫店老板,托內利可愣住了,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來手中輕飄飄的入場卷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當然嘍,這可是金製的入場卷,角鬥場的最好座位!如果幸運的話還能近距離瞻仰羅德裡克大人的榮光呢,這可是隻有上級妖精和為達靈頓做出了卓越貢獻的公民才能拿到的超級珍貴品!”
“那麼它究竟價值多少魔力結晶呢?”
“你是白癡嗎?區區魔力結晶怎麼能與金製入場卷相提並論!!”
裁縫店老板突然激動起來,變得凶神惡煞,狠狠的拍打著桌子,唾沫星子四濺,讓托內利可不禁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張開了魔術結界,避免被噴一身的口水。
“所以我用它來付款也可以嗎?”
躲在結界的後麵,托內利可怯生生第問道。
“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呢?!”
聽到她的話,裁縫店老板愈發的激動了,甚至直接伸手將自己的衣服撕開碎,露出了內裡肌肉虯結,傷痕累累的上半身,指著那些早已經愈合的傷痕驕傲的說道,
“彆看我現在隻是個裁縫,但曾經我也是角鬥場九連勝的新星,如果不是因為……”
“膝蓋中了一箭?”
托內利可聽過米凱爾給她講過這個故事,有很多強大的妖精戰士,因為膝蓋中箭,隻能被迫退出了戰場,過上普通妖精的生活,對於強大的戰士來說,膝蓋中箭就是無解的詛咒。
“不不,隻是單純的輸掉了第十場決鬥罷了,那個家夥很厲害的,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我就死在角鬥場上麵了。”
說到這裡,裁縫店老板指了指從胸口一直延伸至小腹的猙獰傷痕,雖然有著恢複的神秘,但依舊留下了不會褪去的傷疤。
“其實說到底也算不上手下留情吧,隻是因為我弱到讓他根本無法提起興致,如果他真的認真起來的話,恐怕我直接就會被秒殺掉的吧。”
也許提到了自己曾經的失敗經曆,他顯得有些落寞,在達靈頓這個由角鬥決定地位的城市,無法戰鬥而被迫離開了角鬥場對於他的打擊,不是托內利可這個外來者所能夠理解的。
托內利可也本能的察覺到安慰的話語也許對裁縫店老板來說是一種侮辱,所以隻能默不作聲,安靜的站在那裡,單純的作為一名傾聽者。
“好了,不去說這些過去的事情了,不過你能拿出金製入場卷來付款還真是不可思議啊,明明占了便宜,我卻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收下這個吧。”
裁縫店老板彎下身去,從櫃台底下拿出了一個手臂長短的木盒子,將其打開,隻見一柄修長的單手銀製十字劍安靜的躺在柔軟的皮革上。
銀亮的劍身覆蓋著稀薄的寒霜,當它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就連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一些,精美的枝蔓紋樣纏繞在劍柄上,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的完美,可見鑄造了這把劍的工匠是多麼的用心。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斯卡蒂】,是我最傑出的作品,曾陪伴我在角鬥場度過了九次勝利。”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這把劍,輕柔的撫摸著劍身。指尖劃過劍身,寒霜隨之消退,留下了明鏡般的劍身。
“這是一個驕傲的孩子,但現在的我已經給予不了她所需要的榮光了,現在的我就連握劍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著,裁縫店老板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在那場角鬥中,他不僅輸了至關重要的第十場角鬥,還損傷了自身的靈基,要不然也不會選擇拿起輕飄飄的針線,做起裁縫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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